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那樣咬著不得勁兒
「那就不去了。」
黎響也不能昧著良心說許辛苑沒錯,可他們不理解許辛苑的本事,就責怪她,甚至還嫌棄她是個傻子的事情,就不能忍。
「我想去山裡玩。」
許辛苑趁機提要求。
「行。」
「還想吃麻辣手撕兔,我們偷偷吃。上次的不夠辣,我還想吃再辣一點的。」
「那我多放點辣椒。」
「去一會兒就去捉兔子,我捉兔子可厲害了。這次捉兩隻!」
許辛苑興奮的催促黎響快走,滿腦子都是麻辣手撕兔。昨天她都沒吃過癮,隻覺得再辣一點,或許會更好吃。
她腦子裡總是會蹦出些奇怪的話,奇怪的想法。
從小就這樣,她都習慣了。
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甚至還認為,大家可能都是這樣的。
「我先回去了。」
許辛苑說完就要跑。
黎響眼疾手快,她話都沒說完的時候,伸手把人給拉住。
「上車,我帶你回去。」
黎響把人抓住,才鬆了口氣。見她完全沒有被學校的事情影響到,眉心才舒展開。
他等了半天,發現許辛苑沒動,於是回頭問:「愣著幹嘛?怎麼不上車?」
許辛苑看著他欲言又止。
「怎麼了?」黎響疑惑地問。
許辛苑偷偷往兩旁看看,那些偷看的人,都假裝很忙,繼續往前走。仔細看就會發現,這些人都在原地踏步。
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要走就走。
狗狗祟祟的十分可疑。
她伸手拉住黎響胸前的衣服,踮起腳尖,奈何黎響太高,她還是夠不到他耳朵。就小聲說:「你低頭,低頭啦!我都沒辦法和你說話。」
黎響無奈低頭,主動把耳朵送到她唇邊,聲音低沉:「這樣可以嗎?」
「恩恩,夠了。」許辛苑笑的眼睛彎成月牙,「你騎車子太慢啦!等你騎車回家,都夠我抓兩隻小兔子回去了。」
黎響:「……」
他還以為是什麼小秘密。
「我做飯的時候你再去,可以嗎?」黎響不想讓她反感,跟哄小孩兒似的哄著她。
許辛苑受不了他這語氣,大眼睛茫然地望著他,好一會兒才意識到他這是什麼意思。
「你想讓我陪著你回去啊?」
不說出來也是可以的。
黎響垂眸,輕笑著問:「你不願意嗎?」
又來了。
他這語氣讓她渾身不自在,總覺得不答應他就是對不起他似的。
「沒有不願意。」許辛苑再沒有半點不情願,主動坐在自行車後座上,還伸手摟住他的腰,「坐好啦,快出發。」
黎響身子微僵,喉結慢慢滾動,用力蹬著車子,載著她回家。
「喲?」
「嘿!」
「真沒看出來,黎工娶個媳婦之後,還不如咱們呢!你瞅瞅他那個膩歪,兩人還在一起說悄悄話,真是不拿咱們當外人啊。」
「你也不看看人家的媳婦長啥樣。你媳婦要是有人家一半好看,你還能跟我們在這兒慢悠悠地往回走?」
「老左的媳婦可是個母老虎,他巴不得不想回家呢。」
老左被笑話也不生氣,他不緊不慢地往回走,還嘲笑其他人:「你們幹嘛也不早點走?早點回家啊?」
那些人集體大笑。
他們又不是黎工,新婚燕爾。
許辛苑回頭瞅了瞅,疑惑地貼到黎響的背上,問他:「你們同事家裡還有母老虎嗎?」
黎響差點沒握住車把。
他急忙穩住心神,低聲跟她說:「沒有母老虎。他們在說家裡的媳婦比較厲害。」
「媳婦厲害就是母老虎了?」許辛苑驚訝。
「這是個形容詞,變不成母老虎的。」
「哦,是這樣啊。」
許辛苑一臉遺憾。
她還以為女人厲害了,就能變成老虎。要真是這樣,她是血族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剛到家,許辛苑就從車上跳下去,都不等黎響開門,就翻身從牆頭上跳進院子裡,嘴上還說:「我走了。」
黎響打開門,往院子裡一看,連他的衣角都沒看到。
她彷彿是會瞬移似的,人一下就沒影了。
「真是。」
黎響無奈的搖搖頭,把車子放在院子裡,開始摘菜做飯。
西紅柿沒有,但是有土豆。
他特意買了紅色的尖椒當配菜。
黎響發現,隻要是帶紅色的,許辛苑都很喜歡。那條紅裙子,她也很喜歡,隻是穿紅色的人很少,她從市裡回來,就沒再穿。
黎響的飯還沒做好,許辛苑就從山裡回來了,拎著兩隻兔子一臉期待地看著他,就是眼神稍微有些心虛。
「這麼快就抓了兩隻兔子回來?」
許辛苑得意地說:「對啊!抓兩隻兔子而已,不難的。」
黎響發現,她在他面前是真的不遮掩。
是信任他嗎?
黎響把土豆絲盛出來,端著放在桌上:「兔子先放一邊,等一會兒吃晚飯,我來收拾它。」
「好。」
許辛苑把兔子放在角落裡,黎響把人拉住:「去洗手。」
他怎麼說,她就怎麼做,乖的不行。
吃飯的時候,許辛苑時不時偷偷看他兩眼。黎響故意不搭茬,裝作沒發現的樣子。他想看看,她到底能忍多久。
「土豆絲好吃嗎?」黎響覺得她有點食之無味。
許辛苑低頭,看著碗裡的土豆絲,又仔細嘗了嘗,感覺土豆絲也挺好吃的。
不是脆的,是面的。
有點辣。
吃一口還想吃第二口。
「你炒的土豆絲真好吃。」許辛苑都學會誇獎人了。
「那你多吃點。」
黎響沒給她拿饅頭,除了西紅柿湯泡的饅頭之外,米飯,粥等等,她一口吃不吃。
飯後,黎響收拾桌子,洗了碗筷才去收拾兔子。
他拿起兔子,一看就知道兔子又是失血過多而死。
「黎響。」
許辛苑果然忍不住,又湊了過來。
他回頭,故意問她:「是沒吃飽嗎?要不我再給你炒個土豆絲吃?」
「我吃飽了。」
黎響這麼說完,許辛苑好不容易醞釀的情緒就崩塌了。
黎響心裡偷著樂。
他十有八九已經知道,她為什麼這麼不好意思說話了。
黎響拿著刀子,把兔子皮完美分開,然後剝下來,處理兔子的內臟。餘光看到某人的眼神微閃,探頭探腦的觀察他就想笑。
「這個牙印隻能這樣,改不了嗎?」他故意問把牙印指出來,給她看。
許辛苑瞬間氣呼呼地告狀:「我想那樣咬的……我是說,我想讓它們那樣咬兔子的,可是它們不聽話。隻能這樣把兔子咬死,主要是不得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