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名聲盡毀
聽到許芍藥這麼說,眾人便看向馮太太。
畢竟小孩子忘性大,弄錯了也是有可能的。
卻見馮太太深深看了許芍藥一眼,說:「許小姐,我們家沒有貓。安安有哮喘,靠近動物,他就不舒服,不可能主動去找貓。」
眾人看許芍藥的眼神瞬間就變了。
還真是這女人在撒謊。
馮家,根本就沒有養貓,馮淮安有哮喘,更不可能養貓。
「這怎麼可能?!」許芍藥厲聲說:「他自己跑到我面前,說讓我幫她找貓的。」
說到這,許芍藥想起了杜馨月她們。
她們幾個也是聽到了的。
「馨月姐!」她急忙在人群裡找到杜馨月,求助地說:「你幫我解釋一下,我沒有撒謊。」
杜馨月眸色複雜。
她已經很清楚了,這是一個局。
專門用來針對許芍藥的一個局。
而且,這件事跟夏灼灼脫不開關係。
但是,她很糾結。
於私,她跟夏灼灼不對付,不可能幫夏灼灼。
於公,這件事馮家也被牽扯進來了,她要是幫了許芍藥,就等於站在了馮家的對立面。
這跟她今天來此的目的相悖。
爸媽知道了,也會怪她多事。
隻短短兩秒間,杜馨月已經進行了權衡利弊。
她開口道:「剛才我沒跟你在一起,不知道具體情況是怎麼樣的,所以沒法幫你解釋,抱歉。」
許芍藥倏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著杜馨月。
「你、你怎麼可能不知道情況?當時你明明聽到了的!聽到是馮淮安讓我陪他過來……」
杜馨月直接打斷她:「芍藥,你不過是出來透口氣的,是不是找貓有什麼重要的?幹嘛糾結這點小事?」
這是在幫許芍藥。
馮淮安有沒有撒謊,不重要。
她隻是出來透氣的。
許芍藥聽懂了。
她立馬點頭:「對,我隻是出來透透氣……找貓的事情,可能是我弄錯了。我今天心情比較混亂,抱歉……」
眾人卻是臉色各異。
一會兒說馮淮安讓她陪著找貓,一會兒又說弄錯了。
這前言不搭後語的,必定有貓膩。
夏灼灼在這時候開口:「芍藥小姐,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我不關心。我想問問你,你有沒有見過我的項鏈?」
許芍藥沉著臉說:「什麼項鏈?我沒見過!」
馮淮安孩子氣地開口:「阿姨,撒謊是會長長鼻子的。」
「我沒有撒謊!」許芍藥心裡恨不得掐死馮淮安,說出來的話,語氣非常不客氣。
馮太太不滿了。
她開口道:「許小姐,安安看到剛才你跟灼灼起了爭執,如果是你一時衝動,拿了她的項鏈,還請你交出來。我相信灼灼大人有大量,是不會怪你的。」
夏灼灼點頭。
「隻要你把項鏈還給我,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我說了!我不知道什麼項鏈!我見都沒見過的東西,拿什麼還?!」
夏灼灼的目光落在許芍藥的外套口袋上。
「那就請你證明自己的清白吧,安安,幫我看看,阿姨的口袋裡有沒有什麼東西吧。」
「好的!」馮淮安一點頭,就朝許芍藥走過去。
他還沒開始長個,摸許芍藥的口袋,還需要踮著腳尖。
許芍藥下意識要把馮淮安推開。
可想到自己的確沒拿夏灼灼的項鏈,身正不怕影子斜,也就忍住了,隨馮淮安怎麼翻找。
然而下一瞬,馮淮安就從她的口袋裡摸出了兩樣東西。
一樣,正是夏灼灼的那條當初認親時的雙魚吊墜項鏈。
而另一樣……
馮淮安疑惑地拿在手裡端詳了一刻,隨後把東西舉的高高的,問馮太太:「麻麻,這是什麼?」
馮太太的表情微僵。
眾人的表情也有些尷尬。
因為那四四方方的,像是一次性手套包裝的東西,正是……行男女之事的時候,避孕用的……保險套。
「這到底是什麼呀?好吃的嗎?」
馮淮安一邊問,一邊要拆開。
馮太太連忙把東西拿了過來。
「這沒什麼,小孩子不要問。」
說著,她把東西遞給了旁邊的傭人,隨即深惡痛絕地望向許芍藥。
「許小姐,你來參加我兒子的生日宴,帶這種東西來是什麼意思?」
其他人也紛紛用古怪的眼神望著許芍藥。
許芍藥在看到馮淮安從自己口袋裡摸出東西的時候,人已經愣在原地。
她不明白,夏灼灼的項鏈是什麼時候進了她的口袋的?
更不明白,那保險套她明明放到了夏灼灼的口袋裡,用來詆毀夏灼灼清白的東西,是在什麼時候回到她身上的?
面對馮太太的質問,以及眾人看過來的亦或輕鄙、亦或厭惡的目光,她方寸大亂,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隻是獃獃地立在原地,臉上血色盡失。
她知道,自己完了。
場面一時說不出的凝滯尷尬。
夏灼灼輕飄飄開口。
「馮太太,咱們走吧,反正我已經找到我要的東西了。」
馮太太點頭,不忘記對許芍藥說:
「許小姐,我們馮家不歡迎你這樣的人,你走吧!」
說罷,就領著馮淮安離開了。
其他賓客見狀,也紛紛跟著離去。
隻是每個人眼底都盛滿了八卦。
夏灼灼卻是一臉的心平氣和。
馮淮安說的叔叔、口袋裡的保險套、項鏈,以及許芍藥的前言不搭後語,都徹底證實了,許芍藥是個撒謊成性的人。
不論馮淮安說的叔叔到底存不存在,那保險套和項鏈,已經讓許芍藥有嘴說不清楚了。
許芍藥就算不是一個輕浮浪蕩的女人,也是一個小偷。
她的名聲,徹底地毀了。
但夏灼灼一點也不同情她。
因為這一切,本該是她承受的。
如果不是她及時發現了自己的口袋裡被許芍藥偷偷放了保險套,那麼,唱這齣戲的人,就是許芍藥。
而名聲盡毀的人,會是她。
這都是許芍藥作繭自縛。
許芍藥被馮家傭人趕了出去。
她被趕走時,罵聲連連,說是夏灼灼故意栽贓誣陷她。
可現在,已經沒有一個人會相信一個撒謊成性的人了。
畢竟,小孩子可不會撒謊。
而夏灼灼,她丟了項鏈,是受害者。
許芍藥罵夏灼灼,隻不過是為了拖夏灼灼下水罷了。
許芍藥離開後,客廳很快恢復熱鬧。
杜馨月悄然來到夏灼灼身邊,聲音冰冷地說:「你真惡毒,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許芍藥。」
清白對一個高門千金來說,是最重要的。
但夏灼灼毀掉了許芍藥的清白。
夏灼灼眉頭輕挑,看向杜馨月。
「所以你的意思是,許芍藥誣陷我,想害我的清白,我就該老老實實承受著嗎?」
杜馨月蹙眉。
「你什麼意思?」
「我一個單身女孩,用不著保險套那種東西。你以為,我是從哪兒搞到的?」
杜馨月手指微僵。
她想起了不久前許芍藥跟她說過,要給她一個驚喜。
難道說,那保險套的確就是許芍藥自己的,是她原本打算用來誣陷夏灼灼的?
「那是……許芍藥的東西?」
「廢話!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不可憐。」
杜馨月眉頭深深擰起。
如果真是這樣……
哦不,事實應該就是這樣。
一切都對上了。
夏灼灼隻不過是對許芍藥做了反擊而已。
她看夏灼灼的表情出現了細微的變化。
片刻後,她說:「這件事,我沒有參與。我是看你不順眼,但同為女人,我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就算對付她,她也會用光明磊落的辦法擊敗她。
這樣,才算贏得漂亮。
夏灼灼深深看了眼杜馨月,突然開口:「你倒是跟我想象中的有點不一樣。」
「你以為我是跟許芍藥一樣的人麼?」
夏灼灼輕輕一挑眉。
「那天你跟我搶藥材,我以為你是不講道理的人。」
杜馨月面色微沉。
「我爺爺當時危在旦夕,急需那一味藥材。別說是你,就算是……就算是司慎行,那葯,我也會跟他搶。」
隻可惜,最後她沒搶過夏灼灼。
而且,她還因為對夏灼灼有意見在先,不願意相信她就是家裡請的神醫小姐。
隻不過後來爺爺身體好轉,她才確信,是自己弄錯了。
她是有點任性妄為,脾氣也不好,但這不代表她分不清青紅皂白。
就比如,現在她已經知道是許芍藥想用保險套害夏灼灼在先,就不會覺得,夏灼灼反擊的手段惡毒卑劣。
夏灼灼道:「既然是這樣,那搶葯那件事,就算翻篇了。」
杜馨月面無表情地說:「翻盤不翻盤,我都看你不順眼。我們兩個,八字不合。」
夏灼灼輕輕笑了一聲。
「或許吧。不過,出於好心,我提醒你一句,你那個男朋友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最好早點跟他斷了。」
杜馨月眸光一冷。
「我的男朋友,輪得到你來評價好壞嗎?」
「我還真輪得到。」
「……」
「你有時間在這裡反駁我,不如去他的老家查一查,或許你會發現一些很有趣的東西。」
「你什麼意思?」
夏灼灼卻不再跟她多說什麼,直接轉身離開了。
杜馨月望著夏灼灼背影的眸色變深。
片刻後,她拿出手機,撥通了手下的電話。
「你去一趟江澤老家,查一查他。」
「大小姐,我要查什麼?」
「不管是什麼,去他老家調查一下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