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竇斯禮死訊
馮昭陽聽懂了司慎行的意思。
司慎行是讓他,通過他的嘴,告訴今天去了無限立方的人,是夏灼灼敏銳,救了他們一命。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馮昭陽答應下來。
他既然已經站在了夏灼灼這邊,那麼替夏灼灼拉攏人心也是他該做的事。
黨系贏了,對他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而且竇系的人,一個個心狠手辣,他們徹底倒台,他才能平安。
夏灼灼和司慎行沒有繼續留下來,很快離開了。
……
身份核實並不難,警方這邊不出半天就確認了四人的身份。
其中一個,正是竇斯禮。
而另外死的三個,都是竇斯齊的下屬。
竇斯禮的死訊傳到京都竇家的耳朵裡,已經是當天晚上了。
竇部長大驚,第一反應是不相信。
他叫手下買了機票,親自來到滬城。
宗域和白季勇負責接待。
白季勇經歷喪女之痛,一月之間彷彿蒼老了十歲。
那雙原本如同鷹眼一般銳利的眼睛,彷彿看不到光了。
他神情懨懨。
宗域卻是精神抖索。
他已經知道,夏灼灼當天也在無限立方,心裡已然猜到,爆炸案跟夏灼灼有關。
隻是一開始他原本以為,爆炸是夏灼灼弄的,仔細查下去,才知道是竇斯齊的手筆。
他如實跟竇部長說,是他的長子安排的這一切。
「他想要對付自己的弟弟,隻是沒想到死在了新春酒店。」
「但他的心腹很忠心,繼續為他實行爆炸案。」
「隻是出了點細微差池,他自己也死在了裡面。」
「竇斯齊還活著的那些手下,全都已經交代了。」
宗域有意忽略夏灼灼也參與其中的事。
竇部長身子顫抖起來。
也不知道是因為得知是自己長子害死了次子,還是因為痛失了次子而傷心。
他親自去看了竇斯齊的手下。
他們當著竇部長的面,把一切都交代清楚了。
又說,他們隻是幫兇,讓竇部長網開一面,看在他們是竇斯齊手下的份上,救救他們。
竇部長當然不會救他們。
這些人,害死了他最疼愛的兒子。
也就是他的長子已經死了,如果沒死,他勢必要為自己的小兒子討個公道。
從看守所出來,竇部長彷彿也老了很多歲。
走路的時候,甚至搖搖欲墜。
白季勇知道,竇部長深受打擊。
而且,也會被連帶。
畢竟當天被邀請的,太多是政界的人物。
他們差點死在裡面,絕不會放過竇家人的。
哪怕竇斯禮自己也死在了裡面。
但白季勇管不上那麼多了,他唯一的血脈白知芙死了,親他現在整天渾渾噩噩。
以後的日子如何,他都顧不上了。
他像是一具行屍走肉。
隔天,白季勇就請辭了。
聽聞這個消息,竇部長並沒有多大的反應,他隻是抱著竇斯禮的骨灰發獃。
還是竇老先生親自從京都趕過來,把竇部長以及竇斯禮的骨灰接了回去。
竇家,一片蕭條之色。
「我早就讓他回來,他非要留在滬城……」
「我怎麼都沒想到,他竟然會死在自己哥哥的手底下。」
「竇斯齊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啊!死了的人,竟然還害死了我的兒子!」
竇部長像是在對竇老爺子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竇老爺子皺起眉,提醒他:「斯齊也是你的兒子。」
「他不是!」
竇部長突然站起來,說:「虎毒還不食子!他是小禮的親哥哥,他怎麼能下這種狠手?我沒有這樣心狠手辣的兒子!」
竇老先生深深嘆了口氣。
「我早告訴你,對兩個兒子,你要一碗水端平。」
「尤其是對斯齊,你太偏心了!」
「哪怕你對他稍微多說幾句軟和話,他何至於非得殺了小禮?」
「我知道你因為他親媽不喜歡他,可那到底是你自己的親兒子。」
竇部長面無表情看向竇老先生。
「難道這是我的錯嗎?當初,是你非要逼我娶那個女人的。現在好了,小禮被他害死了。不對,他是被你害死的!」
竇部長太憤怒了。
他連竇老先生都遷怒進去。
竇老先生聽言,當即怒不可遏。
「你這是對我該有的說話態度嗎?你竟然說,這是我造成的?!」
「難道不是嗎?」
「孽障!!」
父子二人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隻是到了晚上,竇老先生突發暈厥,是心臟病導緻的。
還好傭人及時發現,才送去醫院搶救,撿回一條命。
隻是身體非常虛弱,隨時都有可能再犯病。
竇部長卻是看都沒去醫院看望,隻是抱著竇斯禮的骨灰,跟自己的二婚太太哭成一團。
而滬城這邊,通過馮昭陽,當天去到無限立方的人都知道了,他們的命,是夏灼灼救下來的。
一樓那場火,正是她放的。
她察覺到不對勁,又不敢打草驚蛇,就用了這種辦法,讓他們跑出了大樓,才叫他們撿回一條命。
大家紛紛來到夏家。
不提無限立方的事,隻說來做客,看望夏太太。
但每一個帶的禮物都非常厚重。
……
又過了幾天。
夏太太找到正在午睡的夏灼灼。
「你再休息一會兒,媽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
「你去了就知道了。」
夏灼灼沒了睡意。
「我不睡了,咱們現在就過去吧?」
「也好,你洗把臉,我去樓下等你。」
夏太太走後,夏灼灼快速梳洗一番下樓了。
夏太太雖然不說是誰,可表情很鄭重,所以她已經猜到了大概要去見誰。
她穿了一條略有些正式的衣服,臉上畫了點淡妝。
夏管家負責開車。
車子在一個多小時後,開到了湖畔大飯店。
在飯店花園的一個涼亭下,夏灼灼見到了三個人。
司慎行也在其中。
他正跟一個長相很端正的年輕人說話,兩個人正在抽煙。
看到夏灼灼過來,司慎行立刻掐滅了自己的煙頭。
青年不解,但也跟著這麼做了。
而一個容貌略顯肅穆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旁邊喝茶。
看到夏灼灼過來,中年男人主動站起身。
「灼灼。百聞不如一見。」
眼前的女人,一頭青絲順著肩頭傾瀉而下,肌膚白若霜雪,五官是那種很耐看又很大氣的漂亮,叫人一眼驚艷。
夏太太當年也是風華絕代,生出來的兒子各個帥氣。
女兒的五官更是擇優而選,專挑他們夫妻兩個的優點繼承。
比照片上還要漂亮。
夏灼灼聽出了對方的聲音。
是黨帥。
他們雖然沒見過面,但是經常通話。
至於司慎行旁邊的青年,應該就是他的兒子,黨津渡了。
「黨叔叔。」
夏灼灼走過去,先跟黨帥打了招呼。
黨帥哈哈一笑,說:「我畢竟喜歡別人叫我帥叔叔。」
「老不要臉。」黨津渡說著,來到夏灼灼面前,伸出手自我介紹道:「灼灼,你好,我叫津渡,『津渡遙遠』的津渡。」
夏灼灼點頭。
「渡哥。我記得您,我回來的接風宴上,您來給我送過禮。」
黨津渡很驚訝。
「我隻是放下禮物就走了,你居然還記得我,你的記憶力真好。」
「我也就這麼一個優點了。」
司慎行在旁邊酸酸地說:「怎麼唯獨不跟我打招呼?」
夏灼灼輕輕瞪他一眼。
「天天見的人,還要我打招呼?那下次咱們半年後再見,我一定跟你打招呼。」
「……」
司慎行乾咳一聲,不自討沒趣了。
他拉開椅子,扶著夏太太坐下。
討好不了老婆,那就討好一下未來丈母娘。
五個人聊了很多,也聊得很開心。
說到最後,黨帥說:「現在竇家兵荒馬亂,我想,是時候給他們沉重一擊,讓你爸爸出來了。」
夏灼灼和夏太太的眼睛同時一亮。
夏太太很激動地問:「大概什麼時候?」
「周六是個吉日,也正好是平安夜,就定在這天吧。」
黨帥開口,當然是說哪天就是哪天。
母女倆都很高興。
夏灼灼跟夏雲海因為隻見過兩次,並沒有什麼太多的感情基礎,不像她跟夏太太。
但夏太太高興,她也就跟著高興。
而且,一家團聚,這是所有夏家人都期盼了很久的事。
到了下午,五個人一起吃了一頓飯。
黨帥提起了宗域。
「這個人,我不知道秉性,但我聽說,他跟你認識?」
黨帥問的是夏灼灼。
夏灼灼略有些尷尬。
還是司慎行大大方方幫她介紹。
「是灼灼的前男友,很早以前就認識。這人……人品還可以。」
他幾次暗中幫助夏灼灼,司慎行都知道。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人,比他想象中要好。
隻能說,他的未婚妻,眼光的確不差。
黨帥點了點頭。
能得到司慎行一句「還可以」,那就是這人差不到哪裡去了。
吃了晚飯,黨帥父子便離開,回到京都去了。
夏太太一直到回到家,手仍舊激動地在發抖。
她的身體在夏灼灼的調理下已經大好。
但是她根基差,仍然不能情緒太過激動。
但夏灼灼不是那種擅長安撫人的人,好在有秋雨在旁邊開解,轉移夏太太的注意力,夏太太才鎮定一些。
等徹底淡定下來,夏太太不好意思地說:「我太丟臉了,讓你們笑話了。」
夏灼灼和秋雨同時搖頭。
「不,我們很羨慕你們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