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不是去接應老三嗎?
怎到現在還沒回來?
”
穿着白貂皮的金震質問道,但屋内卻無人回應他,因為…
他們也不知二當家跟三當家怎磨蹭那麼久,現在都沒回來。
若是二當家跟三當家能回來,帶着他們的手下前後包抄,說不定能突出重圍,反将他們拿下。
但現在他們的人折損一大半,而對方的人雖寥寥無幾,但那些人身體就鐵打的一樣,越戰越勇,一丁點疲憊都沒看出來,就與那荒野來的猛獸一樣兇殘,而他們在他們眼中更像是獵物。
還是牢籠中逃也逃不掉的那種。
護着金震的手下們見寨子的兄弟們拿着兵器撲上去,還沒觸碰到對方便倒下,一波接着一波,全被殲滅時,頭皮發麻。
那些人殺人時,毫不猶豫…
仿佛殺人對他們來說從來就不是什麼天大的事般,比他們這些土匪還要土匪,并且是比他們身手還要好的土匪。
這樣下去,他們一定會像外面的兄弟一樣,死在那些人劍下,成為劍下魂。
“大當家的,咱們現在怎麼辦?
那些人直沖這邊來了!
”
一手下轉頭,眼露恐懼,連說話都帶幾分顫抖,雙腿發軟。
要是平時,他也不會怕成這樣,但這些人身手了得,以少打多都輕松遊刃有餘,連他們大當家的跟他們過招,都沒占到半點好處。
他們大當家是寨子裡公認武功最好,身手最了得的,也都這麼狼狽,更何況是他們。
“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不管如何給我擋住他們,絕對不能讓他們往這邊來!
“
金震那張留有血迹的臉陰鸷得像要殺人般,額頭青筋突兀,心裡窩着火道。
話才剛落,他便擡起腳,将擋在眼前的人踹出了房間。
見還有杵在房内的手下,金震直接将他們推出去,而後砰地聲關上門。
那些手下們愣在原地,看着緊閉的門,再看向不遠處那步步逼近的男人,握着刀的手忍不住顫抖。
火燒着房檐屋瓦,噼裡啪啦的聲音響起,映着那張妖孽而嗜血的臉。
“豁出去了,殺,殺了他們!
”
一人吞着口水,鼓起勇氣舉起刀道。
“對,橫豎一死,不如豁出去拼出一條血路來!
咱們沖!
”
說罷,一人提刀沖了上去,其他人被這麼一帶動,也一股勁兒往前沖。
要是不沖,死路一條!
江溪看着往前沖的幾人,眼尾微揚。
他認得他們,方才護着個穿白貂皮的男人往裡面退去。
獨眼穿着虎皮,那麼那位穿着白貂皮又與這些人格格不入的,該是獨眼嘴裡的大哥,牛寨大當家…
剛剛他注意力都在的這些迎上來的土匪身上,倒是沒注意他們大當家的跑去哪個房裡,原是想挨個挨個找,但見了他們後,他覺得他不用浪費精力跟時間去找了。
剛剛他們是站在他正前方那屋子裡,也就是說,那大當家很有可能在裡面。
就在一人舉刀朝江溪正前方劈落時,江溪擡起手,長劍一擋,兵器之間摩擦冒起火花。
然,江溪拿着長劍的手穩得紋絲不動,倒是眼前之人需用上另一隻手才能握緊刀。
那人擡起頭,驚恐地看着江溪。
在視線觸碰到江溪的視線時,那人一顫。
這雙眼是比這寒夜還要冷,比下着大雪的天還要冷。
他沒想到,看起來文質彬彬又儒雅之人,竟有這等好身手,更有這等眼神。
隻見江溪玩味地看着他,宛若看着一隻随時可以碾死的螞蟻一般。
“拼是指在實力對等的情況下,像你們這樣的還往上沖,那叫死路一條。
”
江溪薄唇輕蠕,煞是好聽的聲音傳出。
那人一顫,神情微變。
顯然,剛剛他們說的話,全入了眼前之人耳中。
而他這話,是在回答他們剛剛那話。
他們剛剛距離他可有一段距離,周圍各種吵雜的聲音,他竟能聽得到他們說了什麼…
就在此時,其他人一跟着一并沖了上來,前後把江溪包抄住。
江溪餘光瞥向那些人,擡起腳将眼前之人踹開,長劍一指,朝着那些人而刺去。
金震在将人推出去後,旋即掃向擺着青瓷花瓶的方向走去,将手上的刀丢到一旁,而後雙手抱住那巨大的花瓶,雙腳穩穩紮地,咬牙,手臂上的青筋隐隐浮起,用力搬起來。
在花瓶挪開之時,隻見地上多出了一個小地道。
道口小,小得隻能勉強容下一人。
金震拿起刀,将刀往地道下一丢,而人才往裡頭一鑽,從地道内逃走。
幸好他之前有先前之明,叫人在自己房間内開了條地道,順着地道走,便能安全離開寨子。
他打不過這些人,隻能先逃,等他日東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