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娘被罵得臉紅脖子粗的,大聲嚷嚷道:“我家有田有地,我女兒有才有貌,還怕招不到上門女婿?
我逼他?
我呸,他也配。
”
裡正沒好氣道:“記着你今天的話就好,走,趕緊走。
”
他拿着個長煙杆子就攆人,幾個婆子咿呀呀的叫着,堵在門口。
“别呀,我們還沒說完呢。
”
又一個婦人站出來,“他要是賺幾口飯吃,可憐見的,我們自然不眼紅。
可他們賺了大錢呐,大錢,一頓能吃二斤肉,還買得起帶玉花的發簪那種。
”
啥?
裡正怔了半晌,“當真?
”
“真,比珍珠還真,要不咱們能小氣到鬧您這兒來了?
”
一幫人浩浩蕩蕩的向慕家走來,屆時,趙秋意正郁悶的整理衣服,頭發。
她倒不會像普通小姑娘那般,被輕薄了,就要死要活的。
隻是覺得心裡不舒服罷了。
慕晏離這王八蛋,俗話說,不叫的狗才咬人,這話可一點兒沒錯。
千算萬算,沒想到被最好糊弄的一個奪取了初吻,脖子上的痕迹也是他咬的,還被扯開了一顆盤扣。
他不是有賊心沒賊膽嗎?
今日,是誰給了他膽子?
趙秋意正埋怨着,聽到一陣犬吠。
一般有外人來了,狗子才會叫。
她急忙将頭發梳起,盤好,出了門。
這便見着,裡正爺爺在衆人的攙扶下上了堡坎。
趙秋意将狗子拉住,用繩子套到樹上,免得它吓到人。
“秋意呀,你一個人在家?
”
趙秋意笑了笑說:“是啊,這會兒就我一個人。
不知裡正爺爺,各位嫂子嬸嬸們,來我家所謂可事?
”
一堆人扭扭捏捏的,總有個人開頭。
起事的翠花娘站了出來,“慕家媳婦,你可知道這山裡的樹,是咱們村所有人的?
”
趙秋意微微一驚,回身看了看四周的山說:“所有樹都是村裡人的?
哎喲,這我還真不知。
怎麼?
不讓我們上山砍柴了嗎?
”
“咳咳。
”裡正上前,咳嗽兩聲說:“不是這意思,所謂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我們村子着落在雲溪谷,這附近的山養着我們一個村的人,自然山就是我們的。
”
趙秋意一臉懵懂的問:“那柴還讓不讓砍啊?
”
“不是柴的事。
”一個嬸子沒好氣道。
趙秋意好笑道:“那是什麼意思?
你們來都來了,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
衆人将馬翠花的娘推了出來,誰讓這事兒是她挑起的呢。
“說,你有話直說啊。
”
趕鴨子上架,加之她又不怕他們,說就說。
“山裡的桑葉一向都是大家采,那麼那些桑樹,還有桑葚理應是大家的,這話沒錯吧?
”
趙秋意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
翠花娘冷笑一聲,一張嘴巴能翹到天上去。
“既然沒錯,那你們摘的那些桑葚賣的錢就拿出來分吧。
”
趙秋意挑了挑眉,臉皮夠厚的,快趕上以前的李柳枝了。
“對,桑葚是大家的,理應拿出來分。
”後面的人開始起哄。
趙秋意看向裡正,想看他的意思。
裡正揉着腦袋,隻覺得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