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不能讓這件事生。
”
胡瑞光跌跌撞撞的出了門,回家途中,滿腦子都在想怎麼辦才好。
猶記得剛将花泠娶回家的時候,他原本就想将毫無用處的柳依依給休了。
花泠說,有頭有臉的人家從沒有休妻之說,就算真有什麼醜事,都是關起門來自己解決。
那時,他還不明白為什麼,如今可算明白了。
真的是,休了之後,後患無窮。
……
“相公,相公你這是怎麼了?
”
耿紅豔看到面色慘白的胡瑞光回家,便急忙迎了上去,一臉擔憂的表情。
胡瑞光緩緩的轉過了身,低頭看到桌子上的精緻點心,還有還有烹煮得爛熟的焖肉。
他不知哪裡受了刺激,一把推開了耿紅豔,再将桌上的食物,全都掃到地上。
一屋子的丫鬟都被吓得連聲尖叫,躲得遠遠的。
“吃,你就知道吃,我爹娘都整天吃蘿蔔鹹菜了,你一個妾室天天吃肉,你吞得下去嗎?
”
耿紅豔吓得面色白,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
“怪我咯?
你沒本事讓你的爹娘吃上頓好的,怪我咯?
是,我是妾室,一家老小靠着妾室養活,吃妾室的嫁妝,前幾日你父母回老家祭祖,路費還是我出的呢,你們拿得安心嗎?
”
反正她都跟胡家人決裂了,他胡瑞光還得靠着她,才能頓頓吃上肉,她也不怕他。
“你還敢頂嘴?
反了天了,刁民,妾室,都爬到我的頭上來了是吧?
滾,都滾,你給我滾出這個家。
”
“你……你要趕我走?
”
胡瑞光今日大受刺激,已經快瘋了。
這般嘶吼之下,帶不知何時松了,頭披散着,活像個瘋子。
“來人啊!
”
他靠在門檻上大聲喊道:“去将夫人叫來,将花泠叫來。
”
他的跟班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不過他現在的樣子真的好可怕,吓得跟班急忙去了花泠的院子。
耿紅豔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聽到他要趕走自己,還是些害怕。
畢竟這年代的女子,尤其是她這樣的妾室,如果被趕出家門的話,下場可是很慘的。
當然,不是錢的問題。
她的母親是雖然是妾室,可是她父親的寵妾,她出嫁的時候,娘家給了她幾間鋪子,夠她一輩子衣食無憂。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怕啊,這便是身為女子的悲哀。
“二夫人。
”丫鬟膽怯的扯了扯她的衣服,又看了看門口瘋子一樣的胡瑞光,小聲道:“咱們大人這是怎麼了?
會不會,真的趕走我們呀?
您要是走了,奴婢也跟你一起走。
”
丫鬟聰明,看到勢頭不對急忙表忠心。
不跟着耿紅豔,莫非留下來等着被賣了換糧食不成?
她們來了胡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胡家人的嘴臉,看得一清二楚。
不一會兒花泠在丫鬟的攙扶下來了,她還是瘦弱的樣子,看到滿地的狼藉,又有些茫然。
“相公,您這是與紅豔妹妹吵架了嗎?
”
“吵架?
”胡瑞光一臉陰寒,撇過那些丫鬟小厮道:“全都退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