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他人都是她的
夏灼灼心裡那點子小生氣,一下子煙消雲散了。
司慎行有時候說話、做事太直接,像個莽夫。
夏灼灼應對鉤心鬥角的事情多了,反而不太擅長跟莽夫對上。
因而她有點無言以對了。
但她的腦子轉的很快,重點很快落在了司慎行那句「誰也別想拆散我們」上。
「誰想拆散我們?」夏灼灼問。
司慎行一噎,想不到他隨口一句話,夏灼灼就察覺到了不對。
他打著哈哈:「誰敢拆散我們?」
夏灼灼眉頭微微皺起來,開口道:「我剛才說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們才算在一起,你還沒問是什麼條件。」
司慎行很無所謂。
「隻要跟你在一起,我什麼都聽你的,條件不條件的,不重要。」
他人都是她的!
夏灼灼依舊蹙眉。
「你得先答應,我們才算在一起。」
司慎行隻好說:「那你說。」
夏灼灼道:「很簡單,那就是不能瞞著我任何事。」
「……」
「能答應嗎?」
「……能!」
「那你說吧,誰想拆散我們?」
「……」司慎行沒想到她是在這兒等著呢。
都怪他多嘴!
「怎麼?剛答應就想反悔?」
「不是……」
「那你就說。我倒數三個數,你要是不說,那你現在就走。三……」
「我說!」
夏灼灼安靜地望著他。
司慎行隻好硬著頭皮開口:「上周,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你還記得我接了個電話嗎?」
夏灼灼點頭:「接了那個電話之後,你的表情就不對勁。我問你,你也不說。」
「是我爸打來的……」
夏灼灼立刻猜到了什麼,確認道:「司董事長不想我們在一起?」
司慎行如實點頭:「是。」
「……」夏灼灼的表情複雜起來。
她萬沒想到想拆散他們的人,是司董事長,司慎行的父親。
都說不被長輩祝福的婚姻無法美滿,但之前,司董事長分明主動找到了夏太太,提起了他們的娃娃親。
他之前是有意促成他們的。
「為什麼?」夏灼灼問。
司慎行道:「還在查。」
夏灼灼擡眸盯著他。
司慎行舉起右手:「我發誓,真的不知道原因,我還在查。」
夏灼灼收回視線。
「行,查到了,第一時間告訴我。」
「好。」
司慎行鄭重點頭。
但很快他就又嚴肅不起來了,身子往她手邊挪了挪。
「灼灼,我現在是不是想親你就可以親你了?」
夏灼灼的臉爆炸紅。
「你是不是腦子裡隻有這檔子事?」
「襠子?我隻是親親你而已,哪裡到褲襠子這一步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襠子!」
司慎行驀地笑了。
夏灼灼立刻明白了,他是故意誤解的。
她狠狠瞪他一眼。
「你什麼時候走?」
「剛來就要我走?」
「嗯,我媽他們都還在外面等著呢,你在裡面待這麼久,他們會多心。」
「多心什麼?伯母早知道我的心意了。」
夏灼灼瞪大眼睛。
「什麼時候的事?」
「就你第一次邀請我到你家裡吃飯的時候。」
夏灼灼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竟然是在那麼早的時候……
媽媽瞞的還真好,她一直以為她不知情的。
難怪她晚歸的時候,司慎行幫她找借口,媽媽一點也不擔心。
「所以……你放心跟我獨處吧。」
說話間,他又吻上來。
夏灼灼擔心把病氣過給他,很快別開了臉。
「等我病好了再說,現在不行。」
「不行,我忍不了,我等好久了……」
「你不要臉。」
「老婆面前要什麼臉?」
「我隻是你女朋友。」
「那你的意思是想儘快成為我的妻子嗎?我身份證在身上,隨時可以跟你去結婚。」
夏灼灼閉了閉眼,不想跟他說話了。
「我下午還有別的安排,你早點回去,我再休息一下。」
「那你睡,我不說話,就在旁邊陪著你。」
夏灼灼想拒絕,可困意來得很快,也可能是司慎行在旁邊,她莫名安心,很快就睡著了。
司慎行替她輕輕蓋好被子,慢慢退出去。
病房門口,等著好幾個人。
除了阿麥,都是夏家人。
阿麥正跟他們說話,話裡話外都帶著討好的笑。
——阿麥跟著他,身份也水漲船高,他不曾這樣對其他人。
他是在為自己討好他們。
司慎行覺得自己選人的眼光還是很精準的。
他走過去,一一跟夏家人打招呼。
他猜到夏灼灼應該是沒告訴家裡人杜浩然的事,也就沒提。
「灼灼睡著了,醫生怎麼說?」他問夏太太。
夏太太看了眼他手裡拿著的工地安全帽,道:「隻是傷寒感冒引起的發燒,燒退了就行了,別的沒有大礙。」
司慎行鬆了口氣。
「醫者不自醫,她這是太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了。」
夏太太深以為然。
「她天天忙……老是顧不上自己。要是結婚了就好了,有個人可以管著她,也替她分憂。」
司慎行立刻保證。
「等忙完最近的事,我就跟灼灼求婚。」
夏太太很高興。
她是滿意這個女婿的。
「我還有事,得先走了,灼灼這裡還麻煩您多照看著點。」
「當然,我是她媽媽。」
「那伯母再見,哥哥們再見。」司慎行揮了下手。
幾個哥哥無一例外露出惶恐的表情。
隻有夏懷征,他作為大哥,到底年長一些,表情還算平靜。
「去吧,這兒有我們。」
「多謝大哥。」
司慎行點點頭,帶著阿麥走了。
夏懷呈的腦子轉得慢一些,等司慎行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裡,立刻嘰嘰喳喳問開了。
「他們怎麼回事?」
「司慎行當真喜歡我們的小七?」
「什麼時候開始的?」
「小七怎麼想?」
夏太太一一回答。
大概是看夏太太不反感司慎行和妹妹的來往,其他幾個兄弟也沒吱聲,他也就沒多說什麼。
隻是有些傷感。
妹妹剛到家沒幾個月,就要嫁出去了嗎?
真是捨不得。
他甚至在考慮,要不要讓司慎行入贅,這樣妹妹就能留在家裡。
可想到司慎行的身份,他還是理智地讓自己死了這條心了。
……
另一邊,司慎行跟阿麥離開醫院後,阿麥忍不住問:「夏小姐知道我跟谷仔……」
「已經知道了。」
「她什麼反應?」
司慎行笑了下:「你以為她猜不出來?她隻是怕自己弄錯,平添失望。」
阿麥點點頭。
司慎行又說:「等她身體好了,帶你弟弟來跟我吃個飯。」
「好!」阿麥應下後,又開口道:「夏小姐今天下午可能要出門,參加一個……」
「不該打聽的事情,以後不要打聽。尤其找谷仔打聽。」
「……是。」
「你是他哥哥,但他是灼灼的人。他夾在中間,會兩頭為難。還有,灼灼不希望我打聽太多她的事情,你跟我做到知行合一,隻談兄弟情,不談其他。」
「是!」
司慎行這才滿意了。
他答應了夏灼灼的事情,不會反悔。
她的事,他會等她主動告訴他。
當初從季恆嘴裡聽說宗域的事情,他已經犯了錯,他不會犯第二次。
否則時間長了,他們會有信任問題。
這在感情中是大忌。
這些季恆不曾教他,是他自己領悟的。
……
很快到了下午。
夏灼灼補了一個很長的覺,不過她定了鬧鐘,提前醒過來了。
病床旁邊有大哥和六哥在。
她夏六幫忙,幫她從家裡帶一些東西過來。
沒曾想夏六都提前為她準備好了。
「這是化妝的東西,這是衣服,我帶了三套,不同風格的,你看看哪套適合你今天要去的場合。」
夏灼灼獃獃看了眼夏六。
夏六問她:「怎麼這麼看我?」
「六哥。」
「嗯?」
「上班之後,你做事比以前細心多了。」
「我一直都很細心。也很聰明。」
隻是這陣子他忙,不能跟一開始一樣,天天跟在夏灼灼後面當跟屁蟲而已。
不過忙完這一陣,他又可以當跟屁蟲了。
夏灼灼笑道:「也是。」
她的力氣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下床後,兩個哥哥避了出去,夏太太進來幫忙。
夏太太幫她選了一條黑色的長裙。
「燒剛退,不能受涼,尤其是肚子和膝蓋。這件裙子最好。」
夏灼灼點頭。
之後夏太太親自為她上妝。
妝容畫到一半,夏太太的眼眶突然有點紅。
夏灼灼嚇了一跳,問:「媽,你怎麼了?我隻是發燒而已,現在不是沒事了嗎?」
「不是這個……」
夏太太快速擦掉了眼角的眼淚,說:「我給你化妝的時候突然想起來,等你結婚,也是我負責給你梳頭的……一想到你可能很快就要離開媽媽了,媽心裡就捨不得。」
夏灼灼聽著,眼角也有點紅。
「媽,先不說我跟司慎行能不能走到結婚那一步,如果真的結婚了,我會帶您一起住的。」
夏太太卻不贊成。
「阿行沒有媽媽,你不會有婆媳問題,我又怎麼能去給你們增添嶽婿問題?」
「丈母娘看女婿不是越看越順眼嗎?」
「那倒也是,但時間長了不一定。我看人家順眼,人家未必。還不如住遠一些,反而關係更親一些。」
「反正……現在說這些還早。」
「也不算早,你二十五了。我在你這個年紀,已經生了你二哥。」
「……」
夏灼灼及時打住話題,讓夏太太繼續給她上妝。
夏太太的手藝很好,夏灼灼漂漂亮亮地出門了。
秋雨早已經在住院部樓下等。
「灼灼姐。」她已經把稱呼改得很順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