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小愛說完這些就不理我了,我也管不了那麼多,連忙打開手機翻看起來。
一百零九頁,和降頭沒什麼關系,寫的是地藏王菩薩憐憫之術。
書中說地藏王菩薩提倡孝道,心懷芸芸衆生,發下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誓言。
借助地藏王菩薩的神像畫,施展九轉天命秘秘術,可以讓施法者分擔被施法者所遭受的一切痛楚和折磨。
大到各種重症疾病,小到各種悲傷的情緒,可以說是無所不能。
難怪可可小愛一開始不願意說,她應該是怕我受到傷害。
可是目前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這個,隻有替白可欣争取到足夠多的時間,我們才有時間找到辦法來救她。
事不宜遲我把所需材料告訴東方銘,讓他找人盡快準備齊全,我就在杜家現場施法。
就在劉隊長安排事情的時候,杜家的二樓忽然出現一名年輕的女孩,大概二十多歲,卻有着和她年齡極其不相符的成熟。
女孩冷若冰霜,一言不發的走到樓梯口,誰知杜紫藤卻喊道:“杜蘭,誰讓你出來的,趕緊回屋裡去,這裡沒你的事。
”
杜蘭卻仿佛沒聽見一般,緩緩的走到杜老太爺的遺體旁說:“二爺爺,你這話就不對了,太爺爺死的這麼詭異,難道你不想知道怎麼回事,還是說,你早就已經知道了。
”
這對爺孫倆怎麼有點争鋒相對的意思,杜蘭是不是知道什麼内幕。
劉隊長似乎也聽出了火藥味,開口問道:“杜蘭,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
杜蘭目無表情的看着杜老太爺,緩緩的說:“人做事,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太爺爺借命續命,這就是他的下場,而幫他找借命對象的就是我二爺爺。
”
杜紫藤萬萬沒想到杜蘭會說這種話,喊道:“杜蘭,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白養了你這麼多年,竟然當着劉隊長的面誣蔑我。
”
雖然杜紫藤說杜蘭誣蔑他,但是我覺得肯定不是這麼回事,杜蘭應該是個城府極深的人,她既然選在這個時候出來,或許她手中真有什麼證據。
其實我挺希望杜蘭可以拿出證據的,那樣就可以把杜紫藤這個幫兇繩之以法,如果他這種人都可以逍遙法外,那絕對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杜蘭忽然熱淚盈眶,轉過身指着杜紫藤說:“二爺爺,呵呵,謝謝你的養育之恩,都說虎毒不食子,打虎親兄弟,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跟太爺爺說過什麼,是你讓我爸也成了其中一個祭品。
”
什,什麼?
杜蘭的話讓我震驚不已,杜老太爺竟然還借過他親兒子的命,他究竟禍害過多少人。
書裡提到過,羅刹鬼借命之術是很低級的,通常借來的命也用不了太久,而且被借者本身的年紀越大,可用的命數也就越短。
所以不管用多少次九轉天命秘術,人總歸還是要死的,隻是苟延殘喘罷了。
杜紫藤此刻臉色鐵青,惡狠狠的看着杜蘭說:“死丫頭,你今天要是拿不出證據來,你以後就别想進這個家的門。
”
杜蘭早有準備,從口袋裡拿出二份單據說:“二爺爺,這兩張分别是和我爸和榮哥哥的化驗單,巧合的是,他們兩人都是RH陰性血,我如果沒記錯的話,榮哥哥和我爸也是同一天生的吧,用他的小命應該比用我爸的老命效果要好的多吧。
”
“你,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麼,這種神神怪怪的事,警方是不會相信你的。
”
杜蘭忽然露出燦爛的笑容,掏出手機按了兩下,裡面很快就傳來語音對話的内容。
“杜總,讓你準備的人準備好了沒,杜老太爺的時間不多了。
”
“柳先生,我花了十萬讓李德全把曹雲清騙到天海酒店去了,你晚上過去動手就行,對了,能不能低調一點,别在弄的跟十五年前一樣了。
”
“呵呵,厲鬼有一隻就夠了,我會處理好曹雲清的屍體,隻是杜老太爺的命越來越不好借了,下一個,可能就要輪到你兒子了。
”
錄音到這裡就結束了,杜紫藤臉色慘白,一掃之前的氣焰,直接癱軟着身子說:“你,你怎麼會有這段錄音的。
”
杜蘭走到劉隊長的面前說:“劉隊長,這個應該可以成為證據吧。
”
“可以的,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們警方來處理吧。
”
很快就有警察過來铐住杜紫藤,就在此時,杜蘭又換過一臉陰森的表情,湊到杜紫藤的耳邊說了什麼。
杜紫藤的表情忽然變的猙獰起來,破口喊道:“惡魔,你是惡魔!
!
”
杜蘭卻是一臉不屑的表情,冷冷的說:“對,你說的沒錯,從我知道太爺爺借走我爸命的那天起,我就把靈魂出賣給了魔鬼。
”
杜紫藤很快就被帶走,杜蘭變回冷若冰霜的臉龐,她掃了一眼白可欣,冷冷的說:“劉隊長,如果沒有别的事,麻煩你把死人和快死的人搬走,我要喊傭人打掃房間了。
”
就在這時我需要的材料被送了過來,我連忙說:“杜小姐,請再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一會就走。
”
“哼,随便吧。
”
就在杜蘭準備上樓的時候,我又開口說:“杜小姐,你二爺爺說的柳先生你見過沒有,他是不是手臂上刻有鲨魚的圖形。
”
杜蘭眯着眼睛看了我好一會,吐出二個字:“沒有!
”這才繼續回到自己的房間。
情況緊急,施展地藏王菩薩憐憫之術需要兩人有一定的肢體接觸,為了避免白可欣醒過來之後比較尴尬,我決定找個安靜的地方。
我和東方銘先把白可欣搬進一樓傭人的房間,脫掉了她的外衣,說真的,如果現在的是正常的白可欣,我一定會看的面紅耳赤。
但是現在的白可欣身體浮腫,皮膚發黑,肚皮上滿是恐怖的經脈,根本沒有什麼看頭。
我在白可欣的心口畫了地藏王菩薩神像,然後在我的心口畫了一個倒過來的神像。
完成這一切工作之後,我躺在地闆上,東方銘按照我說的方法,費了好大的力把白可欣翻到我身上,然後又用紅繩把我們兩人困個了結實。
點上兩隻白蠟燭,兩隻紅蠟燭,最後用艾葉鋪滿我們兩人的身體。
“小老弟,那我就先出去了,紅繩是活結,你右手一拉就可以解開了。
”
我點頭表示明白,示意東方銘先出去,随後輕輕的把白可欣推了起來,在我和她的心口神像處各噴了一灘鮮血。
我緊緊的抱住白可欣,她的身子很冷,幾乎沒有任何反應,就連心跳都快停止了。
一定要成功,白可欣不可以死的,她那麼優秀,不應該遭受這種非人的折磨。
片刻之後,奇迹發生,一團白色的祥光籠罩住我們。
我可以感覺到白可欣的身子開始回暖,她臃腫的肚皮也在逐漸縮小,而我的腦袋裡卻傳來一陣劇痛,生出一種仿佛被萬蟻咬噬的感覺。
痛,真的好痛。
我感覺我的腦袋快要爆炸了,好在儀式并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就在我快要無法承受的時候,白色的祥光總算褪去,疼痛的感覺逐漸減弱。
白可欣恢複的差不多了,高高隆起的肚皮不見了,隻是皮膚還是有些黑,臉色也很差。
我的感覺還湊合,除了剛才有些痛之外,似乎并沒有什麼異常的感覺。
就在此時白可欣忽然一個大巴掌招呼過來,厲聲說:“洛長天,你瘋了,你脫衣服把我和你捆起來幹什麼,信不信我一槍蹦了你小兄弟。
”
開什麼玩笑,我還是童子身呢,怎麼能随便就被廢了小兄弟。
我連忙解開紅繩的活結,然而我還沒來得及解釋,白可欣一個翻身就跳了起來,不由分說的對着我的小腹就是一陣猛踩。
“敢對警察耍流氓,你膽子不小!
”
冤枉,天大的冤枉。
我一個鯉魚打滾翻到一旁,苦着一張臉說:“白警官,如果我說,我脫我們的衣服是為了救你,你信嗎?
”
白水心迅速的穿好放在床頭的衣服,拔出她的配槍說:“洛長天,如果我說,我的槍走火打中了你的小兄弟,你信嗎?
”
好在我們的僵持沒有持續太久,東方銘和劉隊長一起沖了進來,把所有的事情簡單的跟白可欣說了一遍。
白可欣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這才知道是真的冤枉我了。
東方銘拍了拍我的肩頭說:“小老弟,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什麼的。
”
我說:“就一開始有點兒難受,現在好像沒什麼感覺了,會不會九轉天命秘術太厲害,直接就把降頭術給破解了?
”
我話音剛落,腦袋裡再次傳來一陣難以忍受的劇痛,豆大的汗滴開始順着額頭滴下。
白可欣看到我的異樣,關切的問:“洛長天,你怎麼了,是不是那裡不舒服。
”
我剛想說我沒事,可是鑽心的痛楚讓我徹底失去了抵抗力,我生出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我實在是疼的受不了,發出一聲嘶喊,兩眼一黑就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