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滄這話猶如平地驚雷。
不僅把坐在他對面的阮卉炸得不輕,把電話那頭的秦琛也炸得不輕。
陸滄話落,阮卉嘴角輕扯,“不是,你……”
她百口莫辯。
電話那頭的秦琛沒接話,走到浴室門口,把手機遞給了正在畫眼線的蘇沫。
蘇沫不明所以,挑眉接過。
“喂。
”
蘇沫‘喂’一聲之後,電話裡靜悄悄。
蘇沫把手機從耳邊挪到面前看了一眼,确定通話信号沒問題,狐疑問秦琛,“什麼情況?
”
秦琛雙手抄兜,一臉淡定,“陸滄的求助電話。
”
蘇沫一臉懵,“什麼?
”
秦琛沉聲道,“據說阮卉昨晚趁他醉酒把他睡了。
”
蘇沫愕然。
秦琛又補充一句,“聽說睡了還不想負責。
”
蘇沫手裡攥着的眼線筆一抖,好巧不巧,在眼尾處多了條鈎子。
蘇沫下意識去看鏡子裡的自己,長籲一口氣。
好在不是太過分,還有補救的餘地。
确定自己妝容沒問題,蘇沫收回心思傾靠在洗手池上拿起電話說,“你們倆到底什麼情況?
”
陸滄吸鼻子開口,“沫沫,你跟大師兄過來吧,反正這件事你們總得給我一個交代。
”
蘇沫,“……”
不是,誰給誰交代?
這跟他們倆有什麼關系?
不等蘇沫再說話,陸滄那頭已經挂了電話。
蘇沫以為是陸滄主動挂的,殊不知,是被阮卉搶走電話挂斷的。
蘇沫看着黑掉的手機屏扯動紅唇,擡眼看秦琛,“去嗎?
”
秦琛不答反問,“你想去嗎?
”
蘇沫狡黠一笑,“去看看熱鬧?
”
秦琛身子斜倚在門框上,“我聽老婆的。
”
蘇沫和秦琛開車趕到時,陸滄和阮卉正大眼瞪小眼。
陸滄一副被非禮了的‘良家子’樣,阮卉纖細指尖夾着一根煙肆意又放縱。
兩人在落地窗前一站,對比鮮明。
蘇沫和秦琛敲門而入,瞧兩人一眼,蘇沫小聲嘀咕,“别說,有一種别樣的般配感。
”
秦琛嗓音沉沉,“有嗎?
”
蘇沫,“像不像我們倆之前?
所有人都覺得我們倆不般配,但……”
蘇沫‘但’後面的話還沒說完,秦琛沉聲說,“他們倆跟我們倆不能比。
”
蘇沫挑眉。
秦琛,“他們倆沒我們倆般配。
”
蘇沫聞言無語。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陸滄回頭朝兩人看過來,“你們倆是在說悄悄話嗎?
還是覺得我這個房間空氣都隔音?
”
這意思就是兩人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蘇沫難得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尬笑,“四師兄,你還好吧?
”
蘇沫這句還好,讓陸滄頓時闆了臉。
蘇沫側頭給秦琛使一記眼色,示意他去把陸滄穩住。
秦琛會意,邁步上前,蘇沫則是走到阮卉身邊,朝她好一頓擠眉弄眼。
阮卉現在的打扮頗為另類,上半身還是陸滄的襯衣,下半身穿着昨天的運動褲。
看着秦琛摟着陸滄的脖子去了書房,蘇沫擡手戳在阮卉肩膀上,一下又一下,沒用勁兒,就是點着玩兒。
“什麼情況?
”
“坦白從寬,老實交代。
”
在陸滄那通電話打出去的時候,阮卉就知道蘇沫這關她必然過不去。
既然瞞不住,那不如直接老實交代。
“一時興起。
”
蘇沫戲谑,“嗯?
”
阮卉低聲,“當然也是圖謀已久。
”
蘇沫忍俊不禁,“既然是圖謀已久,怎麼不想負責?
”
面對蘇沫的問話,阮卉眸色一暗,沒正面回答,而是抿了抿唇說,“你當初為什麼一直鬧别扭不肯接受五哥?
是因為不喜歡?
”
蘇沫臉上笑意收起幾分。
當然不是。
她當初不接受秦琛,是因為她的病。
阮卉人往落地窗上倚,指尖香煙燃到了煙蒂,她側頭往窗外看,挑動紅唇說,“沫沫,我也有我不能走出這一步的原因。
”
蘇沫,“家庭?
”
阮卉聲音極輕回應,“嗯。
”
蘇沫,“你是怕你那個蛀蟲弟弟和吸血的媽……”
蘇沫知道阮卉的家庭情況。
不過知道的并不多,有那麼幾次,她聽到過阮卉那個弟弟給她打電話要錢,還有她那個媽,隻要不給,就又哭又鬧……
蘇沫話說至半截,阮卉出聲打斷,“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