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一番不為人知的内心掙紮之後,李天醇深吸口氣,毅然決然的做出了決定。
他走向張大川:
“張神醫,可否借一步說話。
”
張大川還以為對方是想和他探讨母親病情的問題,點點頭後,跟着李天醇走出病房。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樓道盡頭的水房處。
李天醇轉身,朝張大川鞠了一躬:
“謝謝你替我媽看病。
”
張大川忙攙扶起他:
“你這是做什麼,看病隻是舉手之勞,我隻是遺憾不能治她的心病。
”
李天醇苦笑,然後話題一轉道:
“實不相瞞,我從事的也是釀酒工作,而且是為範家工作的。
”
張大川恍然,有些意料之外,但再一想又在情理之中。
隻聽李天醇又說道:
“我在範家的醉天下酒廠做了很長時間了,以我對範霆威的了解,他那個人,是絕對不會容許有你這種威脅存在。
”
“你的仙釀蘇春酒對範家醉天下是降維打擊,他不會放任它就這麼火下的,他必然還有針對你的後手。
”
張大川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天醇:
“你應該不會隻告訴我這點皮毛吧。
”
李天醇無聲一笑,終于下定了決心,點頭說道:
“據我所知,醉天下酒廠這邊,已經在生産一種全新的包裝,準備在近期推出一種新品,名為‘仙釀醉天下’。
”
一聽這個名字,張大川的臉色就古怪起來。
範家是沒人了還是怎麼地,新酒連名字都這麼照搬?
李天醇看他臉色就知道他的想法,嘴角微勾:
“怎麼樣,是不是感覺很熟悉?
”
張大川張口欲言,卻被李天醇擡手打斷了:
“不好意思,我能告訴你的隻有這麼多,其他的要靠你自己去想。
”
說完,他拍拍張大川肩膀,走出了水房。
張大川皺眉思索着李天醇的話,還是想不明白範霆威到底想做什麼。
不過,一想起自己靈液的特殊性,張大川就堅信,不論範霆威那邊做了什麼,他都絕對釀造不出能媲美仙釀蘇春酒的好酒。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立于不敗之地。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範霆威有什麼招自己接着便是。
回到病房之後,李天醇已經不知所蹤,張大川也沒過問,和蘇韻一起幫林潇影辦了出院手續,三人便出了住院樓。
上了車,蘇韻忽然對張大川道:
“大川,雖然潇影她現在出院了,但我還是怕她會複發,不如這段時間,就先讓她在我們家住着吧,萬一出狀況了,你也能就近治療。
”
林潇影坐在後座,偷偷瞄着張大川的臉色,向來大膽潑辣的她,此刻竟有些惴惴不安。
心髒病都是發作很快的病症,如果放任林潇影獨自一人,出問題的時候,确實很可能會錯過最佳救治時間。
不是每次她都能幸運到碰見張大川的。
張大川想都沒想就點頭道:
“行啊,我沒意見。
”
此言一出,蘇韻和林潇影頓時都長舒了一口氣,而不知道為什麼,林潇影心裡竟還閃過一絲竊喜,連眼睛裡都泛出了笑意。
一路無話,三人很快就回到了家裡。
一進蘇韻家,林潇影就長歎一聲,發出一聲由衷的感慨:
“還是家裡好啊,在醫院不管怎麼樣,我都覺得渾身不自在,神經總是繃的緊緊的,根本休息不好。
”
蘇韻聽罷微微一笑:
“誰說不是呢,我其實挺支持你回來修養的,我照顧你也方便。
”
林潇影立刻笑嘻嘻道:
“好韻兒,我現在肚子好餓,你能不能給我做頓好飯啊。
”
蘇韻沒好氣道:
“好的,誰讓你是病号呢。
”
說着,還真進了廚房,去準備做飯了。
蘇韻一走,客廳裡就隻剩下張大川和林潇影兩個了。
氣氛立刻就有些尴尬起來。
林潇影坐在那裡,總覺得手放哪裡都不自在,想和張大川說句話,又不知怎麼開口。
怎麼辦?
我該怎麼感謝他?
是直接跪還是走流程?
就在她腦子一團亂麻的時候,就聽張大川忽然開口道:
“我再給你施一次針吧,你這個病不是一次就能好的。
”
林潇影乖巧的點了點頭:
“哦,好好,那就麻煩你了。
”
張大川十分意外的看着她:這女人沒事吧,居然這麼客氣?
他搖搖頭,拿出針囊開始做準備。
誰知林潇影突然站了起來,支支吾吾道:
“那什麼,你稍等一下哈,我,我去房間準備一下。
”
說完,飛快的跑進了自己房間。
張大川一臉疑惑的看着緊閉的房門,滿腦子的問号。
紮個針而已,她一個病号躺着就行,有啥好準備的?
沒過多久,房間裡就傳來林潇影的聲音:
“臭……張大川,我準備好了,你可以進來了。
”
張大川奇怪的撓撓頭,還是拿着針囊推門進去了。
走進林潇影房間,張大川發現對方此刻正端端正正的躺在床上,身上蓋着一張被子。
也不知道林潇影剛才做了什麼,此刻的她臉頰紅撲撲的,眼睑也是半開半合忽閃忽閃的,有種不敢與人對視的感覺。
不過,張大川沒在意這些,他拉了椅子來到床前,将針囊放在床頭櫃上,然後拿起一根銀針,準備施針。
一扭頭,發現林潇影還蓋着被子,張大川不禁皺起了眉頭:
“喂,林潇影,你還蓋着被子幹什麼?
我要紮針了。
”
“把被子掀開。
”
林潇影慌慌張張的“哦”了一聲,然後連忙閉上眼睛,一個深呼吸之後,鼓起勇氣,掀開了蓋在身上的被子。
于是,張大川就看清了被子下的情況。
嗡。
他的腦子瞬間就懵了,瞪大着眼睛,整個人都傻了。
回過神來,張大川終于明白,為什麼林潇影先前會那是那樣的表現了。
上次施針時候,情況緊急,張大川為了救人,根本就沒在意林潇影的狀态,他本人也沒有别的心思。
但這次的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一來情況沒那麼危急,二來又是在相對私密的房間裡,隻有彼此兩個人。
好端端的治病,就變的有那麼點點不一樣了。
更何況,林潇影還擺出這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