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玉衡宗聖子周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出塵之氣,翩翩如玉,神秀自成。
見歐陽耀主動上來打招呼,他嘴角露出一縷和煦似春風的微笑,擡腳向前迎了兩步,抱拳還禮道:
“哈哈,歡迎歐陽道友!兄台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路上還順利吧?”
顯然,二人的關系看起來的确是很不錯的。
還沒來得及下船的南天域各路修士望着這一幕,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前日在甲闆上,那道衍聖子歐陽耀對李鼎天和張大川他們說過的話。
一時間,許多人下意識朝着蘇家衆人所在的位置看了過來,眼神裡流露出了同情之色。
從目前來看,道衍聖子和玉衡聖子這兩人肯定算得上是朋友關系,那歐陽耀多半會将之前在甲闆上發生的沖突告知給對方。
如此一來,那北辰珩是大人大量,當做無事發生;還是暗中記在小本本上,慢慢找蘇家的茬兒,都很難說。
前者還好,後者的話,那蘇家此次中州之行,恐怕就非常煎熬了。
很快,歐陽耀與北辰珩寒暄了幾句後,便重新回到了道衍宮的隊伍中。
他昂首挺胸,似有些得意。
可他不知道的是,當他回到道衍宮宮主的身邊後,與北辰珩站在一起的玉衡宗聖女秋水漪面露輕蔑,朝北辰珩暗中傳音道:
“聖子,你與歐陽耀那種貨色稱兄道弟,不覺得是在浪費你自己的時間嗎?”
北辰珩面冠如玉,修長的身材流動着難言的貴氣,自信飛揚。
他聞言淡淡一笑,道:
“聖女此言差矣。”
“那歐陽耀的實力雖然很一般,但他終究是南天域聖地的聖子,隻要他有這層身份在,那麼就還是很有用的。”
“須知,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不是我們自己能方便出手的。”
“再說了,一直都是他在主動巴結我,我根本用不着費什麼心思去拉攏他,送上門來的哈巴狗,豈有往外推的理由?”
秋水漪瞟了眼歐陽耀那邊,朝北辰珩冷哼一聲:
“呵,随你怎麼說吧,不過你最好還是聽我一句勸,收收心,把修煉放到第一位上。别忘了師尊有令,此次百宗大比,我們玉衡宗必須是五大聖地中位列第一的宗門!”
北辰珩不以為然。
“這有什麼難的?”
“南天域整體實力偏弱,而東原和西川的年輕一代中,也沒什麼出彩的人物,隻有北荒那邊出了個号稱流淌着蠻古神王血的神體,但據我所知,其修為并不如我。”
“所以,我根本想不到這屆大比,我們玉衡宗有什麼拿不到第一的理由。”
這位玉衡宗聖子的眼神中充滿了自負,俨然是遍數天下無敵手的樣子。
秋水漪忍不住提醒道:
“可是剛剛歐陽耀不是說過,南天域那邊的初賽中,天才組出現了一匹黑馬,幾乎以碾壓的勢頭,敗盡除聖地門徒之外的其餘對手嗎?”
北辰珩笑了。
“聖女,那就是個樣子貨。”
“你都說了,他是敗盡除聖地門徒之外的其餘對手,最終還是輸給了歐陽耀,不是麼?”
“連歐陽耀都打不過的貨色,豈能對我們産生什麼威脅?”
“不過嘛……”
說着,北辰珩微微頓首,嘴角露出一縷冷笑。
“那所謂的黑馬竟敢對本宮出言不遜,若是在正賽上遇到了,還是得好好教訓一番的。順便,南天域和其他各域都有不少勢力對我們玉衡宗心有不滿,也可趁此機會殺雞儆猴,好好震懾他們一下。”
“好像那個什麼黑馬是來自南天域蘇家的是吧?”
北辰珩舉目朝正在陸續下船的南天域諸勢力隊伍中看去,很快就尋到了舉着蘇家戰旗的沐昭甯和張大川等人。
他眸光似電,冷冽森然,有一縷縷殺機在毫不掩飾的浮動。
如此明顯的注視,對于修士而言,自然是不可能感受不到的。
張大川、沐昭甯、李鼎天、蘇琉兒等一衆代表蘇家來到中州的成員,全都感應到了北辰珩的目光。
然而,當他們看到是中州聖地的聖子在用這種充滿敵意的目光盯着自己時,卻并沒有如北辰珩所預想中的那樣出現慌亂、緊張。
反而是要麼毫不畏懼的對視了過來,要麼幹脆無視了他。
從頭到尾,都顯得非常淡定和從容。
顯然是根本不怕他。
這種情況,令北辰珩的臉色當場一沉。
他輕哼了聲,聲音幽幽充滿冷笑:
“嗬嗬嗬……”
“很好,本宮就喜歡你們這樣無知無畏的樣子,但願你們在大比的擂台上遇到了本宮,還能保持這般平靜的姿态。”
毫無疑問,張大川他們對北辰珩的這種無視和無畏的态度,讓這位玉衡宗聖子感受到了輕視與羞辱,使其深深記恨上了蘇家衆人。
此時,剛剛從戰船上走下來的張大川等人,順着這位聖子所在的位置,也注意到了站在他身邊的聖女秋水漪。
“老大,跟傳言一樣啊,玉衡宗的這一雙聖子聖女,修為分别是實丹境巅峰和實丹境後期,都很強。”李鼎天悄悄傳音道。
張大川輕輕點頭,他自然也看出來了。
不僅如此,他還感應到那位名叫北辰珩的玉衡宗聖子,真實修為已經半步金丹,隻差一線契機就能破境,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凝結金丹了。
隻從修為來看,此人的天賦,的确是名不虛傳。
當他把這個情況跟衆人傳音分享後,顧鄲忍不住感慨道:
“半步金丹,啧,真不愧是天靈界人族的第一聖地啊,竟然能培養出這樣的傳人來。”
王鐵彪聞言撇了撇嘴:
“那又怎麼了,咱們有老大幫忙,同樣也不差。”
李鼎天沉聲道:
“還是不一樣的,首先,我們的修為境界,的确是不如對方;其次,對方出身不朽傳承,所修煉的肯定是最頂級的仙經,掌握的那些秘術、戰技,肯定都遠優于我等。”
“說不定,那聖子聖女,還得到過遠古聖賢的親自指點。”
“聖地的底蘊太深厚了,我們很難真正與之争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