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話落,站在她車跟前的男人擡手把帽子掀了掀,露出淩厲的眉眼,邪氣笑笑。
“你認識我?
”
蘇沫對上對方玩味的眸子,不急不緩,唇角笑意加深,“猜的。
”
溫斯嗤笑,“蘇師傅好本事啊,這都能猜出來?
”
蘇沫戲谑,“那請問我猜對了嗎?
溫先生?
”
蘇沫語氣胸有成竹,溫斯也沒繼續故弄玄虛,“蘇師傅都喊我溫先生了,怎麼可能猜錯,蘇師傅識人一向這麼準?
”
蘇沫,“也有識人不明的時候。
”
蘇沫這話意有所指。
溫斯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看她,“蘇師傅看到我似乎一點都不害怕?
而且絲毫不意外。
”
蘇沫輕笑看他,“溫先生獨自面對我這個精神病人都不害怕,我有什麼好怕的?
溫先生如果想對我不利,那可是犯法的,可我如果對溫先生做出點什麼,我可以說是我犯病……”
蘇沫說完,溫斯大笑,“有點意思,真沒想到,蘇師傅居然是這麼有意思的女人。
”
說着,溫斯頭低了低,靠近蘇沫耳朵,“比你那個隻知道利益的親爹,不知道要有意思多少倍。
”
面對溫斯的靠近,蘇沫不閃也不躲,就這麼直直站着,“溫先生,你今天來找我,不是為了說這些廢話吧?
”
溫斯忽地一笑,直起身子,“當然不是。
”
蘇沫掏出車鑰匙開車門,随着車燈閃爍,提提唇,“上車說?
”
溫斯,“嗯?
”
蘇沫收起車鑰匙,“溫先生要是不怕人多眼雜,在這裡談也行。
”
溫斯挺佩服蘇沫的膽子。
這種情況下,一般女人肯定會盡量保證自己處于人多的地方安全,可她偏偏劍走偏鋒。
下一秒,溫斯上前打開副駕駛門坐進去。
見狀,蘇沫腳下步子也沒停留,輕挑了下眼尾,緊随其後。
上車後,蘇沫按下啟動鍵,打開車内空調。
現在正是一年最冷的時候,她可不想自己大過年的凍出個什麼好歹。
等一系列事情做完,坐在她身側的溫斯嘴角抽了抽,“蘇師傅,你别跟我說,你之所以喊我上車,是因為你怕冷?
”
蘇沫回過頭可能他,“不明顯嗎?
”
溫斯嘴角抽得越發厲害。
蘇沫讪笑,把纖細手指往出風口伸,“溫先生,說說吧,今天找我到底是什麼事?
”
看着蘇沫淡定的樣子,溫斯眯起眼,他在這一刻終于可以相信,這個女人,是真内心強大。
他又想起之前蘇沫在醫院接受治療的時候。
那樣的非人折磨,她竟然一聲不吭。
而且按照之前史翰分析,她早該在各種藥物和儀器還有身邊至親人背叛的刺激下發瘋的,可她也不過隻是脾氣變得暴躁。
現在想想,她骨子裡就刻着一股子韌勁。
溫斯盯着蘇沫看了會兒,薄唇挑動,“我想讓蘇師傅幫我個忙。
”
蘇沫紅唇勾笑,盡顯嘲諷,“我幫你的忙?
”
溫斯,“對。
”
蘇沫,“溫先生覺得我會?
”
溫斯嗤笑道,“朋友的敵人就是朋友,如果我說,我可以幫你扳倒蘇承德呢?
”
聽到溫斯的話,蘇沫表情變得意味深長。
她收回手指落于方向盤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溫先生這是要反水?
”
溫斯戲谑,“反水談不上,我跟蘇承德本來就是各取所需,他花錢,我替他消災。
”
蘇沫,“那現在溫先生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
溫斯兩條大長腿在車裡抻了抻,從兜裡掏出煙盒,敲出一根咬在嘴前,準備點燃,瞥了眼蘇沫,“介意嗎?
”
蘇沫莞爾,“随便。
”
蘇沫說着随便,卻是把溫斯那邊的車窗降下來些。
冷空氣貿然闖入,溫斯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嘴裡罵了句髒的,“槽。
”
罵完,溫斯低頭用手攏着風點燃嘴前的煙,抽了一口,看着蘇沫要笑不笑回答她剛剛的問題,“因為我現在找到了更有趣更好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