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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不是骨頭軟

暖春入帳 晨露嫣然 3995 2025-04-17 10:28

  “對,就這麼抓。”封宴雙手枕在腦後,任她坐在自己腿上,在他身上一頓亂揉。

  顧傾顔臉更紅了,咬了咬唇,當真飛快地抓了他一把。

  封宴喉結滑動,低低地“嗯”了一聲,握着她的腰,把她抱進了懷裡。顧傾顔在他身上趴了會兒,撐起身子,視線落在他的唇上,慢慢地湊近去親了一下。

  封宴嘴角揚了揚,慢聲道:“再來。”

  他的唇很軟,還燙。

  顧傾顔又親一下。

  “不困了?”封宴抱着她翻了個身,手指在她的鼻頭上輕輕刮了一下。

  “困!還沒天黑呢,不許你胡來。”顧傾顔抵在他身前,往帳幔看去。

  帳幔上映着兩道身影,是秋桃和招娣進來了,一個續茶,一個端來了剛出籠的糕點。二人輕手輕腳地放在桌上,仍然輕手輕腳地出去。

  “這兩個用得可還順手?不滿意的話,就換。”封宴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沉聲問道。

  顧傾顔不喜歡“用”這個字,她想了會兒,臉貼到他的頸窩裡,小聲說道:“還不錯。”

  “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封宴一眼看穿她的心事,手在她的背上不輕不重地拍了幾下,沉聲道:“你的心太軟了。不是每一個看着弱小的,都值得你心軟。”

  “也有硬的時候,看人。”顧傾顔說道。

  封宴捏着她的下巴,低低地說道:“你我如今坐在這裡,我會竭盡所能給你一個安穩的環境。但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自古高處不勝寒,你也要注意一點。”

  “知道。”顧傾顔扣着他的手指,抿唇輕笑:“我才不怕呢。”

  她隻是心軟,不是骨頭軟,也不是腦子軟。

  三妹妹在仙鶴那裡呆到月亮升起,這才不情不願地回了寝宮。趙阿姑打發了一個小宮婢過來告訴顧傾顔,三妹妹眼睛都腫了,說要親手飼養仙鶴,讓封宴封她當一個喂鶴官。

  “和你一樣,心軟。”封宴手拎朱砂筆,當真給三妹妹封了個官。

  “敕封顧小福為豢鶴長使?”顧傾顔握着聖旨,笑了起來:“我家顧小福出息了,才五歲就當女長使了。不過說來也是奇妙,夜姬那麼兇悍的毒禽,在她面前就跟呆瓜似的。這仙鶴也很親近她,任她怎麼摸,怎麼抱,都不躲不閃。我家小福上輩子可能真的是百鳥之王。”

  “百鳥之王可是鳳凰,是皇後。”封宴想了想,又給二妹妹寫了道聖旨,封她當了安明縣主。

  “我這兩個妹妹,連個正式的名字都沒有,我後來取了名,也甚少有人叫一聲名字。這世間多少女子生來就沒名字,出嫁後冠以夫姓,死後碑上也隻有某某氏三個字。這麼說起來,我算幸運的,至少我有好聽的名字,也沒人叫我封顧氏。”

  “我家娘子總是在同情女子的命運。”封宴一手托着臉,笑吟吟地看着她:“若你不是我娘子,我都想給你封個官了。”

  “我若當官,不比你們男人差。起碼我去能工部!”顧傾顔想了想,推着他的肩膀說道:“我要辦女學,登基大典之後你就讓我辦學去。”

  “難了點,慢慢來。”封宴沉吟一會,說道:“事有輕重緩急,這女學一事先緩緩。”

  顧傾顔懂他的意思,肯定是前朝那些老家夥們不配合!

  “我能等。”顧傾顔點頭:“而且還能用迂回戰術,隻說我要教女紅,茶藝,還有針線。這樣如何?”

  “也行,就依你。”封宴想了會兒,又說:“不過,你累着了怎麼辦?而且你忙起來,我整日見不着你,我也不痛快。這樣吧,就許你每三日教一次,每次隻兩個時辰。”

  “霸道,你也有國事要忙,我呆在這裡能做什麼?”

  “陪我啊。就在我書案底下加個可以活動的小榻,你躺上面,我一低頭就能看到你。我想親就親想抱就抱,那些老東西不讓我快活,我自己還不能讓自己快活了?”

  顧傾顔聽笑了,“你是皇帝,哪有皇帝上朝讓娘子藏在桌子底下的?”

  “有,我。”封宴挑眉,又道。

  “你幹脆讓我坐上面,你躲桌子底下吧。”顧傾顔啐道:“我就這麼上不得面台,還要藏底下!”

  這麼大逆不道的話,聽得在殿裡伺候的宮女太監臉都白了,瑟瑟發抖。但封宴隻是抱着她一陣爽朗的笑,沒一會兒,又抱着吻了起來。

  劉管事朝衆人打了個手勢,把人都叫了下去。

  封宴在顧傾顔面前哪還有長寒關死神的威嚴勁,隻有找她讨吻的黏糊勁。

  夜深了。

  封宴緩緩睜開眼睛,看向了懷裡熟睡的顧傾顔,手指尖在她的眉眼上輕撫了幾下,輕手輕腳地起來。

  今日月圓,正好是取血的好時辰。

  披衣起身,摒退了宮婢太監,獨自往禦花園走去。祈容臨已經在湖邊等着了,方庭帶着侍衛在一邊護衛,無人能進園子。

  “這一直取血,也不是辦法。”方庭看着封宴心口反複愈合又反複割開的傷口,憂心忡忡地說道:“屬下的血就不能用嗎?”

  “不能。”祈容臨搖頭。

  “那就沒有别的辦法?”方庭看着金針刺入封宴的心口,不禁眉頭緊皺。這反反複複的,饒是身體再強健的人,也有被拖垮的一天!

  “話多。”封宴咬緊牙關,雙手狠狠地抓住了面前的柳枝。

  熱汗從他的額上不停地滾落,沒一會,身體就痛到死死繃直,呼吸也生澀起來。

  “好了。”祈容臨将血引入白淨瓶,小聲說道。

  取一次血,熬七日夜。

  反反複複,哪怕心血枯涸,他也要留住他的顔兒。

  “仙鶴的鎖鍊,你們能打得開嗎?”封宴系好衣袍,擡頭看向了小湖的對岸。月光下,兩隻仙鶴又一次嘗試飛起,潔白的翅在月下翩翩舞動,攪得清冷的月影與風碎在了起,落了滿湖的孤寂漣漪。

  “打不開。”方庭搖頭說道:“下午聽人說過,三姑娘想要放了仙鶴,拿了刀砍了許久也沒能砍斷鍊子。”

  突然,隻聽得有清淺的短笛聲悠然響起,那兩隻仙鶴落到了草地上,溫柔地走向了吹笛之人。

  “那是誰?”方庭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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