白夫人聽得與衆不同,那張溫柔的臉上浮起一抹興趣。
“多與衆不同?
”
白夫人好奇問。
趙素靈淺笑,林箐箐見得趙素靈瞥了她一眼後,不由得挑眉,心裡騰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這個要等姑媽親自看過才知道。
”
“來人,将那張紙拿上來。
”
趙素靈大聲一吆,一家丁手上抱着一張卷起來的紙緩緩走近。
周圍的賓客聽得紙時候,不由得納悶。
這紙有什麼與衆不同的?
這東西一文錢一張,滿大街都是。
莫非這是羊脂紙?
然,待家丁靠近後,賓客們一臉失望。
這不就是普通的紙嗎?
林箐箐眯眼,這東西她比誰都眼熟,這不就是她昨天熬夜寫的《大悲咒》麼?
“這是…”
白夫人看着紙,不由得問。
趙素靈大手一揮,那些家丁們展開那兩米長的紙,隻見紙上從左到右寫着一堆密密麻麻的字,叫人看不懂又令看着的人花了眼,許多字他們都不認識。
南無喝啰橫那哆啰夜耶,南無阿麗耶……
“寫的這是什麼東西?
詩不成詩,字不成字,誰給白夫人送這東西?
”
“就是白送的都不要。
”
那些賓客們嫌棄嘀咕道。
在他們看來,這玩意兒一文不值。
白家夫人生辰,就送這麼個東西?
也真虧那個送禮之人送的出手。
“這…”
白夫人在看到紙上的字時,睜大雙眼,眼中泛起一抹欣喜。
趙素靈莞爾,開口:“姑媽,你看這東西是不是與衆不同?
”
“這送禮物的人,一看就知是在糊弄您。
”
趙素靈說這話時,目光落在林箐箐身上,譏笑滿滿。
“林姑娘,你說是嗎?
”
趙素靈說罷,又點了林箐箐的名。
那些賓客也不蠢,聽得趙素靈這話便知這是誰送的。
“這是佛經?
”
白元仔細看了好一會,不禁問。
他見過林箐箐的字迹,這一看就知道是林箐箐手寫的。
林箐箐的字幹淨整潔又娟秀,很是好認,讓他意想不到的是林箐箐能耐心寫完。
兩米長的紙,寫滿一堆佛經,還要字字都娟秀漂亮,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至少沒耐心的人寫不出來。
林箐箐是在禮物上下了心思。
這可比那些隻知道用錢買禮物的人還要叫人覺得珍貴。
“表哥,你說笑呢?
這怎可能是佛經?
我這些年陪着姑媽抄寫了不少佛經,那些佛經我大多數都會背了,就沒見過這麼怪異的佛經。
”
趙素靈譏笑反駁道。
“我看呐,就是故意拿着些生僻字,來糊弄姑媽的。
”
趙素靈繼續道,一點都不相信這是佛經。
若這是佛經,她怎會沒見過?
“白少爺好眼光,這确實是佛經。
”
“趙小姐沒見過,不代表這世上沒這東西。
”
林箐箐沒想到白元也能看出這是什麼東西。
林箐箐說完,轉頭看着趙素靈,認真道。
“若連我都沒見過的東西,你又哪可能見過?
”
趙素靈臉一沉,輕蔑道。
林箐箐那話不就是說她見識不如她?
她好歹是個大家閨秀,上過學堂識得字的,見過的東西可比林箐箐多得多。
林箐箐有什麼資格嘲笑她?
話一落,一道聲音打斷衆人,白家家丁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顧老爺到,陸公子到。
”
聽得二人的名字,衆人的視線落在門那邊。
這顧老爺,一聽就知是誰。
但鎮上什麼時候出了個陸公子?
衆人也沒想到,顧博竟會親自來。
今兒個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麼?
要知道往年不管是顧家還是白家過生辰宴,那都是隻送禮過去不見人過去,而且送的禮物那都是在互相較勁兒,誰也不甘被比下去那種。
顧博來,更讓那些賓客們擔心,顧博與白均二人會吵起來。
江溪眯眼,神色一動,就在轉身之際,桌上的碗不小心被衣袖揮到,打翻,弄髒了江溪的衣袖。
衣袖上,沾着些湯汁,與衣袖形成鮮明對比,鼻子一嗅,還能聞着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
林箐箐看着江溪衣袖上的湯汁,蹙眉。
“瞧我,馬虎了。
”
“娘子,我去看看哪有水井,洗一洗衣袖先。
”
江溪溫潤道,林箐箐點頭。
說罷,江溪從椅上起來,邁着大步離開。
林箐箐看着江溪離開的方向,挑眉。
若是想找水井,該走院門那邊才對。
然,不得林箐箐提醒,江溪的人影早消失在面前。
算了,反正隻要有路有門,江溪該能找到有水井的地方。
想着,林箐箐轉頭,與衆人一同,将視線落在映入眼中的顧博與陸時身上,
陸時邁着大步走進來,見得那些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時,他沒半點不适,似早習慣了一般。
顧博一身正裝出現在衆人面前,在見得一些熟人後,顧博揮手打着招呼。
大抵是因與林箐箐合作的緣故,顧博今日看起來很是高興,連看着白老爺時都順眼多了,甚至還與白老爺打招呼。
“老白,許久不見呐。
”
顧博豪爽道,這一打招呼,何止是那些知道顧博與白均水火不容的人覺得奇了怪,更連白老爺都覺顧博是吃錯什麼藥了,竟會與他打招呼。
“白夫人,陸某來遲了,還望白夫人見諒。
”
陸時一來,直奔白夫人面前,拱手道。
如風站在身後,雙眸在人群中搜索着,最後落在林箐箐身上。
“陸公子能來,我很高興,陸公子快些請坐。
”
白夫人見得陸時來,嫣然一笑。
白元打量着陸時,它聽聞當時救他娘的除了個姑娘外還有個少年。
姑娘是林箐箐,那這少年該是眼前這位公子。
賓客席上,那喝着葡萄酒的曾蔡見得陸時身後那位護衛時,差點被酒給嗆到,不禁咳咳兩聲。
“是他!
”
曾蔡沒想到,還能在這遇見當時那拿着令牌的少年!
這人看起來是護衛,那他的主子該是…
曾蔡視線落在陸時身上,手一抖,酒杯掉落在地上。
一旁的曾夫人擡起手拍了下曾蔡,冷瞥一眼:“這麼好的酒,就這麼糟蹋咯。
”
這葡萄酒也才這麼幾壇,喝一口少一口,曾蔡倒好,将酒杯打翻。
“哎呀,這酒,這酒哪比得上人重要!
”
“夫人,那個,那個就是我說的大人物!
哎喲沒想他與白家的人認識,難怪了,難怪先前一直傳白家有靠山,原來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