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來了!
“呦,二哥居然還特意跑我這裡來了,難得,真是難得。”五皇子哈哈笑着看着進來的二皇子裴珏晟,還特意地往窗外探了探頭,“今兒個,不知道是吹的什麼風,居然讓二哥特意的過來一趟。”
裴珏晟在裴珏煦對面坐下,對兩個弟弟點點頭。
“五弟,又在胡說什麼。”
“二哥,怎麼就胡說了,我是真的覺得你怎麼會過來的。”五皇子大驚小怪地道,一邊招呼人給裴珏晟上茶。
“六弟來得,我怎麼就來不得了,況……且,原本以前我也是在這裡辦過差使的。”裴珏晟看了五皇子一眼道。
“六弟不一樣,我現在辦事,喜歡讓六弟過來幫我參謀參謀,順便也散散心,一天到晚的在府裡也不是那麼一回事。”五皇子滿不在乎的道,“二哥也說是以前了,以前的事情早就過去了,今天是難得二哥登門。”
“六弟幫你一起查案子?”裴珏晟驚訝地看向對面的裴珏煦。
一襲簡單的藕荷色錦袍的裴珏煦,看着溫雅中添了幾分文弱。
“六弟沒事,也不能這麼閑着,我還特意請示了父皇,父皇也覺得合适。”五皇子解釋道。
“六弟的眼疾如何了?”裴珏晟關切地看了裴珏煦幾眼,走過來,近到他面前,仔細地查看了一番。
“就是這樣,能看到一些。”裴珏煦苦笑,削薄的唇角稍稍彎了彎。
“我這……樣,能看到嗎?”裴珏晟伸出一隻手,在裴珏煦的面前晃了一晃。
“能……看到!”裴珏煦笑了笑。
“好好休養,以後一定會沒事的,别見了強光。”裴珏晟伸手拍了拍裴珏煦的肩膀,溫聲安慰。
“二哥,你就别說這事了,都過去了,越說六弟越不好。”
裴珏晟重新坐定,看了一眼坐在邊上的五皇子。臉上正色起來:“五弟,我今天過來是為了相府姨娘的事情。”
“這事和二哥也有關系?”五皇子神色古怪地道。
“還有誰也過來說了?”裴珏晟反應急快的道。
“還能有誰,護國公喽,他方才還在這裡,才走了沒多久,二哥進門的時候沒看到他?”五皇子反問。
裴珏晟搖頭,試探道:“可能是走叉路了,他來……也是為了顧姨娘?”
“二哥,護國公其實很冤枉,這個姓顧的姨娘才進得他府上,和他也沒什麼關系,但現在卻不得不牽扯到裡面,父皇讓五哥好好查一查,絕對要把事情查問清楚。”裴珏煦溫和地替護國公解釋了一句。
“父……皇,這麼重視?”
裴緻晟的眼神變了。
“二哥,這事又牽扯到了左相府上,你不覺得最近左相府的事情多了一些嗎?”五皇子斜睨了他一眼,道。
“一個後院的事情,還不是什麼大事。”
“二哥,雖說是後院之事,看着也不是什麼大事,但最近宮裡又出了七公主的事情,還牽扯到了姜二姑娘,說不得一件意外的事情,還能牽扯到宮裡的大案子。”裴珏煦溫雅地笑了,聲音透着幾分慵懶。
“可……這也太牽強了。”
“二哥,有些事情,還真的不能以大小論的,之前左都禦史夫人還告發了一個衙役,查下去……此人卻死了。”裴珏煦慢悠悠地道。
“怎麼回事?”裴珏晟心頭一震。
左都禦史出事,滿門查抄,一家子全下了大牢,所有人都覺得接下來這一家子要麼人頭落地,要麼就是被發配出去,哪成想事情快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左都禦史居然官複原職,把他家查抄的全還了回去。
一些在查抄過程中損失的全補償了。
事情太過反轉,許多人應變不及。
京城中風雲因此比往日多了幾分詭谲。
“左都禦史夫人告發一個衙役?”
“這個衙役傳了一張紙條進來,說一些大逆不道的話。”五皇子道。
“這……是誰?
“查過後,說是左相府上的人送過來的,可能和左相府的這個姨娘有關系,不……過……”裴珏煦說到這裡沉默了一下。
裴珏晟張嘴,卻沒有問出口,裝出一副不是很上心的樣子,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不過,後……來,這人也死了。”五皇子急切地接了話。
裴珏煦微微一笑。
“這個衙役死了?”裴珏晟驚訝。
“二哥,你知道嗎?”五皇子忽然試探了一句。
裴珏晟先是一愣,而後是勃然大怒,臉色立時沉了下來:“五弟,你是何意?”
“二哥息怒,二哥息怒,真的不是有意的,隻是覺得事情不像是一個姨娘能做得出來的,就像這一次這個郎中的事情,憑一個姨娘,怎麼能把一個郎中給關起來,差點還要了他的性命,她怎麼這麼有本事?”
“這不可能,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裴珏晟狐疑地道。
“不知道,人死了線索斷了,原本說是左相府上的一個婆子,還沒動手,當天晚上就死了。”五皇子一攤手。
“所……以,這一次才會這麼重視?”裴珏晟懂了。
“二哥,這事現在看着還不大,可能也的确是不大,但是……誰知道呢!有些驚大的大事,起初的時候,往往也是不起眼的。”五皇子抱怨道,“我現在也煩,早知道當初就不接二哥的差使,哪裡就像現在上不上,下不下的卡着了。”
說到這裡,五皇子忽然眼睛一亮:“二哥,你現在也沒什麼事了,不如你來刑部,重新掌了這些事情,不管是查什麼事情,怎麼查都行。”F
“胡說!”裴珏晟定了定神:“父皇讓你辦的事情,怎麼可以兒戲。”
“二哥,你看現在都是和你有關的事情,不管是之前的還是現在的,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得你這個當事人來辦,也免得你不放心,勞你特意過來問一聲,我這當弟弟的也難受。”五皇子手一攤,道。
“你又胡說,若父皇聽到免不得打你一頓。”二皇子瞪了五皇子一眼。
比起溫雅如玉的六皇子,五皇子是真的皮實得很,小的時候也沒少挨皇上的打,平日裡就莽撞得很。
裴珏晟沒打算和一個莽夫一般計較,斥了他一句之後看向裴珏煦:“六弟,這事真的如此關系重大?”
“其實說是也是,說不是也不是。”裴珏煦悠然地道,手肘撐在額頭上,含笑看向裴珏晟的方向。
“六弟是何意?”
“二哥,這種事……真說起來,若隻是姜府的事,那就不是大事,但若真的牽扯到皇家的事情,就絕對不是小事。”
裴珏煦的話似乎說了什麼,但似乎又沒說什麼。
五皇子沒聽懂,看了看裴珏煦,又看了看裴珏晟,索性拿起茶,喝了半杯下去,這種事情果然還得六弟過來。
憑自己還真的查不了這種事情。
偏父皇押着自己在這裡,五皇子頭痛又無奈。
“算了,相府的事情和我們也沒有關系,我此次過來主要還是問一問行刺的事情,有沒有查到什麼?”裴珏晟歎了一口氣,煩躁地換了話題。
“這件事……現在也沒有頭緒,刺客沒找到。”五皇子又是一陣頭疼,又是一件他沒辦好的差使,到現在也沒有半點頭緒。
頭疼是真的頭疼。
“有勞五弟了,我下次再來問問。”裴珏晟沉默了一下,道,終究沒多問顧姨娘的事情。
說完站起身告辭。
五皇子和六皇子也站起稍稍送了送他。
看到裴珏晟急匆匆地離開,五皇子狐疑地道:“二哥到底過來做什麼的?”
裴珏煦重新坐下。
“問問顧姨娘的事情。”
“一個相府的姨娘,和他有什麼關系?”五皇子轉到桌案後,坐下。
“救二哥的是顧姨娘的親生女兒。”裴珏煦提點道。
“原……原來如此!”五皇子恍然大悟,“怪不得我之前說二哥不可能會來,你一再的說會過來,原來這裡面還有這緣由在,不過就算救了他的女子是顧姨娘的女兒,二哥也太上心了吧!”
這一次裴珏煦沒回答,唇角輕輕地勾了勾,隻微微地笑了笑。
“六弟,現在……怎麼辦?”五皇子拍了拍厚厚的案卷,道。
“五哥,我還病着。”裴珏煦身子往後一靠,慵懶地道。
“我知道,我知道,可我實在沒辦法,事情一件套一件,看着不嚴重,卻把我給裝了進去,六弟若是不幫我,父皇還不得把我給打死。”五皇子哀聲道,“還望六弟救我,我……我就不是來刑部的料,去兵部還差不多。”
“五哥想去兵部?”裴珏煦反問,兵部的水也不淺,若是五哥去了兵部,倒也可能有一番作為……
“如果可以,當然去兵部好,在這裡,一個個的都精明得不行,我一個頭兩個大。”五皇子按了按頭,“現在連這種小事都落到我手上了,我這個堂堂皇子,還不如一個小官吏,内宅假孕這種事……說起來真是煩。”
雖則聽起來名頭那麼大,五皇子還是覺得都是小事。
憑他的身份,怎麼能做這種小事。
“五哥想快一些結案?”裴珏煦悠然地問道,給他指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