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的氣運之力想強行……進入一個人類修士的體内?
塔羅古的話,令周圍一衆妖修都感到愕然。
“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别扭呢?好像我們妖族的氣運之力在倒貼似的。”白馬部落的首領小聲嘀咕,一臉怪異。
塔羅古聞言,說道:
“老夫也隻是猜測,并不一定準确。總之,不管具體是什麼情況,但願張道友莫要出什麼事才好。”
衆人盡皆點頭。
這才是正理,如今他們雖然取得了起義的成功,新的妖王也已經擁立登基,但整個妖族并非就此凝聚成了鐵闆一塊。
不論是對内還是對外,都需要張大川這樣一尊無敵的金丹大能坐鎮。
玉漣燼望着張大川周圍不斷抵抗氣運之力進入的混沌異象,忍不住向張大川問道:
“大川,你這是什麼情況?為何要抵擋氣運之力呢?”
張大川撓了撓頭,苦笑道:
“我也不知道是啥情況,反正……不太好形容,非要說的話,就是……我的異象非常抵觸這些氣運之力。”
啊?
衆人面面相觑。
金丹異象會抵觸氣運之力?
之前曆代的妖王都是金丹境,沒遇到過這種事情啊。
張大川繼續解釋:
“而且更離奇的是,我隐約覺得,這些氣運之力,一開始可能是對我功勞的獎賞,但當我的異象出現後,它就……就變了。”
“似乎一下子對我的異象充滿了敵意,想要直接化解我的異象。”
衆人眉頭頓時皺得更緊了。
妖族的氣運之力,想要化解張大川的金丹異象?
這話聽起來,每一個字的意思他們都明白,但連在一起,就滿頭霧水了。
事實上,别說是他們了,張大川自己也是滿腦門子的疑惑。
不過,眼下卻也沒功夫慢慢去深究。
既然這氣運之力想要毀掉他的金丹異象,那張大川自然不會坐以待斃。為免夜長夢多,他直接出手,催動自身異象,凝練混沌霧氣和死亡法則的輪回奧義,一舉将面前這團“祥雲”徹底打潰散,使其原地消弭。
随着一切重歸甯靜,在場的人皆是松了一口氣。
想到剛才那麼大一團氣運之力被打散,有人忍不住扼腕歎息:
“可惜了,這可是除了王上所得的氣運之力之外,最龐大的一股氣運之力,就這麼沒了。”
旁邊的同伴聞言笑道:
“你可惜什麼?就算那東西沒被張道友打散,也輪不到你來享用啊。”
那人無奈道:
“我這不是替張道友惋惜麼?”
“話說,剛剛那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何我們都能承受氣運之力的福澤,提升修為,張道友那裡卻……”
同伴搖頭歎氣:
“不清楚,或許将來有人能弄明白吧。”
人群中,議論聲窸窸窣窣。
不少人都在小聲讨論着剛才發生的事情。
端坐在王座上的小狐女看見這一幕後,像是想到了什麼,她忽然起身,立在王座之前,一雙美目綻放厲色,語氣冷冽地下令:
“方才之事,列為妖族最高機密,沒有本宮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将此事外傳,違者,視同篡逆,罪當不赦!”
身為妖族的新王,玉藻幽的話本就是法旨。
而且她剛剛晉升到金丹境,下令時,一身金丹神威也毫不掩飾的釋放出來,使其愈發顯得高高在上,充滿了無盡的威嚴。
如今的妖族,刨去那些隐居在山野的少數老輩人物和一些不願意化形,保持着原始妖體形态的強大妖獸之外,玉藻幽的修為已經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再加上張大川還在這裡,所以她的話,基本沒有人敢忤逆。
至少眼前在金銮殿内的這些人,沒有人敢不當回事兒。
見衆人齊聲稱是,玉藻幽滿意地點了點頭。
随後,她宣布道:
“好了,今日大家都累了,諸位就暫且下去休息吧,剩下的事務,咱們明日再借着商讨,争取七天之内,拿出一個完整的章程來。”
“七日之後,本宮要在這王城内,舉行封賞大典,犒賞三軍勇士!”
衆妖齊身參拜:
“臣等告退!”
一大群義軍首領,整齊劃一的退出金銮殿。
張大川和王鐵彪他們五個,自然也是跟着退了出去。
如今,玉藻幽身份不同了,她不主動開口留人,所有人就都得退出金殿。
不,準确的說,是要離開王宮。
因為王宮,隻有妖族的王才能居住。
隻不過,一旦住進了這座金碧輝煌的王宮,再想出去,就沒有那麼随意了。
從今以後,玉藻幽别說離開妖族王城了,甚至還不能随意出宮。
除非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辦。
權力,便是如此。
它像緻命的毒藥,誘惑着每一個人;又像是一座樊籠,會将所有嘗過它的味道的人困在裡面,再無自由。
對玉藻幽而言,這是痛苦的。
因為她天性活潑。
當初能遇上張大川,就是因為耐不住自家部落裡的無聊,好奇心爆棚,一個人偷偷溜出部落,才有了後來的一系列事情。
但同時,這也是對她最有利的安排。
因為王宮建立在一條龍脈之上,靈氣濃郁而充沛,修道環境遠超外界,再加上有妖族氣運之力的存在,她的修煉速度,會大幅度的提升。
此外,這裡做為妖族的核心,安全性自然也是不用多說的。
身為天妖體,隻有在這裡,才是最有機會順利成長起來,将天妖體修煉至大成的。
在其他地方,不僅要防備妖族某些野心家的貪婪,更要防備來自人族的襲擊。
不過,玉藻幽這麼早就遣散衆人,顯然是有其他盤算的。
當張大川跟着蟄雷、塔羅古還有玉漣燼等一衆妖修退出金殿,朝着宮門外走去時,一名侍女打扮的年輕女妖快步追了上來。
“張前輩留步!”
她喊住張大川後,微微屈膝,朝張大川福了一禮,随後道:
“王上口谕:請張道友入内宮一叙,有要事相商。”
“前輩,請!”
張大川微怔片刻,颔首道:
“好,那走吧,我不熟悉王宮,你在前面帶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