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腦子轉過來是怎麼回事,程曦驚的撐着許三郎的胸膛就準備坐起身來,隻慌亂之間,加上屋裡黑漆漆的,自己渾身也沒點力氣,沒撐住,結果又一下摔倒在許三郎的身上,砸的許三郎發出一聲悶哼。
程曦清楚的聽見了自己身下傳來的一聲悶哼,覺得自己簡直是丢臉到家了,幹脆将頭埋在許三郎的懷裡裝死。
而被程曦砸醒的許三郎,懷裡摟着一絲不挂的程曦,又有些心猿意馬起來,隻到底還是有分寸,不敢再繼續胡來,沙啞着聲音開口說道,“還沒吃飯呢?
餓不餓?
”
被許三郎這麼一說,程曦也覺得自己的肚子好餓了,在宮裡的時候,水果倒是吃了不少,但到底不飽肚子,回來也沒能吃上午飯,這會兒外面天已經黑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想接着睡,此時卻已經沒什麼睡意了,程曦便小聲開口應道,“餓了。
”
許三郎睜開眼睛漸漸适應了黑暗,再深吸一口氣,壓制住心裡的情動,依依不舍的将程曦從自己懷裡拉了出來,邊起身下床邊開口說道,“我先去點燈。
”
前廳裡應該是燃着燈,外面的光線透過門縫照進來,還能稍稍看清屋裡的情況,許三郎先是拿了一旁的衣服穿好之後,才過去燈台處,點燃了油燈,屋裡瞬間亮了起來。
等點好了油燈,許三郎才開口說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了,你先躺着,我去看看大家都睡了們,還有沒有吃的。
”
說完許三郎便出了門,等到許三郎出門之後,程曦才拖着疲憊的身子起身,拿過一旁早已準備好的裡衣,好不容易給自己套上,想要起來,卻是發現渾身難受,一點不想動,幹脆又躺在了床上,盯着門口,外面似乎傳來了說話聲。
沒一會兒許三郎就推門進來了,過去了床邊對程曦說道,“下人知道咱們沒吃晚飯,一直準備着,起來吧,吃了飯再睡。
”
程曦躺在床上渾身難受,一點也不想動,可憐兮兮的看着許三郎,撒嬌道,“不想動。
”
許三郎看着程曦自己已經套好了裡衣,便拿了一旁的披風,過去摟着程曦起身,将披風給程曦披在身上,之後便抱着程曦起來,往門外走了。
程曦面色微紅的想要掙開許三郎的懷抱,開口說道,“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
許三郎卻是并沒有将程曦得小掙紮放在心上,隻開口說道,“别鬧。
”
程曦很是無語,渾身無力的她根本就掙脫不開許三郎的懷抱,幹脆也不掙紮了,任由許三郎抱着自己去了外面的客廳。
程曦埋在許三郎的懷裡,眼睛偷偷往客廳裡瞄了瞄,并沒有看見人,也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不然這個樣子,還真是夠丢人的。
隻程曦剛慶幸完,門口便傳來了歌舒的聲音,“總算是起來了?
小嫂子的身子可還覺得有什麼不妥?
哎喲,這藥性還沒過麼?
怎麼還摟在一起的?
”
程曦恨不得找個地縫将自己埋下去,心裡惱恨這人大半夜的往别人院子跑什麼?
覺得丢臉的程曦幹脆将頭埋在許三郎的懷裡不看門口,嘴裡卻是咬牙切齒的道,“後遺症不行啊?
有事兒沒,沒事兒趕緊走。
”
歌舒聽得程曦惱羞成怒的聲音,哪兒會輕易善罷甘休,一臉得意的笑,開口說道,“小嫂子,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我可是關心小嫂子的身子,特意過來看你的,怎麼還沒進門你就趕人了呢?
”
歌舒以前可沒少被程曦笑話埋汰,跟程曦鬥嘴也是時常落下風,此時終于有機會笑話程曦了,他哪兒會輕易放棄。
而此時許三郎則抱着程曦過去了飯桌邊坐下,飯桌上已經擺好的飯菜,隻程曦卻是摟着許三郎窩在他的懷裡并沒有下去的打算。
許三郎無視門口的歌舒和歌舒身後看熱鬧的阿奕,輕聲對懷裡的程曦說道,“還能自己吃飯?
”
程曦這才反應過來,許三郎已經在飯桌邊坐下了,而自己還窩在許三郎的懷裡沒起身,程曦紅着臉尴尬應道,“放我下來吧。
”
許三郎擔心的看了一眼程曦,将一旁的凳子拉了挨着自己,之後才将程曦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自己旁邊的凳子上。
而此時歌舒卻是已經自己坐在了對面的飯桌上,饒有興緻的看着兩人,一副我就是來看戲的姿态,着實讓程曦懊惱。
許三郎倒是沒事兒人一般,無視歌舒的存在,開口對門口的阿奕說道,“你過來給曦兒看看,毒徹底解了沒有。
”
歌舒搖着手裡的扇子看着兩人吊兒郎當的插話說道,“一下午的時間,這毒要是還沒解開,那可就麻煩啰。
”
程曦面色微紅的瞪向歌舒,卻是拿這人一點辦法沒有,一直無視歌舒的許三郎,看到程曦面上的不快,略帶警告的目光看向歌舒,冷聲開口,“要麼閉嘴,要麼滾。
”
歌舒收起扇子,蹭了蹭自己的鼻子,癟了癟嘴喃喃說道,“不說就不說,小氣,沒人性,有了老婆忘了兄弟。
”
程曦聽得很是無語,他這叫不說麼?
隻他不要再嘲笑調侃自己了,程曦也懶得再搭理他,許三郎看程曦沒再生氣,也懶得再理對面的人。
而此時阿奕已經過來程曦的身邊坐下,開口說道,“夫人把手給屬下,屬下替夫人把把脈。
”
阿奕把脈衆人也都沒開口打擾,屋裡一時安靜了下來,隻到阿奕把完了脈,許三郎伸手将程曦放在桌上的手拿下來,邊給程曦放下袖子邊開口問道,“如何了?
”
阿奕開口應道,“差不多無礙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在身體裡留下餘毒,還是要吃一顆解毒丸比較好。
”
歌舒看阿奕那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眼神一閃,眼裡的算計一閃而過,随即開口說道,“阿奕,你不是嫌弄解藥麻煩麼?
有餘毒,你讓你家主子多幫你家夫人解幾次毒就好了嘛。
”
阿奕忙笑着應道,“這是屬下應盡的責任,怎麼會嫌麻煩,殿下說笑了。
”
此時的阿奕卻無比的後悔,自己當時怎麼就跟這大嘴巴殿下說了實情呢,這下好了,自己全讓他給賣了。
歌舒還真的呵呵呵笑了幾聲,然後繼續拆阿奕的台,“是麼?
不是你親口跟我說,弄解藥麻煩,反正有你家主子幫着解毒就行了麼?
”
此時阿奕也隻能來個死不承認,谄笑着開口說道,“屬下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殿下您一定是聽錯了。
”
隻此時程曦跟歌舒卻是一點不相信阿奕的話,兩個人的目光都看樣阿奕,特别是那夫人的眼刀子,刷刷刷的往自己身上飛,都快要将自己淩遲了,阿奕忙起身開口說道,“主子跟夫人早些用飯歇息,屬下先告退。
”
說完都不等許三郎程曦有回應,便一溜煙出了門,消失在夜色中,打算躲一時是一時,說不定主子一忙就把這事兒給忘了呢。
看到被自己出賣的阿奕一溜煙逃走了,歌舒面上笑的是一臉的得意。
隻剛得意沒多久,便聽得自己哥哥不客氣的再次趕人,“你還不走?
看來今晚是打算留着這裡不去見趙玉了?
”
聽得許三郎略帶深意的話,歌舒一臉警惕的看着許三郎,開口說道,“你怎麼知道我要去見趙玉?
”
許三郎卻是沒有回答歌舒的問題,而是開口說道,“也不知王爺是否知曉你時常偷偷半夜的往趙府跑。
”
程曦眼神微閃的接話,“這樣不知廉恥有失體統的行為,也不知道王爺會怎麼做呢?
應該是将人關家裡不準出門吧。
”
歌舒想着自己老爹之前的警告,咬了咬牙,不甘不願的站起身,怨氣十足的開口說道,“不就是想讓我走,我就便是了。
”
說完便站起身,轉身出了門,消失在夜色中。
讨人厭的歌舒走了,無力隻剩下她跟許三郎兩人,下人早就不知道被許三郎打發去了哪裡躲着了,沒了人看自己笑話,程曦便有氣無力的靠在了許三郎身上。
許三郎轉身低頭看向靠在自己手臂上的程曦,面上浮起擔憂,開口詢問道,“怎麼了?
”
程曦癟了癟嘴,委屈的道,“沒力氣,渾身痛。
”
許三郎伸手将程曦樓在自己的懷裡,讓程曦靠着自己,然後一隻手給程曦盛了一碗湯,拿着勺子舀了一勺湯在唇邊吹冷,喂給程曦,并開口說道,“先喝點熱湯再吃飯。
”
渾身酸痛無力的程曦,見許三郎打算伺候自己吃飯,便由着許三郎将自己摟在懷裡,慢條斯理的喂着自己,有想吃的菜,都不用自己開口,許三郎隻看她眼神,就夾了喂到了她的嘴邊,程曦也真真是體會了一把什麼是真正的飯來張口。
隻吃了一半,外面便又來了人,程曦心道怎麼平時也沒見總有人往他們這梅苑跑啊,怎麼今天這三更半夜的總有人往這邊來。
聽見外面的動靜,程曦就自己坐直了身子,隻沒有想到過來的是瑞王跟瑞王妃,兩人一進門,瑞王妃便一臉擔心的朝着程曦這邊過來,嘴裡邊說着,“今兒的事情我都聽說了,剛舒兒過去給我說你醒了,我有些不放心,就過來看看你,可還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