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古裝言情 世子先别死,夫人有喜了

第358章 雲叔,那位可是謝霖世子!

  撕開信封。

  字迹還是他爹的。

  ……

  在家時也不見那麼多話。

  裴如衍心中的急切稍稍淡去,認真地看起信來,信中所寫是夫人離京、在通州遇險之事。

  夫人去金陵了。

  難怪不給他寫信,她還是來了,攔都攔不住,勸也勸不聽。

  光是看第一頁,裴如衍的眉頭就深深擰起,捏着信紙的指頭嵌入留白,唇瓣慢慢失了血色,多處細節都透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靜。

  在旁的陳書瞧着,也跟着緊張起來,還以為發生什麼大事了。

  裴如衍在第一頁停留良久,才翻到第二頁,定睛一看,往後都是他爹述說如何在禦書房“舌戰群儒”,他一目十行快速浏覽一遍,将信塞回信封。

  見他面色凝重,陳書忍不住問,“世子,是京城發生什麼事了嗎?

  裴如衍一把将信拍到陳書懷裡,轉身回房準備換衣,走到衣櫃前蓦然停下,又去書桌前看看寫了一半的信,什麼都沒幹,再度朝衣櫃走去。

  在房中來回踱步,顯得很忙,實則什麼都還沒幹。

  他快速套上外衣,朝着門外走去,出了自己個院落,徑直進了隔壁院,陳書還虎虎地跟在後頭,邊看信邊跟上,嘴裡嘀咕着,“少夫人去金陵了?

  正犯疑惑,走在前頭的世子已經暢通無阻地進了隔壁謝霖的院子。

  謝霖亦借住府衙,小院内值守的是他自己從金陵王府帶來的侍衛,侍衛看見裴如衍踏步進來,一下子也不知該不該攔。

  若是白日,那是不用攔的,畢竟都是有急事才會來找,謝霖跟底下人都吩咐過的。

  但現在,大半夜啊。

  這一猶豫,就沒攔住,裴如衍已經走到謝霖門外,右手擡起,敲了敲門,“阿霖,睡了嗎。

  這話問的,身後的侍衛和陳書面面相觑。

  也不看現在多晚了,裡頭都熄燈了。

  “誰啊。
”房中響起謝霖帶着迷糊慵懶的睡音,而後傳來一陣窸窣聲,疑似從榻上爬起。

  随即,房門從内打開。

  謝霖雙眼迷迷瞪瞪,僅身穿亵衣褲,約莫是覺得外頭冷,雙手環抱摩擦着上臂,“出什麼事了?

  裴如衍面色不改,“你沒睡正好,我有事與你說。

  謝霖做了個請進的手勢,裴如衍卻未涉足房内,直言道:“我得抽一日去趟金陵。

  謝霖不解,“為何?

  裴如衍正想解釋,院内又“闖”進了人。

  是知府手下的官差,官差跑進院内,一邊呼喊着,“謝世子,裴大人,金陵捎物資來了!
裴大人,好像是您夫人捎——”話音沒落,裴如衍已經帶着陳書朝外去了。

  “來,來的。
”官差隻覺得面上拂過一陣風,繼續将話說完。

  謝霖總算知道為何半夜被吵醒了,無奈地閉閉眼,可起都起來了,總不能視而不見,“表兄,等等我,我穿件衣裳!

  他高聲喊道,也不知對方有沒有等他,進屋快速套了件衣裳,跟了上去。

  運送貨物的車已經在府衙門外等着了,足足十幾輛車,車上還有“四季镖局”的印記,一行二十幾名镖師還有國公府的護衛。

  前兩輛是米糧,後頭是棉被以及其他日常所需。

  雖不多,也可解燃眉之急。

  還有一些肉食。

  好在天氣涼,存放在箱中的冰塊沒有融化,且運送得快,肉還是新鮮的。

  “驗收一下吧,驗收完,我們就回了。
”镖師精神得很,絲毫不困,朝着從府衙内出來的大人們道。

  裴如衍一眼掃過長長的押镖隊伍,夫人倒是沒有來,他松口氣的同時,心中也有幾分怅然。

  他忽地想到什麼,派陳書留在這驗收,自己則快步跑回府衙中。

  謝霖剛出到府衙外,就瞧見表兄急匆匆地又跑了,遠遠的,聽到表兄傳來一句話——

  “幫我留住他們!

  謝霖撓撓頭,感覺自己沒睡醒,幻聽似的,又看看外頭一行人,實在不知為何要留住他們。

  陳書一一核對着镖師給的物資單,雖說世子夫人送來的肯定沒有問題,但還是要走一走流程。

  镖師們也不急,就等着。

  到第六輛車的時候,陳書擡頭吓一跳,大晚上的,怎麼有一個戴着恐怖面具的,真吓人。

  陳書後退一步,拍拍自己的胸膛,忍不住吐槽,“大哥,你……算了。
”也不忍心說人家什麼,扭頭去看第七輛車。

  謝歡扭開頭,一語不發地坐在車上。

  這邊,陳書驗完了貨,謝歡朝前車揮揮手,镖師們準備離開。

  “等等,”謝霖莫名其妙地上前,“幾位稍等片刻。

  镖師們無所謂,走南闖北遇到各種客人很多,這要求并不過分,“好。

  謝歡卻是困了,“憑什麼。

  憑什麼給人平白增添麻煩?
就看不慣這樣的。

  謝霖聽聞面露詫異,沒想到還能有刺頭。

  镖師們知道謝歡是那位夫人手下的護衛,那自然是國公府的人,也不管他們會不會發生沖突,隻沉默着。

  國公府的護衛不這樣想,輕咳一聲,低聲“提點”,“雲大哥,這位是金陵王府的謝霖世子,是我們世子的表弟,您可别犯軸啊。

  面具下,謝歡輕挑眉,沒想到堂兄的兒子這麼大了。

  想當年,侄子滿月的時候,他還抱過嘞,結果這死小子直接尿了他一手。

  “那又怎樣。
”謝歡輕哼,聲音倒是輕了些。

  謝霖隻是看他一眼,臉上帶着笑,眸光卻是淩厲,沒有走近,隻對自己的侍衛吩咐一句。

  侍衛便踏步上前,“還請諸位稍待,此行辛苦諸位了。

  而後,開始分發打賞的碎銀子。

  明明謝歡在第六輛車上,偏偏,最後一個發給他。

  謝歡捏着一顆碎銀子,偏開頭,心裡罵一句臭小子,還是将碎銀塞進了腰包裡。

  沒過多久,裴如衍帶着信出來了,手腕上還沾染上幾滴墨漬,自己都未曾察覺。

  他走到一名眼熟的國公府護衛面前,準備将信交給對方,眼神卻瞥見一旁戴着面具的男子。

  男子大概是這隊伍中最不羁的人物,即便隔着面具,裴如衍都能感受到來自對方的——

  無視。

  可對方腰上的錢袋子,讓裴如衍的視線停滞。

  謝歡感受到他虎視眈眈的目光,下意識地捂住錢袋子,偏過身去。

  裴如衍反應一會兒,忽地輕笑,“是雲叔嗎?

  謝歡皺眉,怎麼一個個的,都能認出他來,他還不曾說話呢。

  裴如衍将交給護衛的信收回,踏步至謝歡面前,禮貌客氣地道:“可否請您将此信轉交給我夫人?

  上回,從央央口中得知,眼前之人是嶽母的心上人,因此,他的語氣比往常要多一分尊重。

  這份尊重,倒是讓後頭的謝霖驚訝了,暗自揣測這面具男子是何來曆,還能讓表兄如此敬重。

  反觀謝歡,一點都沒有驚訝,身子更偏過去一些,“這麼多人,這信何必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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