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輕漢子愣了愣。
荒山野嶺的遇到個小媳婦帶條狗,本身就有些不正常。
哪有年輕小媳婦敢這麼走山路的?
趙秋意接着說:“捏手指骨,小心骨節變粗,用力過猛還會導緻肌腱錯位。
看你這手指已經長得如此怪異,就知道,這一定是你的習慣性動作,小心手指繼發性關節炎。
”
什麼?
兩人聽得稀裡糊塗。
年長的男人怒道:“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小九,正好用這狗繩子綁了她。
”
趙秋意:“……”你大爺,老娘才不受狗繩子侮辱。
“慢着。
”她突然從唯唯偌偌的樣子變得神采飛揚,哪裡還有作為俘虜的半點兒自覺性。
“我是山裡的大夫,我給你忠告你不聽,以後得了關節炎,連筷子都拿不住的時候就知道哭了。
”
年輕的男子活動活動自己的手,“有這麼嚴重?
”
“你現在年輕,是沒什麼感覺,等年齡大就明白了。
”
她指着年長的男子說:“你看,你五哥的手看起來就沒那麼粗的關節,他肯定沒有這樣的壞習慣。
”
年長的男子低頭看了看,發現好像是這麼回事。
不是,這跟他們找人有什麼關系?
這女人,明顯是将他們往歪了帶。
“綁了。
”年長的男子大怒道。
年輕的男子急忙撿起繩子往她身上套。
那綁人的手法熟練得讓人驚訝,論她怎麼掙紮,還是一會會兒功夫就将她綁個結實。
趙秋意氣憤不已,大罵道:“你們是賊是不是?
綁人這麼利索肯定是人販子。
”
“放開我,我是大夫,我是附近的女大夫,我全家都是大夫。
”
……跟我有什麼關系?
年長的男子越看她越覺得奇怪,先前這女人跟他們走了一路,問她都不怎麼說話的。
這會兒像個話唠叨叨個沒完,嗓門兒還大,身怕那邊村裡的人聽不見似的,不正常。
“嘴巴給她堵上。
”他又吩咐年輕的男子說。
眼見着這人不好糊弄,趙秋意又急忙說:“别,你堵上我的嘴巴,我要怎麼告訴你們。
”
兩人微微一怔。
“呵呵。
”年長的男子笑了笑道:“還沒開始逼問,這就扛不住了?
”
趙秋意想了想,裝着山裡的實誠人的口吻說:“不是我不帶你們去,主要是你們兩個長得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
賊眉鼠眼?
“那戶人家,我是認識。
他們家男人死得早,女人常年生病,都是我爹帶着我去給她看的。
他們家呀,現在還欠着我家的藥錢呢。
”
這說得對了,對上了。
男子激動的問:“男人哪年死的?
”
趙秋意想了想說:“有七八年了吧,記得不是很清楚。
”
沒錯,就是他們家。
兩個人激動不已。
“你放心,隻要你帶我們去,這些金子就是他們家欠你的藥費。
”
“這……”趙秋意一臉為難,“你這不是難為人嘛,醫者父母心呀,那家人是老實本份的人,我将你們這樣的人帶過去,那不是害人嗎?
”
那兩人對視一眼,不知道用眼神在交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