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屍間,哪有直接把這三個字寫出來的,看上去怪吓人的,正常的應該寫太平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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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軍指着停屍間的牌子說:“停屍間就在前面左拐的角落裡,要坐電梯下去的,上次我來的時候就是在電梯裡碰到一個女護士,被她給趕出去了。
”
就在這時,周雪琴忽然推了我一下,湊到我耳旁小聲說:“長天,你們能不能去廁所門口聊天,我想進去上個廁所。
”
雖說周雪琴是個女強人,但是女強人也有害怕的時候,剛剛才見過詭異的老鼠,現在又讓她一個人去上廁所難免會有些害怕。
我也沒有點破,而是故意說:“火華哥,周軍,我先去上個廁所,你們在門口等我吧。
”
張烨笑呵呵的看着我說:“長天,這就慫了,行,哥哥在門口等你。
”
等到一行人走到廁所門口的時候,周雪琴也順勢說:“那我順便上個廁所吧。
”
我們兩人對視了一眼,随後各自走進廁所,廁所裡靜悄悄的,微弱的月光灑進來,也隻能在牆面上映出淡淡的影子。
周軍和張烨在外面直播的很開心,離的這麼遠都可以聽到他們的聲音,然而就在我好不容易憋出一泡尿的時候,我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滴答,滴答的聲音。
這個聲音是從我背後的門闆裡傳來的,有點像是漏水的聲音,在如此安靜的環境下,聽的我心中一陣煩躁。
就在片刻之後,滴答,滴答的滴水聲越來越快,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準備打開木闆門看個究竟。
真不是我膽子大,而是因為這個聲音聽的我很煩躁,我生出一種強烈的想要關上水閥的念頭。
我的右手緊緊的抓住門把手,隻要用力一拉,我就可以看個究竟,然而此時此刻,我卻有些猶豫,木闆門背後,應該不會有什麼吧。
雖然我有點兒緊張,但是好奇心總算是戰勝了恐懼的心裡,我猛地一拉把手,卻還是倒吸一口涼氣。
人影,坑位裡竟然一道巨大的人影,一瞬間,我被這道人影吓的頭皮發麻,然而等我看清楚之後,這才發現隻不過是一場虛驚。
原來那道人影隻不過是我自己的影子,我的影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前面去,映在廁所的坑位裡,仿佛有什麼人蹲在裡面一般。
滴答,滴答,的水流聲,也是因為水閥沒有關好,我連忙走進坑位,緩緩的把水閥的開關撥回原位。
水滴的聲音總算是停止了,那種煩人的感覺也消失的無影無蹤,我整個人頓時感到一陣輕松,就在我打算出去的時候,我身後的木門忽然啪的一聲被關上。
我突然意識到情況不妙,想要打開木門,卻發現木門已經被緊緊的鎖死了。
我拼命的敲打着木門,卻怎麼也打不開門,我連忙大聲喊道:“火華哥,周軍,快過來,我被困在廁所裡了。
”
我不知道我的聲音他們聽到了沒有,總之我敲了好半天的門,始終沒有人過來救我。
不可能,廁所到門口就幾步路的距離,他們不可能聽不到我的聲音。
就在這時,我忽然感覺到我的腳好像被什麼抓住了,一瞬間我全身的雞皮疙瘩就起來了。
我下意識的低下頭,卻看到一隻枯瘦的手臂從洞坑裡伸出來,緊緊的抓住我的腳踝。
那隻手很恐怖,仿佛被燒焦似的,坑坑窪窪的,隻有少許的皮肉連在上面。
有鬼,廁所裡有鬼。
我第一時間意識到情況不妙,周雪琴會不會也有危險。
我的左手畫有鐘馗神像畫,是對付孤魂野鬼的一大利器,我想都沒想,猛地噴出一口血水,重重的拍在抓住我腳踝的鬼手上。
沒用,根本就沒用,一股巨大的恐懼感湧上心頭。
很快,另一隻鬼手就從洞坑裡伸了出來,兩隻鬼手緊緊的抓住了我的腳,不讓我移動半步,甚至發出詭異無比的哭聲。
“嗚嗚嗚”
我的鐘馗像沒用,但是火花哥身上有魯班尺和紫金葫蘆,那是對付厲鬼的大殺器,我繼續不停的敲打廁所門,同時大聲的呼救。
可是奇怪的事,依然沒有任何人來救我,而那隻鬼卻已經慢慢的爬了出來。
腦袋隻剩下一半,白花花的腦筋露在外面,兩隻眼睛全是眼白,牙齒也隻剩下三兩顆。
野鬼松開了我的腳踝,就這樣跟我面對面的對視着,我的額頭不斷的有冷汗滴下,我想動,可是我根本動不了。
野鬼也不說話,就這樣傻傻的看着我,然後就是一個勁的哭,而那雙滿是眼白的眼睛,盯得我渾身上下很不自在。
由于野鬼并沒有特别的舉動,我壯着膽子問:“你,你是什麼人,你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要來找我。
”
然而奇怪的是,不管我說什麼,野鬼根本就沒有半點反應,不是哭,就是笑,給我的感覺就像個傻鬼一樣。
不過讓我更驚恐的是,廁所的洞坑裡竟然又伸出來二隻手,一雙綠油油的眼睛正從洞口裡看着我,看的我不寒而栗,更是發出陰陽怪氣的笑聲。
額,哈,哈,額。
毫無規律的笑聲,順着我的耳朵傳遍我身上的每一處毛細血管,面對八部鬼王的時候我都沒害怕,而此時此刻,我卻被這個笑聲給震住了。
就在此時,隻聽見咔嚓一聲,廁所的門忽然開了,我那裡還敢停留,直接就沖了出去,卻看到門口竟然還站着兩隻鬼。
我一邊揮舞着手,一邊喊道:“滾開,别過來,别過來!
”
隻可惜抵抗是徒勞的,其中一隻野鬼忽然抱住我的身子,大聲喊道:“長天,長天,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
咦,這是,火華哥的聲音。
聽到火華哥的聲音,我這才清醒過來,發現我還站在小便池的旁邊。
張烨有些焦急的看着我說:“長天,你怎麼回事,一個人站在原地自言自語,要不是我們看你太長時間沒出來,還不知道你在裡面幹什麼呢。
”
一股惡寒傳遍了我的全身,我竟然隻是站在原地,那我,剛才到底是幻覺,還是真的被一隻野鬼給抓住了。
我看了看依然緊閉的木闆門,猛地一把打開,坑位裡依然滴答,滴答的不斷的漏水,卻沒有看到半隻鬼影子。
怎麼回事,難道我真的是幻覺,可是我好好的上個廁所,怎麼會忽然産生幻覺。
走出廁所門外,我剛想問問周雪琴有沒有碰到什麼怪事,卻意外的發現她竟然不在門外。
我一臉疑惑的看着火華哥和周軍說:“咦,雪姐人呢,她還在廁所裡?
”
張烨搖了搖頭說:“早就出來了,就是她讓我們進來找你的,人呢?
”
對呀,人呢,廁所門口半個人影都沒。
周軍眉頭很快就皺了起來,連忙沖進隔壁的女廁所,喊道:“姐,你在不在,姐。
”
沒有回音,沒有任何回音,周雪琴竟然憑空消失了。
不對勁,我總覺得的情況有些不對,從我們在停車場下車之後,詭異的事情就開始伴随着我們,現在更是連周雪琴都不見了。
周軍連忙撥打周雪琴的手機,很快在前方拐角的位置傳來了詭異的鈴聲,在這空曠的醫院裡,這個鈴聲聽起來格外的刺耳。
媽媽看好我的我的紅嫁衣。
不要讓我太早太早死去。
媽媽看好我的我的紅嫁衣。
不要讓我太早太早死去。
夜深你飄落的發。
夜深你閉上了眼。
這是一個秘密的約定。
我記得周雪琴的手機鈴聲不是這首歌,她這個人很陽光,怎麼可能會用這種陰暗的歌曲做為鈴聲。
我很快走到拐角撿起手機,發現還真的是周雪琴的手機,在手機的屏幕上,還有一條最新的短信留言。
短信或許是留給我們的,隻有一個字。
“滾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