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趙秋意若有所思,片刻後,又問:“然後呢?
”
張嬸子沉吟片刻,低聲說:“他家去年出了那麼丢人的事,你也知道的呀,水芙蓉不好找婆家,也沒誰家願意将姑娘嫁到水家來。
”
張嬸子說着,直歎氣,“鄉裡鄉親的,也不好看到水家斷後不是?
咱們就給水生出了個主意,像他大哥當年娶媳婦似的,到山裡買一個。
可誰知……”
咋?
“可誰知人家山裡也不願意。
”
“啊……?
這是為何呀?
水家家底豐厚,不能多出些銀子?
”
“哎喲,還不是他家大哥造的孽,水家大媳婦就是山裡嫁過來的,人家姑娘知道水家大兒媳婦的遭遇,說就算在歪脖子樹上吊死也不願意嫁過來受活寡。
”
趙秋意:“……”這還真是……造孽。
“這不,水生眼看娶媳婦無望,又血氣方剛的年紀,聽說就對自己大嫂下手了。
”
“啊……?
”趙秋意大驚失色,腦子裡閃現出大表嫂的模樣。
“這事兒當真?
”
“不知道當不當真,他們家去年出事之後,兄妹幾個就出門少了,做農活也是盡量躲着我們。
”
這個趙秋意倒是知道。
“可有一日,芙蓉被他哥大晚上的趕了出來,後來又聽說他家大嫂尋死覓活,咱們猜多半就是那麼回事。
所以,才讓你去打聽一下。
”
趙秋意一臉無奈,這樣的事,我怎麼好去打聽?
何況隻是猜測。
“水大勇跟那孫寡婦的事,弄得十裡八村的都知道,咱們去個鎮上,偶爾被外村的人認出來,都要被人家指指點點說一番。
他家要真再出了那種事,咱們村中這麼多未嫁的姑娘,未娶的小夥子,可怎麼辦才好?
裡正都愁死了。
”
所以古代村子長輩們做主将不潔的女人沉塘,官府都不管的。
因為一家出事,會連累一村的人。
他們将名節看得極重,嘴巴說話又難聽,出了一個殷~婦,搞不好就給扣上殷~婦村的帽子。
回頭人家問你家媳婦兒哪裡人啊?
殷婦村的,那真可怕。
“我回頭看看他們去。
”趙秋意答應下來。
張嬸笑了起來,“那就拜托你了,我兒子正跟人家議親,人家吞吞吐吐的,始終沒有點頭,我都快愁死了,還好你們回來了。
”
趙秋意笑道:“我們也是村裡人,張嬸又時常照顧我們,為村子裡出份力也是應該的,就怕我沒把這事兒辦成。
”
“哎呀,辦得成最好,要辦不成,也就那樣,保準不怪你就是。
”
“那行,我今日休息,明天去問問。
”
“好嘞,你們趕路辛苦,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了。
”
回頭,張嬸子又在她自家菜地裡拔了幾把新鮮的菜過來,說他們沒地,剛回家,定是沒吃的,要是缺菜吃就上她家地裡薅。
春天是蔬菜最多長得最快的季節,時常薅幾把,反而有利于植物生長。
趙秋意便沒客氣,答應下來。
就是慕晏離不太高興。
“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你怎麼能答應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