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張大川一巴掌拍到地闆上的合歡宗弟子實力其實不算弱,修為跟李鼎天處于同一個階段——
先天實丹境後期。
隻是從面相上來看,其年歲比李鼎天大了不少。
他知道蘇家肯定有能勝過他的修士,在被一巴掌按到地上的那一刻,他腦子想的都是蘇家怎敢如此膽大包天,讓實力勝過他許多的老輩高手出手鎮壓他。
但怎麼也沒料到,動手的人竟然是一個看起來跟李鼎天年紀差不多的年輕修士。
他可是先天實丹境後期啊,要如此輕易的鎮壓他,至少也得是先天實丹境巅峰的強者吧?
可對方那形象、容貌,分明就是個頂多三十來歲的小輩而已。
三十幾歲的實丹境巅峰,這怎麼可能呢?
蘇家哪兒來的資源培養出這種天才?
要知道,中州聖地玉衡宗的聖子、那位赫赫有名的絕世天驕,也才這個級别啊!
可惜,不論是張大川,還是周圍的李鼎天等人,都沒有任何要跟他解釋或者介紹的意思。
瞥了眼這個趴在地上的合歡宗弟子,張大川朝李鼎天他們問道:
“怎麼回事?”
“昭甯她出什麼事了?”
幾人見到他回來,臉上都露出了欣喜之色。
李鼎天走上前說:
“老大,你可算回來了,大概兩個小……大概一個時辰前,合歡宗某個名宿跑過來通知蘇家,說是有蘇家的弟子擅自闖進了他們合歡宗的臨時駐地,還在裡面鬧事,已經被他們抓了起來。”
蘇家的弟子擅闖合歡宗?
張大川眉頭一皺,本能的覺得不對。
“合歡宗派人過來通知,是想要蘇家過去贖人?”
“對!”李鼎天點頭,“他們跟沐夫人說,必須她這個蘇家的家主親自前去,才會放人。”
“指名道姓要她去,這不擺明了是圈套麼?”張大川眉間擰成了一團。
“是啊,我們也勸沐夫人别去,可是她擔心族人遇害,執意要過去,還說這本就是她這個當家主的沒能保護好自己的族人,才被合歡宗的人鑽了空子。”顧鄲歎氣道。
“去了多久了?”
“快一個時辰了。”王鐵彪說,“我們看她進去後這麼長時間都沒消息,擔心她出事,就過來詢問。看能不能進去見一面,或者讓沐夫人傳個話出來,至少要知道她是否平安。結果這條看門狗半點兒不配合,不讓我們進,也不傳話。”
說到這兒,王鐵彪狠狠地朝那被鎮壓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合歡宗弟子啐了一口,罵罵咧咧。
“呸,狗東西,你現在還嚣張個試試?”
“被我們老大一巴掌就鎮壓到地上的廢物。”
一旁的老丁擔憂道:
“老大,他們這般推三阻四的,肯定有問題,得想個辦法啊。”
張大川的臉上早已布滿寒霜。
他盯着那名合歡宗弟子,渾厚的先天神威壓迫在對方身上,沉重如山,使其當場悶哼不斷,渾身筋骨都被壓得咯吱作響。
“說,人在哪裡?!”
那名合歡宗弟子感受着張大川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機,心神俱駭。
他有種預感,如果自己繼續跟之前一樣裝傻充愣,肯定會被眼前這個青年毫不猶豫的殺掉,對方那氣勢,看起來根本就不怕他們合歡宗。
“在……在那邊。”他非常費勁的擡手往某個方向指了下,顫顫巍巍地說,“進門後,右手邊,那個‘舒心亭’裡。”
張大川猛然擡頭,眸子裡洞射出一縷神輝。
此時,在分配給合歡宗當做臨時駐地的那兩重大院内,和昨天張大川他們剛剛到來時所遇到的情況一樣,依舊是紅粉漫天,不時有妖娆媚耳之音響起。
考慮到沐昭甯已經進去快一個時辰了,張大川沒有任何遲疑,一步便從那合歡宗弟子的身上跨過,沖進了第六重庭院内。
……
時間倒退一截,彼時,“闖禍”的蘇家弟子被合歡宗的人抓住後,就扣押在了舒心亭内。
當沐昭甯單刀赴會,隻身走進合歡宗的地盤,按照指引來到這座名為舒心亭的花間涼亭時,一眼便看見了端坐在亭子裡悠然獨酌的合歡宗副宗主唐峰。
此人今日一身白衣,打扮得頗有些文質彬彬的樣子,唇上一撇八字胡,骨相飽滿,面色紅潤,好似某個皇朝貴族中走出來的閑散王爺。
沐昭甯先看了看那名被扣押起來的族人,見對方身上并無什麼傷勢,心底微微松了口氣。
不過,她還是開口問了句:
“蘇钊,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
見到沐昭甯到來,蘇钊早就激動得快掉淚了。
聞言連忙搖頭,向沐昭甯解釋道:
“家主,我沒事,我不是故意闖……唔唔唔!!”
話說一半,涼亭内忽然飛出一道真元靈光,直接封住了蘇钊的嘴巴,不讓他繼續往下說了。
這使得蘇钊都快急哭了,瞪大眼睛不斷的掙紮,口中一直發出唔唔的動靜,可惜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對方封在他身上的那道真元,可不僅僅是封住了他的嘴巴,連他的識海和情緒波動都一起鎮封了,顯然是不想讓沐昭甯了解到确切的事情經過。
見此情形,沐昭甯鳳目含煞,下意識看向了出手的唐峰。
卻見對方一邊拎着玉壺斟酒,一邊漫不經心的指了指涼亭内石桌旁的凳子,邀請她入座,并說道:
“昭甯仙子,我們又見面了。”
“短短十二個時辰都不到,我們就見了兩次面,你說這算不算是一種緣分呢?”
沐昭甯表情疏離而冷漠,完全不接唐峰的話,隻沉聲詢問道:
“唐副宗主,我族弟子犯了什麼錯,要被你們拘禁在此?”
唐峰一副很詫異的模樣,看了眼那個領着沐昭甯進來的合歡宗名宿,道:
“你都沒跟昭甯仙子說清楚情況嗎?”
那名宿拱手回答:
“回副宗主的話,屬下已經跟沐道友講過了具體的情況,隻是可能她懷疑是屬下在欺騙她吧,呵呵。”
唐峰聞言,歎息一聲道:
“唉,也是,世人對我合歡宗都有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