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亦亦長輩亦友,話裡話外都給許融留足了餘地。
許融抱着何亦的手收緊,“何亦姐,謝謝你。
”
何亦,“是我該謝謝你,因為你的出現,打破了我的老古闆想法。
”
翠竹軒那邊,接下來的日子十分平靜。
平靜的都有些不正常。
仿佛是暴風雨來之前的片刻甯靜。
蘇沫開始正常上班,秦琛也是一樣,除了去文軒閣,就是調查溫斯的行蹤。
兩人表現全部一如往常。
不過秦綠還是發現了不對勁。
某日送兩人上班離開,秦綠抿着唇問邱正,“我哥跟我嫂子,好像不對勁。
”
以前面對秦綠這種話題,邱正肯定會第一時間反駁。
可這次邱正并沒有。
因為他也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不同尋常。
見邱正不說話,秦綠更是心涼半截。
兩人對視,大眼瞪小眼。
秦綠眼睛忽地一紅,“其實我前陣子就感覺到他們倆不對勁了,突然讓我們倆搬出去,還不準我們倆随便回來……”
在秦琛把蘇沫關起來的第二天,就讓秦綠和邱正搬了家。
倒是沒搬太遠。
跟秦琛這套别墅緊挨着。
但秦琛不準他們短時間内随便回來。
這就非常可疑了。
不過秦琛執意,神情又嚴肅,兩人也不敢追問。
直到這兩天,秦琛才給秦綠打了通電話,說快過年了,讓他們倆搬回來住一段時間。
兩人這一搬回來,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一切看似如常,但很明顯,蘇沫和秦琛之間像是擰巴着一股勁。
秦琛對蘇沫還是寵着慣着。
蘇沫也依舊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可就是哪裡瞧着不對勁。
秦綠話落,見邱正一言不發,伸手推他。
邱正看她一眼,低下頭,半晌,從嗓子眼裡擠出一句話,“是你的走不了,不是你的留不住。
”
秦綠一聽就急了,“你什麼意思?
什麼你的走不了,不是你的留不住,我哥跟我嫂子都結婚了,怎麼就不是彼此的人了。
”
眼看秦綠要哭出來,邱正轉身往回走。
秦綠是打心眼裡真急,轉身腳步匆匆追上去,一把抓住邱正的衣袖說,“你走什麼,你話還沒說完呢。
”
面對秦綠的追問,邱正停下腳步看蹙眉看她,“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
秦綠不甘心又一臉懵,“我哥跟我嫂子難道不相愛嗎?
”
邱正,“你嫂子有精神病遺傳的事,你知道嗎?
”
秦綠聞言稍有茫然,“什,什麼?
”
邱正,“這個病,意味着她很有可能不能生孩子。
”
秦綠沖口而出,“不能生就不能生呗,那有什麼,隻要他們倆彼此相愛,彼此不介意,那不就好了。
”
邱正說,“可你嫂子介意!
”
秦綠,“……”
瞧着秦綠完全聽不懂的樣子,邱正深吸一口氣,“愛是常覺虧欠,更何況,對于你嫂子而言,這本來就是她的弊端……”
秦綠擰眉,“可我哥不在乎啊。
”
邱正,“琛哥越是不在乎,你嫂子心裡就越不是滋味,尤其是你嫂子那種擰巴性子……”
邱正話說至半截,還想說什麼,忽然沒來由地有些共情蘇沫。
一個童年不幸,全靠自己的能力才能走到今時今日地位的姑娘,看似堅強,可内心敏感又脆弱。
愛抵萬難。
可日久年深,誰能保證這份愛到時候不會漏風漏雨。
到時候,避風港成了四面透風的茅草屋,疾風驟雨,那樣的日子,隻會比以前更難熬。
對于普通人尚且如此。
更何況還是一個有家族性精神病遺傳的人。
邱正還能理解蘇沫一點,那就是他知道蘇沫不是怕跟秦琛相愛,是相愛過後,萬一走到最後是不好的結局,她會控制不住傷害他。
她是不想傷害她的愛人。
而不是想放棄她的愛人啊。
想到這些,邱正下颌緊繃。
秦綠盯着他看,雖然邱正什麼都沒說,但她多少也砸吧出點味兒來,撇嘴想哭,強忍着。
與此同時,珍寶閣那邊,蘇沫忙到起飛。
因為想年後離開,手頭的工作都在趕進度。
實在趕不完的,就退單賠償,遇到老主顧,就告訴實情,對方想留單的,就後續等她塵埃落定了,快遞郵寄。
最近阮卉請了假,忙着打官司的事。
期間兩人聯系過幾次,阮卉的狀态聽起來并不太好。
蘇沫問她需不需要幫忙。
真朋友之間,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相反挺紮心,阮卉直接跟她說,“你還是先處理好你自己的事。
”
蘇沫故作肆意,“我有什麼事需要處理?
”
阮卉,“别逞強,照顧好自己。
”
被阮卉戳破真相,蘇沫也不慌,聲音含笑,自然接話,“你也是。
”
忙碌到下午的蘇沫,正準備下班回家,剛走到停車場,就看到自己車跟前站着一個不速之客。
對方一身黑色運動服,外加一頂黑色鴨舌帽。
挺避諱人的打扮,他卻就那麼張揚地站在她車跟前。
蘇沫唇角勾笑,“溫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