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人,要提什麼人,該不會是要提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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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時間停留,直接一個轉身就進了拐角,剛好看到小男孩進了最盡頭的房間。
我一個箭步追了過去,右手輕輕的一轉,房門果然已經開了。
奇怪,我怎麼覺得小男孩不太像跟我玩遊戲,反而是在指引我走路一般。
走進房間之後,我左右看了一眼,發現這間房間還挺特别的,看上去有點像是更衣室,裡面挂了很多白大褂,還有護工的制服。
房間裡有一張辦公桌,上面放着一台點亮的顯示器,看上去似乎像是監控畫面,但是黑乎乎的一片,完全看不清楚到底在監控什麼内容。
在房間的東北角還有一個下去的樓梯,小男孩站在樓梯口,嗖的一下就飛了下去。
我不知道小男孩到底想幹什麼,但我總算是看出來了,他暫時好像沒有惡意。
我順着樓梯下到一樓,房間裡隻有牆壁上微弱的應急燈的綠色小燈亮着,借助這一點微弱的光源,我看到三張手術台,以及一大堆說不出名堂的醫療器材。
手術室,難道這個房間就是一樓的手術室?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吵鬧的聲音:“你們幹什麼,我不要手術,我不要!
”我可以聽的出來,那是薛大叔的聲音。
奇怪,這麼晚了,他怎麼會被帶過來,手術,什麼手術?
不過我沒有時間細想了,他們馬上就要進來了,這要是被她們發現我在這裡,說不定連我都要一起被手術了。
我以極快的速度朝着樓梯爬去,第一時間爬了上去,就在我上去的一瞬間,樓下的大燈也被打開。
我原本是想退出去的,但是就在同時,房間的顯示器也亮了起來,裡面出現的竟然就是一樓手術室裡的監控畫面。
畫面中出現四個人,一名護士,一名年紀稍大的醫生,還有一名強壯的護工,以及,早上跟我說過很多話的薛大叔。
我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總之薛大叔的表情很驚恐,他一個勁的掙紮,卻被強壯的護工死死的按住,随後護士拿出針筒在他身上紮了一針。
薛大叔被打了一陣之後就安靜了,整個人軟綿綿的,很快就被護工丢到了手術台上。
我連忙調整其中一個監控探頭,把畫面放大了數倍,我原本以為會模糊一些,卻沒想到這竟然還是高清探頭,畫面反而變得更清晰起來。
老醫生戴上皮手套,護士遞給他一根筷子粗細的鋼針,也不見老醫生給薛大叔消毒,竟然直接就把鋼針從薛大叔的左眼眶裡戳了進去。
看到這個畫面,我總算知道0136眼中的血洞怎麼來的,原來是醫生直接戳出來的。
老醫生把整根鋼針戳進去大約四,五厘米,然後瘋狂的攪動起來,仿佛正在攪拌的是巧克力醬,而不是人的大腦。
老醫生的表情很享受,他在笑,他做出如此恐怖殘忍之事的同時,他竟然還能笑的如此開懷,病态,這絕對是一種病态,他那裡像是醫生。
就在我看的全身泛起雞皮疙瘩的同時,我無意中看到老醫生的白大褂上也印有編号,好像寫着0027。
什麼意思,也就是說,這個老醫生根本就不是醫生,他也是這裡的病患之一。
讓病患給病患做手術,還是這種滅絕人性的手術,也真虧柯院長想的出來,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對這裡病患如此殘忍。
難怪這裡的大多數病人看上去很安靜,原來他們的大腦都受過損傷。
手術的時間很短,大約不到十分鐘就完成了,薛大叔的表情明顯變的呆滞起來,護士推過來一輛輪椅,很快就和護工一起把他運走了。
手術室的燈再一次被熄滅,而我的心情卻久久不能平複,此時此刻,我隻有一個念頭,我要逃出去,天知道明天會不會對我動手術。
就在這時,小男孩又出現在樓梯口,依然笑着對我說:“大哥哥,怎麼不來抓我了。
”
我不知道小男孩是敵是友,但此刻隻能繼續跟着他,我總覺得他似乎想帶我去什麼地方。
小男孩很快就穿過了手術室,他停在拐角盡頭的院長室門口,随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院長室,小男孩是想讓我進院長室嗎?
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右手搭上房門,果然輕易的打開了房門。
走進房門之後,我按下牆壁上的大燈開關,偌大的辦公室很快就映入眼前。
東側牆壁上挂着一張個人的肖像畫,下面還寫了數行小字,大意就是說這個人叫柯雄,是國内首屈一指的神經學科的專家教授,有常年在一線治愈精神病患者的經驗。
戴着眼鏡,短頭發,看上去挺随和的模樣。
我不信他對醫院裡發生的室一無所知,剛才護士也說過,是柯院長要求半夜提人,沒想到提的是薛大叔而不是我。
整個辦公室還挺大的,差不多有五十多平米,兩邊全是書櫃,在最北邊還有會客用的長條沙發,除此之外并沒有什麼特别的地方。
我緩緩的走到柯院長的辦公桌前,他并沒有辦公電腦,但是桌上放着一本黑色的記事本,旁邊還有一隻電話。
我好奇的打開記事本,随手翻了幾頁,卻被裡面的内容震驚了。
說是記事本,但是看上去更像是記賬本,什麼豬心一顆,驢肝二顆,貓眼一對之類的。
每個動物器官後面都有數字标記,還寫着名字和聯系方式。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跟外界取得聯系,就在我想要打電話給雷動的時候,小男孩的身影忽然出現在門口,他喊道:“大哥哥,快躲起來,有人來了。
”
房間裡燈在一瞬間熄滅,躲起來,這房間空曠的很,我還能躲到什麼地方去。
萬不得已之下,我隻能躲到柯院長的辦公桌下去了,隻求他别坐過來。
很快我就聽到了開門的聲音,随後房間裡的燈又亮了起來。
一道十分粗犷的男聲傳了過來:“小劉,讓你辦的事都辦好了沒有。
”
“都辦好了,已經對薛國建實施了額葉摘除術,他現在就跟行屍走肉沒什麼區别,不過,柯院長,為什麼這麼急,羅醫生的意見挺大的。
”
“他還敢有意見,明天我找他好好談談,這次不是我着急,而是柳先生點名要這個人,說是越快越好,明天一早打包好,把貨物送出去吧。
”
“柯院長,我們跟柳先生又不是一路的,幹嘛要聽他的,這麼好的貨物,全身都是錢,就這麼白白的送給他了?
”
“你懂什麼,柳先生在組織裡的地位很高,他最近得到了鬼王之心,也不知道在搞什麼花樣,全國各地瘋狂的找材料,不過隻要我的研究成功了,我就能取代他的位置了。
”
“可惜了,要不是王俊文腦子秀逗跑路了,您的研究說不定早就有了重大突破。
”
“不要跟我提那個白癡,三百萬的年薪,他去哪裡找這樣的工作,竟然還敢叛逃,還好寶寶聽話,及時把他給收拾了。
”
“柯院長,你說他會不會跟徐立那娘們通氣,要不要把她給處理了?
”
“暫時不必,現在正是關鍵時刻,免得惹麻煩,我下去看看寶寶,你隻要負責把柳先生要的貨給他就行了,我們暫時還不能得罪他。
”
什麼鬼,我隻是躲在辦公桌下,竟然聽到了這麼多驚人的消息。
這件事竟然還涉及到柳先生,春風療養院竟然也是跟柳先生一個組織的。
還有王俊文,我總算弄明白了他的身份,原來他是幫柯院長做事的,那他和徐立到底什麼關系,還有那個小男孩又是什麼人。
就在這時,一陣嬰兒哭泣的聲音開始響起,哭的是那樣的凄慘,就連我都深受感染,心中忽然産生一種極度失落的情緒。
沒一會功夫,房間裡響起奇怪的聲音,随後柯院長的腳步聲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