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許三郎已經動作迅速的沖向了程曦,将程曦摟在懷裡一個轉身,自己對上了朝着程曦踏過來的馬蹄,然後閃電般擡腳踢上了那朝着他跟程曦沖過來的當頭的那匹馬的脖子。
馬感受劇痛受驚終是沒再往前狂奔,而是嘶鳴揚起了前蹄。
許三郎帶着的那個護衛,在許三郎有動作之時,也跟着迅速的有了動作,丢下手裡的一堆油紙包着的點心,快速朝着許三郎程曦的位置沖過去,同時往腰間一摸,手一揚,剩下的幾匹狂奔的馬跟着停下來揚蹄嘶鳴。
也就在這個空檔,許三郎已經摟着程曦快速閃身回到了路邊餘招财的身邊。
這所有的事情也就一眨眼的功夫,程曦還驚魂未定的任由許三郎摟着一時回不過神來,餘招财看到身前完好無損的兩人,也松了一口氣說道,“吓死我了。
”
程曦許三郎安然無恙,可那馬上的幾個人就悲催了,那幾匹馬突然原地揚蹄發狂,坐在帶頭那匹馬上的錦衣男子最先被甩出去,身後的那幾個人也跟着從馬背上甩了下來。
隻後面那幾個似乎是練家子,有的被馬甩下來還能借力安安穩穩的站在地上。
隻為首的那男子被馬甩的滾到了路的另一邊,躺在地上哀嚎,“哎喲,痛死我了,你們幾個狗奴才,還不過來扶我起來。
”
另外一個被馬甩掉的摔倒的沒摔倒的便一股腦兒全都湊了過去,扶的扶拉的拉,撣灰的撣灰,總算是将錦衣少年從地上拉了起來,一個個還是面上一臉谄媚,讨好的詢問着,“公子您怎麼樣,可摔到哪兒了?
”
此時周圍的百姓,在看到這一幕時便都遠遠的躲開了,隻剩下那一群騎馬的人和程曦他們幾個。
馬原地發完狂之後也總算消停了下來,對面的錦衣男子被扶着起來,總算是緩過來氣兒,眼神陰冷的看向了對面的程曦他們,然後對着自己身前的幾個人說道,“去給我把那幾個沒眼力見兒的東西抓起來,居然敢攔本公子的馬,本公子今兒定要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
總算回過神來的程曦,很是無語的瞪大了眼睛,居然還有這樣的人?
自己都差點葬送在他的馬蹄下了,這人居然還要把過錯算在他們的頭上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許三郎餘招财等人聽得那錦衣男子的話,也都跟着皺起了眉頭。
而錦衣男子身邊的那幾個下人護衛,卻是已經沖了過來,将他們幾個團團圍住,其中一帶頭的長的尖嘴猴腮的男子,一臉狗仗人勢的嘴臉,得意的對着程曦他們說道,“是你們自己束手就擒還是等咱們動手?
”
旁邊另一個同樣的語氣緊接着說道,“我看你們還是識相點,乖乖的束手就擒或許能少受點罪。
”
程曦瞪大眼睛斥道,“你們還要不要點臉了?
大街上打馬狂奔,差點撞了人你們還有理了?
憑什麼讓我們束手就擒跟你們走?
”
因為生氣有些激動的程曦,倒是忘了掩飾自己的聲音,比平時說話的聲音更尖細,再加上嬌小的身材出衆的外貌,很快就暴露了性别。
那領頭尖嘴猴腮的男子愣了愣,随即便笑的一臉猥瑣的說道,“喲,我說怎麼長的這般俊俏,還以為是個小倌兒,原來是個娘們兒呀。
公子您過來看看,這個小娘們兒長的可标志的很。
”
尖嘴猴腮的男子剛說完,便一聲悶哼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蹲了下去,是摟着程曦的許三郎聽着這猥瑣的男子這般調戲程曦,終是忍不住擡腿用力踢上了那人的肚子。
另外幾個男人見着自己的同伴當着他們的面被人打了,都兇神惡煞的朝着許三郎他們幾個人逼近,嘴裡威脅道,“居然還敢反抗,我看你們幾個今兒是不想活了。
”
許三郎帶來的護衛,此時已經站在了許三郎的身前,擺開了架勢,很快那護衛就跟那幾個人鬥在了一起。
一旁的程曦看的簡直是眼花缭亂,她是第一次見着武功這種東西,許三郎帶着的那個護衛,還有跟護衛正在打鬥的那幾個人都好厲害。
許三郎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将懷裡的程曦推到餘招财身邊,邊開口說道,“餘兄幫忙看着曦兒,咱們得速戰速決。
”
說完許三郎便加入了那幾個人的戰團,許三郎一加入,原本打成平手的局面便被扭轉,那錦衣少年的那幾個手下明顯處了下風。
餘招财護着身旁的程曦,看着面前的場景,忍不住對同樣看得傻眼的程曦說道,“許兄居然這般厲害啊。
”
那錦衣男子站在對面,卻是一點都不着急的樣子,那猥瑣男子站在錦衣男子的身邊,一臉谄媚的說道,“公子,您看看那幾個人,有這般身手身份實在可疑的很,奴才覺得應該将這個人抓起來,關進大牢裡去,還有那小娘子,公子,嘿嘿……”
那錦衣男子朝着程曦那邊看了一眼,随即就很是嫌棄的道,“黑不溜秋跟個豆芽菜似的你以為本公子也能看上眼?
降低本公子的品味。
”
猥瑣男子忙改了口,“公子說的是,卻是太黑了,配不上公子。
”
錦衣男子冷哼一身,看到明顯開始支撐不住的自己的護衛,眉頭微皺對一旁猥瑣男子說道,“李老大怎麼還沒帶人過來?
”
猥瑣男子應道,“奴才去看看,催催他們。
”
程曦一臉興奮的看着許三郎和護衛将那幾個人打倒,可還沒來得及高興多久,便又跟着皺起了眉頭,心道今天真是出門沒看日子,太倒黴了。
那一群官兵來的太快,眨眼的功夫便将他們圍了起來,而且很顯然,剛剛那個騎馬差點踢死她的為首錦衣男子是他們的頭頭。
那領頭身穿铠甲的中年男人一過來就對着那錦衣男子施禮說道,“屬下來遲,讓公子受驚了。
”
錦衣男子皺了皺眉眉頭,斥道,“磨磨唧唧的,你們就是這樣辦案的麼?
這幾個人身手不凡,身份可疑,還打傷了我的護衛,你們趕緊的将人抓起來。
”
看到這麼多官兵,程曦内心是絕望的,這是雙拳難敵百手啊,這下即便是許三郎和他的護衛再厲害,怕是也跑不脫了,今兒這牢獄之災怕是受定了。
那許三郎的護衛,看着這陣仗,一臉猶豫的看向許三郎,便見着許三郎微微的朝着他搖了搖頭,之後幾個人便乖乖的任由那些官兵将他們押走,然後關進了大牢。
街口的鬧劇終于結束,官兵和錦衣男子也都離開了,周圍躲着的居民也都松了一口氣出來了,隻還小聲議論着,“這幾個人還真是倒黴喲,怎麼就沖撞了那煞星呢,這下有得苦頭吃了。
”
便有人接話,語氣很是低落的道,“這煞星怎麼又回來了喲,這以後的日子可又要提着膽子過了。
”
此時大牢裡的程曦,卻是還一臉郁悶的發着牢騷,“這什麼破地方啊,逛個街都能遇見這樣的事情,還有那些官兵,居然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抓人,這些當官的簡直了,要當官的都是些這樣的渣渣,這天下遲早國破家亡。
”
餘招财忙一臉憂心的出聲阻止道,“哎喲我的小姑奶奶,這種話是能在這裡說的麼?
你還真想将自己的小命丢在這裡?
”
許三郎身邊的護衛,聽得程曦的話,倒是詫異的看了一眼程曦,随即又恢複了淡定,就那沉悶的性子,倒真是跟以前的許三郎有的一拼。
程曦看了看外面并沒有巡邏的官兵,才松了一口氣,心裡暗惱自己的口無遮攔。
看向一旁還一臉淡定坐在地上的許三郎和他那個護衛,程曦疑惑開口道,“咱都被抓進了大牢,你倆能别擺出一副既來之則安之的樣子麼?
”
許三郎伸手将程曦拉到自己的身邊坐下,伸手摘掉程曦頭上的稻草,開口安慰道,“不用擔心,咱們會出去的。
”
程曦聽得許三郎的話,倒也不是太吃驚,就許三郎如今這神神秘秘的身份怕是也不簡單,想要出去應該會有辦法。
被關在大牢裡,什麼也沒有,還真是無聊的緊,程曦靠在許三郎的身邊,手裡掰着許三郎滿是繭子的大手,有一句每一句的跟許三郎說着話,說着家裡這幾年的情況,時間倒是稍微過的快一些,也還不至于太無聊。
這大牢裡暗無天日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隻能從大牢牆頂的一個小通風口的光亮分辨出白天和黑夜。
就在程曦跟許三郎說起他的大哥許大朗的時候,牢門外面傳來了動靜,一個官兵帶了個人來了他們的牢門前,帶來的那個人,俨然是那院子裡的吳管家。
那官兵打開了牢門,放了吳管家進來,便開口催促道,“你隻有一炷香的功夫,可要快一點,不然你我都得有麻煩。
”
說完官兵便又鎖上門轉身離開了。
此時的吳管家卻是沒了平時那般和藹可親的笑容,而是一臉嚴肅開門見山的開口說道,“大公子,這次怕是有些麻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