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拆散他們
面對司珏羽的怒吼,霍剛卻是扯出了一個笑容。
「我會滾。這一周我不會再跟著你,少爺那邊很忙,需要我回去幫忙。但一周後您還不走,我就會再過來找你。到時候,你可別怪我不懂憐香惜玉了。」
說完,霍剛轉身就走了。
司珏羽又氣又沒有辦法,隻是死死盯著霍剛的背影。
一個下人,敢對她這個「主子」說這種話?
司珏羽總是把身份不如她的人,不當成人。
她作為家裡的獨女,養尊處優慣了,從來沒學過「平視」其他人。
霍剛的言行,把她狠狠激怒了。
可下一秒,司珏羽的怒氣就散了。
一周時間,她剛好夠參加那個活動。
司珏羽笑了。
她雖然受了氣,但是霍剛走了,再沒人會監視她,她可以很自由地安排自己的計劃了。
這是好事!
司珏羽一點都不生氣了,還很慶幸。
換成平時,霍剛突然來這麼一下就走,她可能會覺得奇怪,會更小心行事。
甚至有可能會放棄計劃,免得自己落入別人的圈套。
可是今天被夏灼灼和那個大餅臉刺激了兩次,她的理智就被衝散了。
隻剩下對計劃的決心。
而另一邊,霍剛在離開之後,就給夏灼灼打了電話。
「夏小姐,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把明面上監視她的人都撤走了。」
「謝謝你。」
「應該的,少爺讓我一切聽您的安排。」
「嗯,那就暗中繼續監視她,不要被她察覺。」
「是。」
夏灼灼掛斷電話,看了眼副駕駛正在卸妝的秋雨,疑惑地問:「怎麼不回去再卸妝?」
秋雨眼神閃爍了一下,支支吾吾道:「化了妝覺得臉上黏糊糊的,早點卸掉早點清爽。」
腦子裡想的卻是,谷仔說她化了妝不如不化妝好看。
可能她瘋了吧。
谷仔隨口一句話,她就記到現在。
秋雨沒說實話,夏灼灼卻猜到了幾分。
那個咋咋呼呼的小姑娘長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了。
夏灼灼不生氣,反而很為她開心。
隻是她想事情比較長遠一點。
秋雨的爺爺是個很好的人,隻是她爸爸卻是個勢利眼。
他未必會接受谷仔。
隻能從秋雨的爺爺身上找辦法。
但很快,夏灼灼就想到了一個能讓秋雨爺爺喜歡谷仔的好主意。
她把秋雨送回暗部後,自己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單獨找谷仔聊了聊。
「你對小雨,什麼想法?」夏灼灼對自己人說話向來直接。
谷仔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平時有什麼說什麼的人,這會兒支支吾吾,像個小媳婦。
夏灼灼無奈搖頭:「谷仔,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給我兩個字,或者三個字,其他的,我幫你想辦法。」
谷仔臉上的熱度退下來。
他垂下頭,很鄭重地說:「喜歡。」
夏灼灼挑了下眉,並無意外,隻是問:「什麼時候的事?」
「秋雨剛來暗部的第一年,那次我出去做任務回來,手臂受了傷……」
夏灼灼記得這事。
是古武堂來找麻煩,谷仔為了保全暗部的其他人,跟古武堂的人搏鬥。
最後傷了左手,斷了兩根筋。
後來夏灼灼幫他接回去了,隻是好了之後,左手還是沒以前靈活。
好在隻是左手,不影響日常生活。
「您幫我接好筋之後,是她一直在照顧我。」
谷仔看了眼窗外,說:「她哭著問我疼不疼,看到她的眼淚,我的心跳突然就變快了。我就知道,我對她……」
夏灼灼有些出神。
因為也有個人,問她「疼不疼」。
是司慎行。
她提起以前自己被江澤的狗咬了,司慎行問她,當時疼不疼。
她的心猝不及防被擊中,柔軟一片。
「我懂你的心情。」夏灼灼說。
谷仔有些錯愕。
「您能懂?」
「嗯……」
谷仔突然想起秋雨對他說的話。
他很意外地看了夏灼灼一眼,問:「老大,你有喜歡的人了?」
夏灼灼愣了下,沒想到谷仔竟然突然問起這個。
她乾咳了一聲,說:「我們現在聊的是你的事情,別岔開話題。」
然而事實是,岔開話題的人是她自己。
谷仔果然說回到了秋雨的事情。
「我是喜歡她,但是我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她。」
「我是個孤兒,無父無母,唯一的哥哥也死了。」
「她不一樣,她是秋家的大小姐,剛出生,家裡就在她名下記了家裡的股份,每個月起碼能進賬幾百萬,衣食無憂。」
「我要是跟她在一起,那是拖累她。」
「她現在還不知道我對她的心思,也請您當做不知道吧。」
夏灼灼眉頭皺緊。
「谷仔。」
谷仔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隻聽夏灼灼說:「秋雨的確很優秀,可是你不能隻以金錢衡量一個人是否配得上另一個人。如果真的要以金錢衡量……別忘了,你跟著我,從白手起家到現在,每個月別說進賬幾百萬了,零頭都比幾百萬多。你也很優秀。」
「可是……我這個工作……甚至都沒法見光。」
「我們這個工作怎麼了?我們用自己的本事賺錢,雖然有些灰色產業,但是企業做大了,誰家沒有點灰色產業?而且那些灰色產業,從我們搬到滬城之後,就已經全部處理掉了。」
「可官方還是不承認咱們。」
「會承認的。」夏灼灼說:「而且,這一天不會讓我們等太久。」
她相信,隻要黨帥贏了,他會承認暗部的。
谷仔有些動搖。
夏灼灼耐心說:「你不要直接放棄,勇敢一點。再大的困難,事在人為,總能解決的。」
谷仔突然攥緊手心。
他深吸了一口氣說:「謝謝老大,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不能自怨自艾,我會去爭取。除非秋雨不喜歡我,否則我不會放棄。」
夏灼灼笑了。
就在這時,房門被敲響。
「進來。」夏灼灼開口。
秋雨推門進來,手裡端著一個托盤。
「老大,你們聊完正事沒有?我做了肉絲羹,你們吃點兒?」
夏灼灼點頭,招呼秋雨進來一起吃。
「好。」
秋雨把碗裡的羹分出來。
夏灼灼眼尖地瞥見谷仔那一碗沒有蔥。
谷仔不愛吃蔥。
她彎了下唇,眼底有淡淡的笑意。
谷仔自己卻沒注意到,隻一味說秋雨的廚藝好,很好吃。
三碗羹吃完。
夏灼灼突然開口:「谷仔,我過陣子有個事情要你做,你這段時間跟著秋雨和我學習廚藝。」
谷仔微訝。
「廚藝?我隻會煮泡麵。」
「學了就會了,有我們兩個人當你師父,你還學不會?」
谷仔點頭:「您說什麼是什麼。」
夏灼灼又問了一會兒暗部的人最近的安排,這才走了。
回去的路上,她開著車窗,風呼呼往裡灌,吹得她比平時更清醒。
她今天勸谷仔的那些話,好像放在她自己身上也適用。
或許她對司慎行也應該勇敢一點。
他值得她再勇敢一次。
如果這次也看錯了人,那就算她倒黴,她以後再不會打開自己的心扉。
但不能像谷仔這樣,沒開始之前就對自己的命認輸。
夏灼灼握緊方向盤,心裡已經下定了決心。
而另一邊。
楓林晚。
司慎行又接到了電話。
那天他跟夏灼灼一前一後接到電話。
夏灼灼收到的是個好消息——竇家的攪屎棍要被放出來。
可他接到的是個壞消息。
是司董事長打過來的電話。
他當時隻說了:「離夏家的那個女兒遠點,計劃有變。」
他那個時候心裡掀起萬丈波瀾,面上隻是皺了一下眉。
他不想讓夏灼灼看出來什麼。
所以那個時候夏灼灼問他,他隻是含糊帶過。
現在,司董事長又打電話過來了。
這次是個視頻電話。
司慎行看著手機那頭的司董事長,眼神有些冷。
「什麼事?」
「還是上次的事。跟夏家的婚約,不能繼續了,你可以開始疏遠她,不用照我說的繼續跟他們家打交道了。」
——司董事長早知道司慎行跟夏灼灼走得很近。
隻是他一直以為,司慎行是按照自己的吩咐才接近她的。
他不知道,司慎行的心,已經屬於夏灼灼了。
司慎行的喉頭上下滾動了下,隻說了兩個字:「原因。」
「你不用知道太多,按照我說的做就是了。」
司慎行深深看他一眼,沒有忤逆他,隻說:「突然疏遠會很奇怪,我慢慢來。」
「也行,不著急。」
司董事長掛了電話。
卻不知道,司慎行這是權宜之計。
貿然直接忤逆他,說不定會對夏灼灼不利。
他這個爸,比他還要狠。
還不如用緩兵之計先穩定他,不讓他懷疑,再暗中調查原因。
「阿麥!」司慎行喊人。
阿麥很快從外面進到書房。
「少爺,什麼吩咐?」
「查一查,我爸最近都跟什麼人接觸,通話記錄也要查,越仔細越好。」
阿麥吃了一驚。
少爺竟然要查董事長?
可他很快回神。
「是,少爺!」
正要離開,司慎行突然問:「你覺得,我跟灼灼般配嗎?」
阿麥又愣了一下。
但他很快笑著說:「般配,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金童玉女,說的就是你們。」
司慎行也笑了一下。
略顯涼薄的唇瓣勾起了一抹屬於人的溫度。
是啊,他跟夏灼灼很般配,沒有人比他們更般配了。
所以無論是誰,他都不允許對方拆散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