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聽着怒道:“好哇,跟她廢什麼話?
既然她想做下堂婦,一紙休書給她就是了。
兒呐,現在就寫休書去。
”
老太太繼續應和:“對,現在就寫休書去。
”
床上的花泠也道:“去吧。
”
全家人都說休了她,原本還有些猶豫的胡瑞光這麼一聽,便糊裡糊塗的走到案桌旁,想了想,寫下一紙休書。
那休妻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她不能生。
休書拿過來,趙秋意就笑了。
這封休書,早晚要推翻成和離書,還要你胡瑞光賠償她的損失。
“好好收着,從此,你可就不是胡家的人了。
”胡瑞光道。
柳依依并沒理他,隻跟花泠說,她要去收拾她的東西。
她就住在花泠的兩間下人房的其中一間。
好歹是胡家娶進門的妻子,卻不想,她在胡家的地位還不如一個通房丫頭。
柳依依的東西不多,幾件舊衣服,很快就收好了。
随後,她跟在趙秋意身後。
“我們走吧。
”趙秋意看向花泠,拱手道:“告辭。
”
胡家一家三口看着她,面面相窺。
“哎,慕家弟妹,你怎麼讓她跟着你走?
”
“是啊,她可是下堂婦。
”
趙秋意沉下臉來,深呼吸一口氣,才能轉過身面對這幾張惡心的嘴臉。
“胡大人,胡老夫人,養隻狗養隻貓,養了幾年也有感情的吧?
要說她以前占了胡夫人的位置,你們嫌棄她也就罷了。
現在她已經拿到休書了,跟你們沒有那層關系,可好歹也算是親戚吧?
”
趙秋意看向胡老夫人道:“聽說柳依依的母親與您老是親姐妹,也就是說,她是您親姐妹的女兒,連着血脈的親侄女呀,給條活路行不行。
”
柳依依聽着心裡酸,當初爹娘将她嫁給胡家表哥,存的是親上加親的心思。
當年,兩家長輩都是高高興興的,怎麼就過成了這樣呢?
趙秋意一番話,說得胡家三口面紅耳赤。
“這……主要是她……”老太太還想辯解,還是想往柳依依身上潑髒水?
趙秋意打斷她道:“就算以前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她又做錯了什麼事,那些事都過去了,她現在的身份是您老的親侄女,胡大人的親表妹。
這層關系可不是一紙休書就能否定的,連着血脈呢,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
胡家三口啞口無言。
床上的花泠歎口氣,吩咐自己的丫鬟道:“給柳家表妹拿些銀兩來。
”
柳依依忙道:“不了,花泠,不用了。
”
花泠用眼神制止她的推辭。
該拿。
丫鬟拿了一錠銀子來,花泠親自交到柳依依的手裡。
“這是我作為表嫂,給柳家表妹的,你不要推辭。
”
柳依依滿臉淚痕,道:“好,你多保重。
”
胡家三口看那麼一錠給了柳依依,有些心疼。
要是擱在以前,就給她搶了。
現在不同了,寫了休書。
人家花泠都說了,是表嫂給表妹的,他們不能搶回來。
這廂花泠給了,那廂有錢财主家的女兒耿紅豔也不甘落後,同樣取了一錠銀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