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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寵妾》第68章

王府寵妾 假面的盛宴 4363 2024-08-22 09:42

  第六十八章

   即使不一定有效,福成也打算試試,他這也算是病急亂投醫了。

   他去找穆嬤嬤,一番交談之後,穆嬤嬤幾乎沒什麼猶豫就答應下來。

   她雖是心疼小郡主,但也知道晉王是這府裡的天,覆巢之下無完卵,穆嬤嬤很清楚這個道理。

   倒是晉王中毒這事,讓穆嬤嬤驚了一下,這事之前她並不知道,也是晉王怕她年紀大了擔心傷神,一直瞞著她。

   而福成,本是打算私下想把這事做了,等成了後再告訴晉王,後來還是在穆嬤嬤的點醒之下,才決定不瞞著。

   當奴才的,位置越高越不能欺瞞主子,否則一個不好就會引來猜忌。
福成的想法從表面上來看,是為了不讓晉王為難,可誰知道晉王心中是如何想,願不願意讓福成和穆嬤嬤做這個主。

   尤其小郡主不同他人,是晉王唯一的子嗣,更容許不得輕忽。

   福成回去後將這事跟晉王說了,晉王隻是猶豫了一下,就點頭同意。

   去取血的時候,晉王親自在場,有劉良醫在,小郡主幾乎沒受到什麼痛楚。

   血隻取了一碗底兒,看似不多,可對於一個嬰孩來說,也算是十分多了,可把穆嬤嬤給心疼的,連連嘆氣不已。

   劉良醫取了血,就閉門去製藥了。
晉王雖沒有說什麼,但劉良醫十分清楚若這次失敗,可就沒下次了。
晉王回去後,就下命解了胡側妃的禁,雖王府裡的人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幾個明白內情的人知道這是看在小郡主這次受苦的面子上。

   可在外人眼裡,這胡側妃怎麼也打不死,有個子嗣傍身就是不一樣,殿下不過是去看了兩趟小郡主,就寧願掃了王妃的面子,也要解禁了她。

   要知道胡側妃當初可是因那正當寵的蘇夫人被禁足,這番被殿下打臉,也不知那蘇夫人會被氣成什麼樣。

   一時間,等著看戲的人不少,可出乎人意料的是榮禧院那邊一直很安靜。

   殿下照常每日都去,蘇夫人一點兒要失寵的跡象都沒有。

   *

   秋風拂過,落葉紛飛,連著幾日天氣都不怎麼好。

   天灰濛蒙的,一堆堆灰色的雲,低低地壓在人頭上,讓人無端就有一種焦躁感。

   燕姐兒猶豫地看著不遠處那座雄偉富麗的王府,心中生怯,半晌都不敢走過去。

   「做什麼的!

   一隊胄甲分明的兵卒走過來,為首的一名將士臉色嚴肅,聲音宛如炸雷也似,將燕姐兒嚇得就是一個激靈,差點沒摔倒地上。

   「我去、我去王府找人。

   「找人就找人,鬼鬼祟祟站在這裡做什麼!

   燕姐兒都快嚇哭了,抖著嗓子道:「我真是找人,我嫂子的妹妹在王府裡當差,我第一次來……」

   那日瑤娘離去後,燕姐兒便被禁了足。
姚成讓李氏趕緊找個人把她嫁了,李氏心中雖不願,到底也不敢惹怒了兒子,遂又是拖相熟的婆子又是找媒人的,不拘什麼人家都可以。

   好不容易找了幾家,可燕姐兒抵死不幹,在家裡作天作地的鬧。

   後來姚成發了火,親自選了戶人家,並和對方定下日子,隻等燕姐兒過門。

   這戶人家是林雲縣下屬的一個小村子裡的普通農戶,男方沒娶過,就是窮,窮得一家幾口隻靠兩畝薄田賴以為生。

   不過人倒是個老實的,姚成也見過。
他就算再不待見燕姐兒,也不會將親妹妹往火坑裡的推。

   這戶人家是李氏相熟的一個婆子介紹的,男方就是家裡太窮了,家裡兒子又多,才會一直沒娶上媳婦,也不在乎燕姐兒是不是黃花大閨女,能不能生。
當然對方之所以會答應的這麼爽快,也有姚家不但不要聘禮,還倒貼五兩銀子給燕姐兒當嫁妝的原因在裡頭。

   總而言之,總算能將燕姐兒嫁出去了,姚家上下包括李氏都鬆了口氣。

   可燕姐兒不願意,打從那日見到晉王,她心心唸唸的都是那個俊美的王爺。

   王爺不但人長得俊,又有權勢,那通身的氣派在燕姐兒來看,都是她夢寐以求的。
自打見了晉王,燕姐兒就犯上了相思病,她又怎麼肯嫁。

   她慣是個膽大的,便尋了機會偷偷地從家裡跑了出來,她知道蘇瑤娘在哪兒當差,隻要見到蘇瑤娘,她就有把握讓對方答應讓她進王府,隻要能進王府,她就可以見著晉王殿下了。

   這一路上燕姐兒吃了不少苦,也還算她機靈,打小就沒少從李氏和姚成身上摳銀子,這麼多年也是有些積蓄的。
靠著手裡的這些銀子,她雇了車來到晉城。
一路打聽來到晉王府,卻是懾於王府威嚴一時卻步,沒想到竟被人誤會了。

   燕姐兒心裡嚇得不輕,幸好對方也沒打算為難她,指使一個兵卒押著她去了王府後門證實。

   有人陪著,燕姐兒很順利地見到後門處守門的婆子。

   「小郡主的奶娘?
沒有一個姓蘇的。

   「怎麼可能沒有……」

   可還不待燕姐兒說什麼,她就被人提著衣領子拖走了。

   卻是押著她來的兵卒。

   「膽子不小,竟然敢來王府招搖撞騙。
」也是燕姐兒之前的行舉給人的感覺鬼鬼祟祟,竟沒有給她說得再具體一些的機會。

   這兵卒動作極快,守門婆子眼睜睜地就見那女子被拖走了,心裡還在想現在的人真是膽大包天,明知道王府不同別處,每年還有這麼多人上門招搖撞騙。
她做了多年的守門婆子,見過太多太多這種人。

   卻猛不丁想到小郡主如今身邊確實沒有一個姓蘇的奶娘,但之前有,不過人家現在不是蘇奶娘,而是蘇夫人了。

   難道是找蘇夫人的?

   她正想揚聲想叫住兩個人,這時從裡面走出來一個人。

   「桃兒姑娘,這是去哪兒?
」看得出這婆子認識此人,臉上的笑容格外熱情。

   「側妃娘娘吩咐我出去買點東西,剛好今兒也是我的假,我自己也打算去買點小零嘴什麼的,拿回來分了同屋的姐妹們吃。
怎麼了,您這是打算去幹什麼?

   要不下面人都喜歡巴結上面的人呢,不光是因為想攀高枝,還因為人家溫和有禮,跟人說話聽著就舒服。
哪像有些小丫頭片子,還沒怎麼著,尾巴就恨不得翹去天上。

   這婆子心裡一面這麼想著,嘴裡就將方才那事說了。

   「方才有個丫頭說來找蘇奶娘,也是她說得不太清楚,我竟一時沒和蘇夫人對上。
不過人已經給攆跑了,不過她既是尋人來,肯定還會再來的。

   桃兒隨意點點頭,又和她說了兩句話,就在婆子滿臉笑容中離開了。

   燕姐兒被人狠狠摜在離王府隔了一條大街的地方,摔得眼淚花兒都出來了。

   對方也是見她是個姑娘,也不像是奸細什麼的,不然肯定沒這麼容易離開。
即是如此,也警告她不得再來。

   燕姐兒小門小戶出生,平日裡膽子再大,也沒見過這種陣勢。
一時間心裡又怕又慌,還覺得滿腹委屈。

   手也摔破了,膝蓋也疼得厲害,她慢慢地爬起來。
剛擡頭就看見身前立著個姑娘,見那模樣就和一般人不一樣。

   「你和蘇奶娘認識?

   「你是——」

   *

   最近晉王來榮禧院十分頻繁。

   頻繁到什麼地步?
以往都是天黑了來,現在則是白天也會來。

   來了什麼也不幹,就是讓瑤娘給他揉揉頭或者陪著他睡一覺什麼的。
瑤娘覺得最近晉王越來越怪了,眼睛一直不見好,與他說再找個大夫來看看,他嘴裡應了,可該是什麼樣還是什麼樣。

   且要她的次數也比以往少了許多,有好幾次她明明感覺到他箭在弦上,可也不知是什麼原因,他總是會忍下來。

   瑤娘想著晉王肯定是病了,可既不是傷風也不是發熱,她還真說不上來到底是何原因。
見他不願多說,她也不敢多問,隻能讓他來了後,能舒服些就儘量舒服些。

   因為這些日子晉王來得太過頻繁,瑤娘本來陪小寶的時間都被佔用了。
這日,將晉王送走後,她便去了西廂。

   瑤娘到的時候,正看見小寶讓阿夏扶著站在床沿上,小胖腿有些顫顫巍巍,但站得還算穩當。

   她詫異極了,阿夏與她解釋:「小少爺非要自己摸著起來,奴婢怕他摔著,就扶著他。

   之所以會如此,也是因為當下人普遍認為奶娃子都得一歲多以後才能站,有的富貴人家的孩子二三歲不會走也不是沒有。
阿夏這是怕瑤娘斥責她沒事亂來傷了小寶的腿。

   瑤娘當然不會怪阿夏,小寶這孩子看似不會說,其實心裡特有自己的主意。
眼睜睜地看著他從隻會坐,到可以四處亂爬,爬著爬著就想起來了,瑤娘早就預料到這一日,所以雖是詫異但並不驚訝。

   見小寶站在那裡,小眼神幽幽地看著自己,瑤娘又是無奈又是想笑走過去一把將他抱在懷裡:「小皮猴,是不是因為這幾日娘來少了,想自己走了去找娘啊。

   小寶看著自作多情的娘,嘴裡噢噢了幾聲,渾當應付差事。
幸好他現在還不會說話,不然該不知道怎麼接腔了。
他不過是想早些走路,早些說話而已。

   於是,他又對瑤娘賣弄了新技能,嘴裡叫了兩個類似『娘』的音節。

   這下可把瑤娘高興的,忍不住就抹起眼淚來。

   上輩子小寶會說話,第一個叫的不是娘,她也沒能陪在他身邊,幸好這一輩子終於彌補了。
而這一切都是晉王給她帶來的,瑤娘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記不住別人的壞,隻會記著人的好。

   其實和晉王相處這麼久以來,瑤娘也算是摸清楚他幾分秉性。
他就是那種明明什麼都做了,卻偏偏不告訴你,人彆扭得厲害,什麼都喜歡讓人猜。
還喜歡炸毛,非得讓人順著毛摸,摸得他舒服了,他給你幾分好臉色。
摸得不舒服了,他就生悶氣。

   就好像最近,自打胡側妃解了禁,瑤娘就感覺晉王心裡似乎有事。

   而且這事與她有關。

   她雖不聰明,但也不笨,尋思一會兒,就約莫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可她也不確定啊,沒得讓晉王覺得自己自作多情,自然不會開口詢問了。

   於是她感覺他心裡的事更多了,閒來無事,兩人一處,他總會看她。

   而她如今也膽子大了,明知道他有什麼話想跟自己說,就是憋著不問,然後這兩日就見他臉越來越黑,看她越發沒好臉色。

   關鍵沒好臉色你就別來了,他端著一張黑臉,還偏偏喜歡往榮禧院裡湊。
瑤娘打算今晚他來了就問問他,免得把他氣出個好歹來,自己也不值當。

   小寶就見他娘,明明是喜極而泣抹著眼淚,抹著抹著就不知想到什麼臉紅了起來。
他用他自己的小胖腳來猜,都知道他娘肯定是在想她父皇了,心裡頭怪怪的。

   自打晉王那次來看小寶,小寶心裡隻要一想到他,總會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若是他沒看錯,那日他父皇是對他起了殺心,他並沒有錯漏他眼中的那一絲殺意。
可最後父皇還是隱忍了下來,事後小寶想了想,肯定是因為他娘。

   按理說,他應該高興的,可實際上因為身體裡有個活了兩輩子的靈魂,上輩子一直和父皇相依為命,小寶簡直不能接受這項事實。

   這件事殘忍地告訴他,自己是個貨郎的兒子,父皇厭惡到恨不得殺了他。

   也許他並不是重活在自己身上,而就是他娘和一個貨郎生下的孩子。
他父皇垂涎娘的美色,使了手段害死了那個貨郎,並將娘搶進了府裡。
為了怕被別人知道,所以將他娘擱在小郡主身邊,實際上是金屋藏嬌,一直藏到藏不下去了,才大白於天下。

   而真正的自己,應該還在他娘的肚子裡。

   這是小寶唯一能想出來的原因,隻有這樣才解釋得通。
他看著瑤娘的肚子,有些煩惱的想,那等他長大了,他要不要找父皇報殺父之仇?
那些民間話本裡都是這麼演來著。

   一時間,母子二人思緒都飄散開了,卻想得是完全南轅北轍的兩件事情。

   這時,春兒走了進來,稟道:「夫人,王妃請您過去一趟,來人特意交代了說是把小少爺也一同帶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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