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媳婦兒,你生氣啦?
”以慕晏離的厚臉皮,并不會因為受了媳婦兒冷遇就怎麼樣,反而臉皮更厚。
“瞧你小心眼兒得,跟個孩子置什麼氣?
”
趙秋意恨不能踹他一腳。
“我這是跟孩子置氣?
慕三歲,你還是孩子呢?
”
正說着,堡坎下傳來一道聲音:“剛聽着聲響,我還奇怪你家幾個月沒人了,怎麼會有人說話的聲音呢,原來是你們回來了呀。
”
趙秋意傳頭,就見着堡坎下拿着把鐮刀的張嬸一步步上來。
張嬸夫妻是村子裡少有明事理的人,性格直爽,趙秋意對她印象還不錯。
“張嬸子,快來坐一會兒。
”
“哎,好嘞。
”
慕晏離去将牛車上的東西卸下來,還得将黑妞弄後院休息。
這幾個月,可全靠它,他們才能安全回來。
趙安容帶着狗子撒歡似的在壩子上玩耍,趙秋意就坐在壩子上同張嬸說說話。
走了幾個月,得找個熟悉的人打聽打聽村裡的情況。
“喲,你們才走幾個月,怎麼就帶回家這麼大個孩子?
”
關于孩子的說詞他們早商量好了。
趙秋意說:“我們回家的路上,看到有人遭了山賊,貨物被劫,人也死了。
這孩子,還有一個老鄉,是幸存者,我們就順便将他帶回來了。
”
“喲,可憐見的,這孩子命苦啊。
”
趙秋意說:“咱以後就别提這事了,免得孩子傷心。
”
張嬸連連點頭,“是是,以後不說了。
對了,你二哥進京城趕考,可考上了?
”
趙秋意笑道:“算算時間,剛考完吧,我們哪裡知道呀?
消息沒這麼快傳回來。
”
“哎喲,也是,看我這腦子。
”
聊着聊着聊開了,趙秋意便向她打聽村子裡的事。
“張嬸,我們走的這幾個月,村子裡沒發生點兒特别的事吧?
”
張嬸神情肅穆起來,“你這麼一說,還真有件事。
”
“啥事兒?
”
“說來這事兒,有些丢臉,又沒拿準,我們外人不好說。
這下你回來了,你得空了去水家走動走動吧,你們畢竟是親戚。
”
不等趙秋意說什麼,就聽到屋裡傳來慕晏離的聲音:“我們與水家并不親厚。
”
張嬸轉過頭去白了他一眼,道:“你們兩家的長輩們都過世了,都說人死如燈滅,上輩人那點兒恩怨就别老記着了。
況且,那事兒要是真的,大家都丢人不是?
”
趙秋意神情肅穆,“張嬸,到底什麼事?
”
張嬸頗難為情,見着慕晏離又轉到裡屋去了,才靠近趙秋意壓低了聲音說:“這事兒還得從年前征兵開始說起,朝廷征兵,你家有份,水家也有份。
他們兄弟二人要被抽調一個,偏偏命又不如你家老大好。
他們能分的部隊,也就比那些犯人去的敢死先鋒隊強一點,你說,誰願意去呀?
”
嗯嗯,誰也不願意去送死啊。
“最後誰去了?
”趙秋意問。
張嬸子小聲說:“據說兄弟兩個誰也不願意去,吵得不可開交,沒辦法,裡正出面讓他們抓阄,誰抓到誰去。
水家老三運氣不好,抓到了,所以他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