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暴怒的胡瑞光,丫鬟們都擔憂的看向自己的主子。
“去吧。
”花泠低聲的對自己的丫鬟說。
正夫人的丫鬟領頭,其他人,也跟着退了出去,這屋裡,就隻剩下一地的狼藉,和他們三個人。
耿紅豔梗着脖子,依舊端着誰也不服的架子。
有錢就是爺,這幾個月,她的日子過得不錯,她已經習慣了這種姿态。
胡瑞光看得一肚子氣,這幾個月,他得哄着這個妾室過日子,這樣沒尊嚴的日子他已經受夠了。
“花泠,明日你找來人伢子,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妾室賣了吧。
”
兩人頓時一驚。
耿紅豔緊緊的捏着拳頭,一臉不敢相信。
不是要趕走她,而是要賣了她?
憑什麼?
“相公,為何要賣了紅豔啊?
”花泠定了定神,小聲的問。
胡瑞光冷哼道:“就憑她不尊主母,不孝長輩,還……無所出。
”
無所出?
“哼,當初納妾,是為了延續子嗣,為你分憂。
既然她并不能延續子嗣,不如賣了來得清靜。
”
耿紅豔大驚失色,連連後退,跌坐在椅子上。
又是老生長談的問題,以前讓柳依依背鍋,現在想讓她來背鍋嗎?
她突然想到了趙秋意說的那些話,如果将來這種事生在她的身上,她連被休的資格都沒有。
趕出家門算好的,身為妾室,就算賣了,也是主家的權力。
花泠看了看面色大變的耿紅豔,一臉為難。
她早聽了風聲,是胡瑞光不行,根本不能怪她們。
“相公,紅豔是貴妾,您賣了她,耿家不會善罷甘休的。
”
胡瑞光這股氣憋了太久,根本不在乎。
“那又怎麼樣?
貴妾也是妾,我們賣一個飛揚跋扈的妾室,耿家能奈我何?
他們不過商賈之家,還敢去官府告我們不成?
”
他看向耿紅豔一陣冷笑,道:“且不說民不告官,就算告了,也沒有那個衙門會管賣妾室這等小事。
”
耿紅豔吓得面色白。
且不說能不能告,關鍵她的父親,願意為了她得罪當官的人嗎?
“不,不能。
”耿紅豔急忙上前,抱着胡瑞光的腿。
“相公,你不能如此絕情,我可是相伴你左右的枕邊人啊。
”
胡瑞光看到她跪在地上搖尾乞憐的樣子,内心得到莫大的滿足。
這種不知好歹的‘間’貨早就該給她點兒顔色瞧瞧,不然,她能爬到主子的頭上撒野。
“你現在知道我絕情了嗎?
當初囚禁柳依依可是你的主意,一力主張休了柳依依,也是你的主意。
你當初可想過,她是我青梅竹馬的表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
她做錯了什麼?
不是跟你一樣,不能生而已嗎?
柳依依尚且落得個被休棄的下場,而你耿紅豔,妾室,不尊長輩,善妒,無所出,哪一條不夠賣了你的?
”
耿紅豔面色青,又手軟弱無力的垂下來。
面對胡瑞光這些話,她竟然無從反駁。
因為他說的都是大實話,因為,她才現,自己也是那麼惡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