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褚行的三個問号,雙琪福至心靈。
以為褚行是嫌少。
牙根都快咬碎了,強忍着肉疼,又打字:三萬。
說完,怕褚行不接受,繼續說:真的不能再多了,我從大學畢業到現在,一共就這麼點私房錢,我肯定是不能跟我爸媽去要錢的。
雙琪覺得自己這番話已經算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足以讓褚行動恻隐之心。
誰知道,她信息發出,褚行那邊沒了反應。
雙琪:?
褚行依舊沒反應。
雙琪試探:三師伯?
消息石沉大海。
看着兩人的聊天對話框沒了反應,雙琪轉頭看向蘇沫,嘴角輕扯,自認為露出一個雖說有點尴尬,但又不失優雅的微笑。
蘇沫戲谑,“他答應了嗎?
”
他。
當然是指褚行。
雙琪,“沒有。
”
蘇沫輕笑,“他有說原因嗎?
”
雙琪抿抿唇,一本正經說,“他沒說,但我覺得,應該是嫌錢少。
”
說罷,雙琪看着蘇沫道,“我已經給到了他三萬塊高價,他還是覺得少,師父,你知道的,這這半年來也沒賺什麼錢,再加上我吃吃喝喝,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
蘇沫想笑。
她活這麼大,總算是見識到另一個陸滄的女版。
人很好。
但腦子好像不太好使的樣子。
雙琪話畢,見蘇沫不說話,挪動身子往她跟前湊,“師父。
”
蘇沫漾笑,“以後不用喊我師父了,還是喊我蘇沫姐吧。
”
畢竟她也沒教雙琪什麼手藝。
況且,她以後還指不定從事什麼行業。
聽到蘇沫的話,雙琪神情闆着,一本正經道,“那怎麼能行?
俗話說得好,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
蘇沫,“……”
雙琪,“你身是我的師父,死了是我的死師父。
”
蘇沫,“……”
還沒怎麼樣,就這麼水靈靈的把她送走了?
雙琪又嚴肅道,“就好比我,生是你的徒弟,死是你的死徒弟。
”
蘇沫,“……”
好好好,對自己也沒手下留情。
這個話題之後,蘇沫沒繼續跟雙琪讨論任何話題,說自己累了,翻了個身就去睡了。
等到雙琪這邊沒了動靜。
她回頭看一眼。
這丫頭沒心沒肺,睡得比她早。
蘇沫伸手關床頭燈,夜幕裡,滿腦子都是秦琛的影子。
從兩人初識,到現在,就好像是一場夢。
一場美好而又帶着淡淡傷感的夢。
蘇沫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麼睡着的。
夢裡,她夢到了幾年後的自己。
因為忘不了秦琛,她回到了蓉城。
她難掩心底激動地出現在翠竹軒門口。
不曾想,從裡面跑出來一個小孩兒。
是一個梳着馬尾辮的小女孩。
頭發有些黃。
不是營養不良那種黃。
就是天生的發質偏黃。
兩人對視,小女孩兒歪着腦袋看她,率先出聲問,“你是誰?
”
蘇沫低垂眼眸,一股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你是誰?
”
小女孩梗着小脖子說,“我叫玥玥。
”
蘇沫嘴角一抽,“姓秦?
”
小女孩瞪大眼,看起來很吃驚,“你怎麼知道?
”
蘇沫深吸一口氣,一股莫大的難受将她包裹,“你爸爸是秦琛?
”
小女孩點頭如搗蒜,“對啊。
”
蘇沫握着行李箱的手攥緊,指甲掐入掌心,“那你媽呢?
”
小女孩張張嘴,正想說什麼,翠竹軒裡忽然傳出一道女聲喊她。
“玥玥。
”
蘇沫聞聲擡頭,就看到一個窈窕婀娜的女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女人身穿旗袍,盤發。
優雅又溫柔。
就在這個時候,秦琛下班回來,看到她們母女,停下車沒駛入後院,下車俯身一把将小女孩兒抱起。
女孩兒歡快的喊秦琛爸爸。
在這一瞬,蘇沫突然想逃。
逃離這個場景。
可她還沒逃,秦琛就注意到了她。
兩人四目相對,秦琛眼底沒有深情缱绻,隻有震驚和閃躲。
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小意溫柔開口,“老公,這位是?
”
秦琛收斂複雜情緒,神情淡定說,“普通朋友。
”
朋友。
時隔多年,兩人從最親密的人變成了普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