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歌抱着穆淵給她找回來的藥材,轉身走了。
雖然再見穆淵,真的很開心,但,她實在是忙得連自己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叙舊這種話,也隻能等改日。
等她走遠之後,穆淵才收回目光,看着自己手裡的小瓶子。
原來,她心裡還一直惦記着自己。
這一路,從晉城過來,路上困難重重,又是風沙又是霧霾的,她卻還一路在收集藥材,隻為了治愈他臉上的傷疤。
事實上,這傷疤跟随了自己多年,早就已經習慣。
但,她給的藥,他确确實實,一點都不想浪費。
再看長廊的盡頭,那裡早已經沒了楚傾歌的身影。
她以為他在生氣,可事實上,他早就不氣了。
從被趕走的那日起,他就知道,她為什麼要将自己氣跑。
所以他沒走,他一直在幫藍羽處理外頭的事情,隻是想,給她分憂。
那隻瓶子,被他緊緊握在手心裡。
心裡頭久違的陽光,再一次,普照燦爛。
……
穆淵其實真的是個很單純,單純到完全就像個孩子一樣的人。
傾歌能看到這一點。
是屬于給他一點陽光,他就可以燦爛很久很久的大男孩。
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對她來說,其實都隻是個大孩子。
畢竟是二十一世紀的時候,這個年紀的,連大學校園的大門口還沒有邁出去。
她不禁想起以前戰部的兄弟,那些大男孩,打起架來,一個比一個狠。
但是私底下生活過日子的時候,卻一個比一個單純。
兄弟們,都特别純真……
她走進慕白的房間,開始新一輪藥汁的熬制。
她說她很忙,這是真的。
雖然看起來,一直守在慕白的身邊,但事實上,戰場上受傷的兄弟們,很多人的藥都是在她這裡配的。
這一整天下來,她跑了無數次的藥房。
一邊要守着慕白,随時關注他高燒的熱度,一邊又要配藥磨藥。
有幾個病重的,她還得親自給他們煎藥,所以,她真的忙得不可開交。
傍晚時候,慕白又醒了。
這次醒來,還是渾身無力,再加上又暈目眩,連坐起來都困難。
脫水的現象。
“我還沒有配制出生理鹽水,你隻能小口喝點水,慢慢補充。
”
傾歌将他扶了起來,但這家夥分明一點力氣都沒有,竟還想抗拒?
她怒了!
“我沒看你的身體好不好?
不對,是看了些……”
見他臉色沉了下去,一張臉更加慘白,她無奈道:“我要給你上藥,包紮,要照顧你,我能不看嗎?
”
“放心,重點我肯定沒看,是侍衛給你換的衣裳洗的身子。
”
戰場上打了三天三夜,很多傷口粘着灰土布料,她不親自去處理,怕他會留下後遺症。
這要是換了在二十一世紀,還管你什麼重點不重點?
對于醫生來說,哪裡不能看啊?
就是因為是在古代,她念着這些男子,有時候将節操看的比生命還重要,所以,才命侍衛來伺候他清洗換衣裳的。
反正對她來說,還真是多此一舉。
不過,入鄉随俗嘛。
“别生氣了,跟個二八姑娘家一樣的,趕緊喝點水,再把藥吃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
見他還是抿着唇不張嘴,她臉色一沉,真的生氣了:“再不喝,真的将你扒光扔出去,不信試試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