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秋意松了口氣,總算下來了。
要是真弄到天黑,進不了城,可就糟糕了。
糟了。
之前都昏迷着,鬼知道他們出來多遠了。
“這是什麼地方?
”趙秋意問。
珑珏一臉茫然,“你都不知道,我哪裡知道?
”
完了,今晚怕是要燒了馬車過夜,不然能凍死。
原本趙秋意還想着,能走多遠走多遠,等走不了的時候就将能燒的燒了過夜呢,卻不想,此時下起了大雪,不一會兒,大雪就會将車輪的痕迹遮蓋起來,他們将寸步難行。
“老闆娘,現在怎麼辦?
”珑珏一幅完全沒了注意的慫樣,就連平常越慌越笑的表情都沒了。
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你也知道怕?
”趙秋意沒好氣說。
珑珏說:“我當然怕了,弄不好咱們得死在外頭,我家就我一根獨苗,我要是死了,清明節的時候,連個上香的人都沒有。
”
趙秋意白了他一眼,“身前的事都管不了,哪管什麼身後事?
”
“話不能這麼講,我這個月的工錢還沒領呢。
”
趙秋意:“……”
“你說我得多倒黴?
因為你,我這是第幾次險些沒命了?
那人為什麼要抓你呀?
”
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
呵呵。
趙秋意苦笑道:“為财呗?
”
她想來想去,無非是想抓住了她,威脅他們交出兵符和藏寶圖。
都亡國幾百年了,兵符或許作用不大,但藏的寶藏多半是真的。
那不就是為财嘛。
“财?
”珑珏想了想說:“那你們這一個冬天賺不少錢吧?
”
趙秋意懶得和他牛嘴不對馬嘴的說下去。
“對,賺不少錢,有些人得了眼紅病,所以想抓了我威脅慕家人換銀子。
”
珑珏一陣唏噓,拍拍自己心口道:“還好還好,我沒錢,我是窮光蛋,不會有人來綁我。
老闆娘,我都是被你連累的,我受了不少驚吓,這個損失你處賠上。
”
趙秋意有錢了,人也大方了。
直接掏了一塊銀子出來,丢給珑珏,“給,閉上你的嘴巴。
”
珑珏:“……”
“好好,我不說了。
”他喜滋滋的收了銀子。
大雪徹底淹埋了車輪的痕迹,天色越來越暗,他們沒辦法前行了,趙秋意隻能将馬車停下來。
她歎了口氣說:“先出來看看,看這馬車上什麼能拆的,拆下來燒了吧。
”
珑珏捂着嘴不說話。
趙秋意沒好氣說:“現在可以說了。
”
珑珏呼出一口氣,笑道:“喏,這根窗戶上的頂木可有可無。
”
“一根不夠,再找。
”
“簾子?
”
“可以。
”
“這個墊子?
”
“也行。
”
“那,這個……”
話未說完,珑珏的脖子上架上一柄劍。
趙秋意:“……”
見鬼了,沒完沒了的。
趙秋意和珑珏被押了出來,對方有四個人,這下完了。
趙秋意能偷襲到一個人,四個人完全沒可能。
“送你們來的人呢?
”其中一人問。
趙秋意搶在珑珏之前道:“爬上的時候踩空,他,他摔下山摔死了。
”
“什麼?
”那人不敢相信的提高了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