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阙和紫霜閣,都是邪修聚集的宗門勢力。
可若非韓羽介紹,若在外界與眼前幾人照面,他實在難以将眼前幾道身影跟邪修聯系在一起。
看樣子,就算邪修,想要将修為境界提升到高深程度,也并非一味随心所欲。
若不能自如控制自己欲望,擁有一定心境,就算修為勉強上去,怕也是要堕入魔道。
轉瞬,蘇十二便隐隐有所思。
可也就在這時,突然感覺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讓他不由心頭一跳。
臉上神色不變,眼珠骨碌一轉,飛快沿着突來目光掃過一眼。
緊接,就見紫霜閣兩人中,那身受重傷之人,正直勾勾凝望着自己。
在蘇十二目光掃過刹那,玉陽子飛快收回凝望的眼神,呼吸卻在瞬間變得急促,眸中更有精光流轉。
眼中有驚訝,有意外,更有幾分驚喜。
随後,喉嚨微動,明顯向身旁玄經洞主以傳音之法說着什麼。
玉陽子動作停下,玄經洞主緊跟着看蘇十二一眼,深邃目光,夾雜着神識,似要将蘇十二看透。
隻是,沒等神識落下,觸碰到幾人所在飛舟防禦陣法,又被瞬間攤開。
見狀,玄經洞主也沒再有多餘動作,與深微道姑令狐婵相視一眼,接着兩人目光同時落在蕭悟劍身上。
三人皆未出聲,可空中卻有微妙氣氛在凝聚蔓延。
“任道友,你與紫霜閣之人……有怨?
”
飛舟甲闆上,韓羽忙扭頭看向蘇十二,忙悄聲詢問起來。
玉陽子和玄經洞主的動作,他也都看在眼裡,更能清楚看出,兩人明顯有沖蘇十二而來的意思。
“老夫并不認識紫霜閣之人,更不曾與之有過交集!
”
蘇十二果斷搖頭,說話間,心中卻隐隐有了猜測。
自己如今樣貌,曾在百丈坊市行走過。
對方盯上自己,必是與百丈坊市發生之事有關。
不愧是邪修,紫霜閣如此龐大的勢力,弟子門人,料想不缺修煉資源才對。
竟……也會想殺人奪寶想法麼?
“紫霜閣之人,行事一向亦正亦邪,更精通暗殺之術。
這兩人方才目光明顯不善,不管任道友是否跟紫霜閣有過交集,往後行事,怕是要加倍小心才是。
”
知道蘇十二所言不盡不實,韓羽也并未繼續多問。
話鋒一轉,當即一臉慎重的向蘇十二提醒起來。
“有勞韓道友關心,任某知道該怎麼做!
”
蘇十二平靜點點頭,面不改色,仍是不慌不忙模樣。
心中早已打定主意,此番玄天靈寶之事解決,消弭蔚藍星魔禍後。
自己現在這個身份,必然是不能再用。
到時候,自己便是古仙門一個平平無奇的客卿長老。
之後,便是在古仙門繼續閉關苦修,不到分神期,絕不出關。
不管是天道宮的威脅,還是要去妖族之地,進一步弄明沈妙音師姐狀況,設法救人。
現在的修為實力,都遠遠不足。
唯有分神期修為境界,方才能有在台面行走的機會。
“如此最好!
”
韓羽微微颔首,不再多言。
盡管隻是短暫接觸,他也看得出來,眼前人是聰明人。
真要對方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光憑先前對方的救命之恩,自己也絕不可能坐視不管。
空中,玄經洞主、深微道姑令狐婵,以及玄元劍宗蕭悟劍。
三名分神期存在,呈三足鼎立之勢。
三人誰也沒着急開口,各自體内卻各有磅礴真元如潮水般起伏湧動。
蓄勢待發,又小心警惕和戒備着。
三人沉默間隙,半空空間波動,聚而不散。
時不時,另有其他勢力修士陸續從中沖出。
流沙地占地面積雖說不小,可也終究有限。
數月時間的奔波,進入流沙地的一衆修士,俨然也都相繼弄清楚了門道。
再加上玄天靈寶出世在即,盡管尚未現世,可地下氣息波動,也開始先一步湧現暴露。
衆修士有意、無意的,也都找到了這裡。
一個個修士,除分神期存在之外,臉上盡皆帶着驚慌,和劫後餘生的慶幸表情。
身上波動的氣息,以及一道道血淋淋傷口,也足以說明,不久前,都曾經曆過生死大戰。
有分神期存在相伴随的修士還好。
單純出竅期存在,從空間波動沖出瞬間,沒等弄明白怎麼會,身軀便筆直下墜。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本就有傷在身的修士們,一個個神色驚變。
幾乎本能,便催動各自功體,試圖穩住下墜的身軀。
可此地乃是号稱修仙聖地險地之一的流沙地,哪怕有玄天靈寶在地底深處,牽制大部分吞噬力量。
以至于,對真正的分神期存在沒太大威脅。
但對出竅期修士,尤其是有傷在身的出竅期修士而言,仍是兇險萬分。
猝不及防之下,數名出竅期修士,直接被流沙地湧現的吞噬力量吞沒,狠狠拽入流沙地中。
伴随接連幾聲氣力慘叫,很快便沒了生機,僅有一團團殷紅鮮血,從黃沙下方如一股股清泉冒出,染紅了一片片黃沙。
而在黃沙之下,修士氣息消散,俨然是已經當場殒命。
其餘修士見狀,也在驚愕中迅速反應過來。
“不好,此地有莫名吞噬力量!
”
“不行,在這裡不能貿然運功,否則隻會被下方吞噬力量盯上,反而死的更快!
”
“難怪這流沙地能成為修仙聖地少見的險地,外面有源源不斷的罡風襲擊,在這裡更有詭異的吞噬力量,果真是夠兇險的。
”
……
伴随一道道驚呼聲響起,反應過來的一衆修士,紛紛穩住體内功體。
身體急速下墜,卻也絲毫不敢運功抵擋。
一刻鐘不到的功夫,數十道身影下餃子一樣,相繼從天而降,跌落在黃沙之上。
修為在身,衆人肉身力量自然也是不俗。
這種程度的下墜,并不足以讓一衆出竅期修士受傷。
從地上爬起,不管是否有傷在身,一道道身影馬上又迅速後退。
互相之間,盡皆保持着相當距離。
眸中,也同樣充滿警惕和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