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了濃妝的女子顯然沒料到,眼前男人會是這副态度,吃驚的音調都拔高了幾分:
“我是誰?
你不知道我是誰?
”
張大川理都不理她,專注的給薛大媽把脈,倒是病床上的林潇影眼尖,“啊”了一聲後,指着女人對蘇韻道:
“韻兒,她是不是趙夢啊,白龍市目前最火的那個網紅。
”
此言一出,在場衆人全都恍然大悟,再看濃妝女的時候,果然覺得眼熟不已,正是白龍市的著名網紅趙夢。
不過,網上的趙夢總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柔弱模樣,偶爾還會賣呆賣萌引得不少單身漢饑渴打賞,卻沒想到現實中的人設反差如此之大,讓人大失所望。
張大川也聽過趙夢這個名字,不過他對這種靠網絡走紅的科技女沒什麼興趣,根本不賣面子,沒好氣道:
“你沒看到我正忙着呢?
”
趙夢哼了一聲:
“我看你也才剛把上脈,先給我媽看也不影響什麼。
”
薛大媽一聽不樂意了:
“憑什麼呀?
明明是我先來的。
”
趙夢倨傲的雙手抱胸:
“就憑我比你有錢,比你知名度高,比你影響力大!
我多耽擱一分鐘,網上就有無數人見不到我心裡難受,就影響我為白龍市拓展名氣,到時候損失的可能就是幾個億的項目,夠了嗎?
”
這話一出口,立刻就把薛大媽這個普通老百姓給唬住了,坐在那裡嘴唇嗫嚅着,愣是不敢和對方争論。
張大川卻是聽到噗嗤一笑,這女人真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還幾個億的項目。
一個靠臉吃飯的破網紅,也配?
趙夢見張大川發笑,還以為他改變态度了,立刻催促道:
“快别在這大媽身上耗着了,趕緊給我媽看看先,看好了我重重有賞。
”
張大川搖頭,幹脆閉上了眼睛,專心聽脈:
“你要麼等着,要麼滾蛋,我這沒有插隊一說。
”
趙夢頓時愣住了,難以置信的看着張大川。
作為白龍市最火的頭部網紅,她要顔有顔要身材有身材,不論是現實裡還是網上,哪個男的對她不是趨之若鹜賣力讨好?
就算是不玩網絡直播的,聽到她的名字也會客氣幾分。
也是因此,她從最開始時候的杉杉有禮,慢慢變的趾高氣昂,人越紅的同時,脾氣也越來越大。
趙夢怎麼也沒想到,她會在張大川這裡吃癟。
惱羞成怒之下,趙夢一指張大川,氣憤的道:
“你敢不聽我的話?
知不知道網上多少人想讨好我都沒機會,你是不是眼瞎啊。
”
張大川頓時被氣笑了。
這女人是網上舔狗太多,所以分不清現實和網絡,竟然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他不耐煩的一指病房門口,冷冷道:
“說了不看就不看,想找護主的舔狗,麻煩你去網上找,這裡沒有。
”
趙夢氣極,指着張大川兇巴巴道:
“你信不信我找你們領導投訴你,再把你曝光到網上,讓你沒臉見人?
”
張大川嗤之以鼻:
“你請便,老子又不是這個醫院的,還怕你投訴?
”
趙夢頓時被噎住了,一時間竟是拿張大川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時,趙夢母親一拉女兒胳膊,斜眼冷冷掃了張大川一眼,陰陽怪氣道:
“算了夢夢,這醫院又不是沒别的醫生,何必跟這麼一個蠻不講理的人耗時間,也不看看自己一天能掙幾個錢,宰我們面前擺什麼臭架子。
”
“趕緊看完了病你好去上播,讓你的榜一大哥多刷幾個火箭比什麼都強。
”
趙夢一想也是如此,一跺腳哼了一聲,帶着母親轉身走了。
這點小插曲根本不會影響張大川的心情,他關上病房門,重新坐到薛大媽面前,認真的給對方看病。
李天醇看着一臉淡然的張大川,實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開口問道:
“張……神醫,你不認識剛才那個女人嗎?
”
張大川淡淡道:
“認識啊,叫什麼趙夢吧,網上挺紅的,好像是什麼白龍市頭部。
”
李天醇越發吃驚了:
“既然知道她是頭部網紅,那你還得罪她?
不怕她在網上散播謠言,抹黑你的飯店,影響你飯店的生意嗎?
”
這下輪到張大川吃驚了,他詫異的看向李天醇:
“你怎麼知道我開飯店?
”
今天之前,張大川很肯定他和李天醇沒見過面,他不應該知道自己是幹什麼的。
就算林潇影那邊,也不太可能透露自己太多消息給對方——以林潇影的性子,她不诋毀張大川是無恥混蛋大流氓已經很良心了。
李天醇倒是沒什麼好遮掩的,解釋道:
“以你現在的大名,在行業内誰能不知道你啊。
”
張大川一聽這話,頓時來了興趣,剛想問問對方所謂的“行業内”指的是哪個行業的時候,李天醇已經眼神閃躲的轉移了話題:
“不過以你的本事,倒也确實不怕得罪她,反正截至目前,和你作對的人都沒占到便宜。
”
張大川“啊”了一聲,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好,隻得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給薛大媽看病上。
李天醇還在慶幸躲過張大川的盤位,剛一坐下,就聽病床上的母親問他道:
“兒子,兒媳婦這幾天還很忙嗎?
”
“我住院好幾天了,也不見她來看看我。
”
李天醇聞言,身體頓時一僵,臉上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苦澀。
他笑着安慰母親道:
“沒辦法啊,媽你也知道,玉石街那邊有多忙,她身在其位,就得負起責任。
”
薛大媽見狀,撇撇嘴,想要數落兒子兩句,但又似乎想起什麼,便又不再多說什麼了。
這時,張大川終于把完了脈,他有些奇怪的收起自己的透視能力,對薛大媽說道:
“大媽,你這可能是心病,是心氣郁結導緻的胃部不舒服,所以才會檢查不出來。
”
薛大媽聽了,十分詫異的感慨道:
“張神醫,你可真神了,我這段時間确實總感覺心氣不順,每天都胸悶煩躁的不行,原來毛病出在這裡。
”
張大川點點頭:
“所以隻要解除了你的心病,這病自然就好了。
”
薛大媽一聽,想起兒子跟兒媳婦的事情,一聲長歎:
“這心病還需心藥醫啊,我看我這病恐怕一時半會好不了了。
”
李天醇眼底閃過一絲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