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頭戴花布巾的大媽對她說:“我也是大清早的才聽說,他們家那個坐牢的大女婿昨晚來了,堵着老太太說了些話,老太太就斷了氣。
”
外祖母一直不知道李柳枝捉~奸被殺,
她再不好,到底是自己的女兒。
兩個女兒都先她而去,她本來就身體不好,白發人送黑發人呐,她怎麼受得了?
“那水大勇人呢?
”
那大媽說:“跑了,吓人哦,将你二舅都打傷了,你二舅娘哭得死去活來的,你快去看看吧。
”
了解了情況,趙秋意這才急着跑去李家。
大舅和兩個表哥正在門上挂白布,屋子裡全是婦人孩子的哭聲。
屋子的正中央,就放着一口棺材。
外祖母身體一直不好,棺材什麼的,早給她準備好的。
她活到了六十多歲,在這個年代算是高壽,原本以為,她會壽終正寝,沒想到竟然是死于非命。
“水家那幾個小崽子叫來了沒有?
”裡屋傳來二舅娘的哭喊聲。
“水家人,沒一個好東西,挨千刀的,我們李家,怎麼就攀上這樣的姑爺?
自個兒偷了寡婦,還敢打死自己媳婦兒。
媳婦兒打死了,又跑來娘家逼死了嶽母,打傷了小舅子,這挨千刀的,怎麼不去死?
”
趙秋意看向裡屋,這時,慕修遠出來了。
他沖她搖了搖頭,示意她少說話。
而後,他便在門口拎了把柴刀出了門。
大舅娘一看,急道:“慕大哥兒這是要做什麼?
”
趙秋意怔了怔,搖了搖頭。
大哥一身殺氣的拿着把柴刀出了門,該不會要去殺水大勇吧?
門前挂白布的大舅急忙回來,急着問:“外甥媳婦,你家大哥是要做什麼去?
”
“我不知道,可能……”
大舅娘一拍大腿道:“哎呀,遭了,他怕是要去殺人。
”
屋裡又傳來二舅娘的聲音:“讓他去殺,殺了那個狗娘養的。
那殺千刀的,把他跺了喂狗都不為過。
”
大舅娘說:“水大勇都跑了,荒山野嶺的他上哪裡去找人?
他該不會……是去水家殺你表弟吧?
”
趙秋意:“……”話說大舅娘你也太會腦補了些,大哥是那麼沒分寸的人嗎?
“殺得好。
”屋裡又傳來二舅娘的聲音。
“自古以來,父債子償就天經地義。
他水大勇跑了,他還有兒子,女兒,我當家的不能白被他打成這樣。
”
趙秋意眉頭挑了挑,不禁好奇,二舅舅究竟被打成了什麼樣。
“那二舅舅……”
大舅娘說:“後邊被他砍了一刀,疼暈了兩回了。
”
趙秋意順着大舅娘的手看,這是……屁股上被砍了一刀?
**了?
正說着,李家三表妹帶着衙門的官差來了,還有個背着藥箱的大夫。
這大夫,正是陸大夫。
趙秋意一陣驚訝,“是您呀,陸大夫?
”
陸大夫微微怔,笑道:“你是這家的親戚?
”
“是是,受傷的是二舅舅。
”
二舅舅傷的是屁股,趙秋意自是不好進去,隻陸大夫被請了進去。
她在外邊,聽着二舅娘一個驚兒的跟陸大夫套近乎,說什麼他既然認識外甥媳婦,可得好好給她男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