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當事人能在聽到呂硯舟這些話之後保持冷靜。
别說是蘇婉瑩一個姑娘家了。
就算是在戰場邊緣悄悄觀察情況的張大川他們幾人,在聽到呂硯舟這些羞辱性拉滿的話語時,也有種無語的感覺。
“卧槽,老大,這人太特娘的裝了,又裝又無恥,嘴這麼臭,是不是從來沒被人打過啊。”奔放如王鐵彪,也覺得呂硯舟這些話有些過于刺耳。
侮辱人家女孩子不說,還把人家的母親拉出來一塊兒羞辱。
光天化日之下,叫嚣着讓人家母女一起給自己當填房,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兒?
“受不了了,老大,咱們啥時候動手?”顧鄲也暗中傳音,向張大川請示,并表示,“那個叫什麼呂硯舟的,能不能交給我來對付?”
張大川略有些好笑,反問道:
“不是,你們就這麼想幫那蘇家?别忘了,小丫可就是被蘇家這些人抓走的,指不定眼前這些人,就是主謀呢,沒聽人家喊那蘇大小姐嗎?”
顧鄲沉聲回答說:
“士可殺,不可辱。”
“而且一碼歸一碼,咱們跟蘇家有矛盾,是我們跟蘇家的事兒。前面那姓呂的小子嘴裡說的話太難聽了,看他那行事作風,也不像是什麼好人。”
“既然如此,那就兩家一起收拾。”
這話立刻得到了其他四人的一緻贊同。
王鐵彪咧嘴冷笑道:
“反正都是一路貨色,實力也普普通通,都不用老大你出手,咱們五個就給他們包圓了。”
幾人都躍躍欲試,有些按捺不住了。
不過,張大川想了想,卻道:
“先别急,再看看,萬一他們還有什麼後手呢?”
既然兩家都号稱是天靈界人族排名前百的勢力,那應該不至于就眼前這般實力吧?
張大川悄然散開神識,朝着四周小心試探。
免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倒不是怕那兩家的後手自己打不過,而是擔心到時候有漏網之魚,走漏了相關的消息。
畢竟蘇琉兒還在那蘇家的手中捏着,不能打草驚蛇。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張大川與王鐵彪幾人以神識傳音的方式暗中溝通的時候,戰場中,蘇、呂雙方已經戰成了一團。
彼時,蘇婉瑩因為受不了呂硯舟的污言穢語,不顧自己隻有大宗師境界的修為,主動向先天虛丹境初期的呂硯舟殺了過去。
這一幕,頓時讓場上雙方的人手都驚了片刻。
“小姐,莫要沖動!”
守護在蘇婉瑩身邊的那名老者驚聲提醒,同時迅速動身,跟了上去,深怕這位嬌嬌女出了什麼意外。
這老者的修為處于先天實丹境初期,在目前雙方明牌呈現出來的人員中,算是最強的那一檔。
可問題是,呂家那邊也有先天實丹境的修士啊。
而且還是兩名!
瞧見蘇婉瑩竟然自己送上門來,呂硯舟笑得燦爛不已。
他刷地一下收起手中折扇,眼中閃過一抹寒光,陰恻恻地冷笑道:
“難怪蘇家會衰敗至此,感情都是些沒腦子的貨色。”
“兩位長老,你們幫本公子攔住對面那個實丹境的老家夥,那姓蘇的小妞兒,本公子要親自擒她。”
聞言,立身在呂硯舟身旁的兩名銀袍老者,立刻齊聲點頭:
“是,少主放心,有我們在,蘇哲元那老匹夫,絕不可能有機會幹擾你與那蘇小姐的戰鬥。”
語畢,兩名老者一起動身,周身散發出強橫的氣血波動,朝着蘇婉瑩身邊的蘇哲元撲了過去。
蘇哲元本意是想攔下蘇婉瑩,不希望自家小姐涉險。
可沒想到對面那兩個同階的敵人動作這麼快,而且他們本就是在呂家的包圍圈内,雙方間隔并不遠,以實丹境的修為來說,這個距離可謂是眨眼即到。
無奈之下,蘇哲元隻能沖上前,主動抵擋那呂家兩名長老的圍攻,同時朝蘇婉瑩道:
“小姐,此地危險,你快往後退,否則,我不一定能随時顧及到你安全。”
啪、啪!
說話間,蘇哲元分别與那兩名銀袍老者各自對了一掌。
先天實丹境的真元在三人掌心對碰的地方炸開,磅礴的能量化作可怕的球狀沖擊波,瞬間将下方地面上的半座山頭都給削平了。
蘇婉瑩首當其沖,幾乎被怒火激得失去理智的她,前一秒還在用刀子般的目光怒視着呂硯舟,并且不顧一切地想要沖過去殺了對方。
可轉瞬間就被這股實丹境強者交手時擴散出來的餘波給當場掀飛了出去,像是個斷了線的風筝,在半空中來回翻滾,狼狽之極。
若是尋常大宗師境界的武者遭遇這般近距離的爆發式沖擊,當場就得跟地上那半截山峰一樣,化作飛灰。
但蘇婉瑩畢竟是蘇家的大小姐,她身上攜帶有護身的法寶。
所以她雖然被這股沖擊波給弄得灰頭土臉的,卻沒什麼性命之憂。
那恐怖的真元全都被她身上亮起的一層半透明光幕給阻擋在了外面,沒有傷到分毫。
不過,這并不代表蘇婉瑩就沒有危險了。
當她好不容易重新穩住身形,冷厲的目光向着戰場中搜索呂硯舟的身影時,一道陰森的笑聲,突然在蘇婉瑩的耳畔炸響:
“蘇大小姐,你是在找我嗎?”
這聲音充滿戲谑,而且近在咫尺!
蘇婉瑩瞬間汗毛倒立,想都沒想,反手就朝着自己的側後方橫拍了一掌——
“轟!”
木屬性的天地之力配合宗師罡氣從她掌心中飛出,迅速演化為一隻瑩白如寒玉雕琢而成的手掌。
這是蘇家的武道絕學之一,天山寒玉掌!
可在她身後那人,似乎早就預料到了她會如此出招,竟是以先天真元同樣凝練出一隻大手,硬生生的将這天山寒玉掌的掌勁給抓碎了!
“嘭!”
伴随着一聲沉悶的動靜,呂硯舟捏碎那玉質手掌後,繼續探手向前,朝着蘇婉瑩的脖子抓了過去。
他口中獰笑着說:
“小妞兒,方才的提議,本公子都可是在為你和整個蘇家着想,可你竟然如此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可就别怪本公子辣手摧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