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卉這聲‘不是’堅決又铿锵有力。
蘇沫聞言愣了下,跟她對視。
兩人四目相對,蘇沫心底咯噔一下,不由得眯起眼。
書房裡,陸滄進門後就坐在沙發扶手上抽悶煙。
秦琛站在他跟前,骨節分明的指尖勾過陸滄面前的煙灰缸往裡彈煙灰。
“說說,什麼情況。
”
陸滄低頭抽煙,“沒什麼情況,就是睡了。
”
秦琛,“阮卉是什麼意思?
”
提到阮卉,陸滄被煙嗆了下,咳嗽兩聲,眼睛泛紅。
見陸滄這副樣子,秦琛俯身把煙掐滅,“她不想負責?
”
陸滄在這方面沒什麼經驗,想憋也憋不住,隻能坦白,向秦琛尋求幫助,“嗯,她說,她說我們倆以後橋歸橋路歸路。
”
秦琛意外挑眉。
陸滄還在咳,邊咳,還繼續把煙往嘴角送。
送到一半,陸滄擡頭,“大師兄,我知道她在介意什麼。
”
陸滄這話雲裡霧裡,秦琛聽不懂,“什麼?
”
陸滄又低下頭,“我不介意。
”
說罷,陸滄又補了句,“又不是她的錯,我隻會心疼。
”
陸滄喃喃自語,秦琛雖然聽不懂,但大概是了解了阮卉之所以會這麼做,十有八九是事出有因。
秦琛沉聲說,“有關阮卉會介意的那件事,你跟她聊過沒?
”
陸滄搖頭,“沒有。
”
他不敢說,怕她生氣,也怕勾起她的傷心往事。
秦琛道,“既然你都知道問題所在,為什麼不捅破這層窗戶紙聊聊?
”
陸滄擡眸,“我害怕。
”
秦琛淡聲問,“比失去她還可怕?
”
陸滄,“……”
數秒,陸滄接話,“一樣可怕,我不想讓她難受。
”
看出陸滄的堅決,秦琛忽地一笑,“那你就死纏爛打吧,把你純情直男的形象貫徹到底,讓她必須負責。
”
陸滄皺眉,“她要是不負責呢?
”
秦琛絲毫不覺得尴尬道,“那你就一哭二鬧,實在不想,去蘇沫店裡貼大字報,讓大家都知道阮卉是個薄情寡性的女人。
”
聽到秦琛的話,陸滄一臉驚愕。
如果不是他親耳聽到,打死他都不信他那個看起來一身正氣的大師兄居然會說出這麼‘下作’的話。
看出陸滄臉上的驚愕,秦琛冷笑,“怎麼?
覺得我這招上不了台面?
”
陸滄咽一口唾沫,“大師兄,如果小師妹是阮卉,你是我,你也會這麼做?
”
秦琛道,“我會比這做得更下作。
”
陸滄,“……”
秦琛,“在感情的世界裡,你一沒勾引有夫之婦,二沒撬别人牆角,隻是正常手段追妻,況且還是在明知道對方喜歡你的情況下,你哪裡來這麼濃的道德感?
”
陸滄茫然道,“我怎麼确定她喜歡我?
”
秦琛被氣笑,“如果不喜歡你,昨天晚上阮卉會……?
”
陸滄恍然大悟,猛地一巴掌拍向自己的大腿。
彼時,客廳裡,阮卉終究是什麼都沒說。
蘇沫沒再問,伸手把阮卉抱進了懷裡。
阮卉下颌抵在她肩膀上淺吸氣,“你幹嘛?
”
蘇沫用手在她後背拍了拍,“什麼時候想說,随時随地聯系。
”
阮卉聞言眼眶一紅,“淩晨兩點呢?
”
蘇沫說,“我新婚夜都行。
”
阮卉調侃,“你們倆都老夫老妻了,新婚夜跟平時有什麼區别。
”
蘇沫擰她腰。
阮卉吃痛,從她懷裡倏地退出。
兩人正大鬧呢,秦琛和陸滄從書房出來打破了兩人的和諧氣氛。
四人八目相對,阮卉臉上的笑意一秒變嚴肅。
陸滄看她一眼,低下頭悶聲說,“你得對我負責。
”
阮卉,“……”
蘇沫,“……”
蘇沫一陣無言後,看向秦琛使眼色。
秦琛擡手摸了摸鼻尖,沒做回應。
下一秒,陸滄又說,“你不想現在跟我結婚也行,但是必須跟我交往,而且必須保證身邊不能再有别的男人,不然……”
阮卉,“陸滄,我昨晚到今天早上說的那些話,你是不是聽不懂?
”
陸滄擡頭,“聽懂了。
”
阮卉氣不打一處來,“那你現在這是做什麼妖。
”
陸滄理直氣壯,“你那些話是在睡完我才說的,那還有什麼用?
你如果早說,我肯定不能讓你睡我。
”
阮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