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遠帶着趙秋意并沒有走遠,就在後山中,荒無人煙的林子裡。
起先趙秋意還納悶兒他怎麼不抛屍,慢慢的,琢磨出來。
他定是故意的。
若是為了急着逃命,又回這片林子做什麼?
所以,他這是……要做什麼?
“大哥。
”趙秋意拉着他,不肯再走,“你故意留下屍體,是要給他們的同伴看的?
”
慕修遠抿着唇,剛毅的五官中全是陰森的寒氣。
以前趙秋意挺怕他,慢慢的也習慣了。
“不錯,我是故意留下屍體。
”他并沒有回頭,說完,就拖着她走。
隻是聲音沉沉的,讓人不寒而栗。
趙秋意有種預感,大哥要殺人,要大開殺戒。
之前見他殺人,她還挺怕,現在已經很淡定了。
“你想将他們引來,全滅在這片林子裡?
”
慕修遠終于停了下來,靠在一棵榆樹上。
“我六歲就跟我爹進這片林子,我的一身本事,就是在這裡,跟我爹學的。
”
他四下看了看,這裡,到處都是與父親的回憶。
想到那些美好的東西,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笑意。
“這片林子像迷魂陣一般,連村子裡的人都不敢進來。
可是,沒有人比我更熟悉這裡。
隻要他們進來,就沒人能活着出去。
”
所以,這片林子是對他最有利的屠宰場。
他是屠夫,那些人全是肉。
慕修遠的眼底再次染上殺意,冷聲道:“與其整日膽戰心驚,不如将他們全滅掉,總能震懾那些人。
”
動物總是比人更加機警,狗子最先感覺到異樣,看向林中某處。
慕修遠收回了視線,快速的爬到茂密的樹上。
趙秋意吓一跳,第一次見到大哥爬樹,跟猴子似的,爬得那叫快。
他選了個便以隐蔽的位置,緊緊握着弓箭,再用麻布在手上綁了一圈。
然後低頭對趙秋意說:“你也上來。
”
趙秋意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
開什麼國際玩笑。
她指了指最矮的那個樹杈說:“那是我的極限。
”
慕修遠眯了眯眼,驚訝的問:“你使得一手好針,不會爬樹?
”
趙秋意:“……”
這是什麼神邏輯?
誰告訴你會紮針的就會爬樹了。
“我又不是猴子。
”她四下看了看,躲到一堆草叢裡,“我在這兒,你放心殺吧。
”
狗子發出響動,很快就引了人來。
兩個陌生人。
“在那邊。
”
“是野獸。
”
“好像是隻鹿子,弓箭。
”
其中一人剛搭上箭矢,一棵大樹上,已經有一支箭矢離了弦,嗖的一聲,将拿弓箭的那人脖子射穿。
趙秋意瞪直了眼睛。
慕修遠殺人的手法幹淨利索,不管是用斧頭,柴刀,還是弓箭,從來都是一招斃命。
怕是沒有人能想到,在深山老林的山村裡,他竟然長成這般人物。
比職業殺手還要狠啊。
另一個人見狀,想都沒想便轉身就跑。
不一會兒,天空中再次響起信号彈的聲音。
慕修遠從樹上跳下來,并沒有去追。
趙秋意明白,他是想留着這活口,将更多的人招來。
她突然懂了,他這是在做兩手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