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蘇沫第一次見秦琛這樣笑。
抱在胸前的纖細指尖不由得蜷了蜷。
秦琛本身的形象就是鋼鐵硬漢,所以哪怕是笑起來也不像什麼儒雅君子。
相反的,有些痞,有些混。
她忽然有點明白他為什麼從來不笑。
老實說,他笑起來真的跟‘大師傅’這三個字毫無瓜葛。
也那麼點對不住‘推廣漆器匠人’這個職業。
有點像地皮流氓的混混頭子。
秦琛話落,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不說話。
秦琛遞出去的煙慢條斯理收回,“真沒有?
”
男人一張臉漲紅,窘迫顯而易見。
秦琛冷笑,“那不如帶夠錢再來?
”
男人咬咬牙,“我明天來交訂金。
”
秦琛,“是定金。
”
男人,“好。
”
男人走的時候灰頭土臉。
兩個學徒瞧完這一幕,看秦琛的眼神都泛起亮光。
蘇沫看在眼裡,心裡多多少少有些不痛快,沒說話,轉身踩着高跟鞋上了樓。
她在前面走,聽到身後兩個學徒發表崇拜言論。
“師父,你剛剛真的好帥。
”
“那個男人完全被師父碾壓了好吧。
”
“師父,你有沒有女朋友啊,我有個表姐,人在财政局上班,特别好,長得也……”
聽到學徒的話,蘇沫秀眉無意識地擰了下,腳下步子頓住,手扶欄杆垂眸看向秦琛,“大師兄,聊完了嗎?
我有話跟你說。
”
蘇沫話落,秦琛叼着煙擡頭。
見狀,蘇沫秀眉皺得更加厲害。
秦琛,“嗯。
”
幾分鐘後,兩人出現在蘇沫辦公室。
蘇沫倚着辦公桌而站,臉色不算好看,“八個月,你确定能做完?
而且做的還是百鳥朝鳳。
”
秦琛嘴角的煙燃了一小半,取下來彈煙灰,走到蘇沫跟前,伸長手臂,從她辦公桌右手邊把煙灰缸勾了過來,彈煙灰,“沒問題。
”
兩人距離近,蘇沫能清楚地聞到來自秦琛身上的煙草香。
秦琛抽的煙不是那種傳統的煙。
有一股濃郁的巧克力香。
抽煙者的口感如何不好說,但身邊的人,十有八九不會反感這個味道。
秦琛話落,低頭看着眼前的人,想到今天早上的化驗單,心裡忽然有一塊像是被人徒手撕裂開。
疼,血淋淋的。
秦琛深吸氣,下一秒,俯身低頭。
蘇沫以為他是想吻她,誰知道,他從她唇邊而過,貼着她耳朵說,“晚上下班去趟超市。
”
耳朵是蘇沫的敏感部位。
她頓時身子僵硬,神情也有那麼點不自然。
“家裡缺什麼?
”
據她所知,家裡的東西都是傭人在買。
缺什麼東西需要他們倆親自去超市?
秦琛低沉着嗓音說,“套。
”
蘇沫聞言,一張臉倏地通紅,連帶着耳朵都是紅的。
秦琛看在眼裡,将指間的香煙掐滅在煙灰缸裡,随後伸手把本就已經在他懷裡的人抱住。
蘇沫完全沒設防。
突如其來的溫情,讓她莫名有些慌亂。
秦琛把身子俯得極低,下颌抵在蘇沫肩膀上。
蘇沫原本心裡其實是有那麼點不痛快的,但是現在瞧着秦琛這副黏黏糊糊的樣子,不痛快沒了,轉而成了傲嬌,“你還沒轉正。
”
秦琛,“嗯,我知道,就抱一會兒,不會有人看到。
”
蘇沫别别扭扭,“你以後少在外人面前笑。
”
秦琛沒聽懂,“嗯?
”
蘇沫昧着良心說,“難看。
”
秦琛,“是嗎?
”
蘇沫輕哼,“你不會以為剛剛小葉和小程沖你笑是覺得你笑起來帥吧?
”
秦琛嗤笑,“知道了。
”
蘇沫,“……”
還笑!
!
有什麼可笑的!
!
以前不是不愛笑嗎!
!
過了一會兒,兩人分開,蘇沫欲蓋彌彰似的走到飲水機前接水,喝了一口,轉頭問秦琛,“穆川怎麼了?
”
秦琛回看她,也很坦然,“被追殺。
”
蘇沫挑眉,“嗯?
”
秦琛說,“被錢忠文追殺。
”
蘇沫擰眉,依舊不解。
秦琛沉聲解惑,“錢忠文這次的貨要出手的海外買家是穆川。
”
蘇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