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不是說,半仙施展大道法旨,會受到天道法旨約束嗎?”
靈鏡前的夏侯幽,在看到掙脫出亢倉子封印的洞蒼子,在施展出大道法旨搬星後,頓時驚詫莫名。
石湖天君眸光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畫面,神色凝重道:
“這世上就沒有那般絕對的事物。隻要付出的代價足夠巨大,半仙境修者哪怕是直接以真身出手,也不是不可能。”
夏侯幽心頭一驚道:
“也就是說,這洞蒼子甯願付出巨大代價,也要除掉太平公子。”
說話間,隻聽“轟”的一聲,便見那顆巨大墟星已然籠罩住懸圃宮上方的那片天幕。
石湖天君當即皺眉道:
“雖然這顆墟星,比之黃泉墟要小上不少。但隻要砸落下來,至少許太平所在的那方天地,将不複存在。”
“這種墟星天降的偉力,任何術法神通在它面前都無用。”
“更不要說一具具血肉之軀。”
夏侯幽當即緊張道:
“那他們該怎麼辦?”
石湖天君目光看向亢倉子,皺眉道:
“就看亢倉子,願不願意以損耗自身為代價,來擋下這道法旨了。”
一聽這話,夏侯幽的目光,頓時也落在了亢倉子身上。
正因如此,兩人全然不曾看見,許太平已經站起身來并朝那顆巨大墟星舉起手掌。
“轟!!!”
這時,随着又一聲巨響從靈鏡畫面之中傳出,隻見那顆墟星驟然下落了千餘丈。
一時間,伴随着一陣“轟隆隆”的天地震顫之聲,許太平劍坪所在的那座懸空上,竟是開始出現下墜的迹象。
而直到這時,收回目光看向那座懸空山的夏侯幽,才終于看見已經站起身來的許太平。
在看到許太平擡掌對準那顆墟星後,夏侯幽頓時一臉詫異道:
“太平公子這是在做什麼?”
石湖天君聞言,也将目光看向了許太平。
恰在這時,許太平周身驟然亮起五彩光暈,然後在那顆墟再次猛然墜下的刹那,大喝了一聲道:
“太素衡虛律!”
這一聲,聽得石湖天君心頭一顫,喃喃道:
“這,這莫非是許太平剛剛領悟的那道大道法旨?!”
就在他這般想着時,隻見那顆巨大墟星猛然再次向下一墜。
一時間,那巨大墟星,近乎占據大半個靈鏡畫面。
遠看去,就好似已經壓在了許太平幾人的頭頂一般。
但就在這時,隻聽“轟”的一聲,那顆巨大墟星竟是毫無征兆地定在了半空。
而這時,許太平身形“轟”的一聲,驟然拔高至千餘丈。
接着,在夏侯幽與石湖天君等人駭然目光之中,那身形千丈的許太平驟然握拳隔空朝着那巨大墟星砸去。
同時,怒喝一聲道:
“起!!”
霎時間,一道被五彩光暈包裹着的巨大拳影,重重轟砸在了那顆定在半空的墟星之上。
不過,雖然這拳影看起來極為巨大。
但在那顆墟星面前,簡直不值一提。
“砰!!!”
但随着一聲巨響,衆人一臉駭然地望見,那顆巨大墟星竟好似一隻空皮囊般,被許太平一拳砸得整個向後倒飛而起。
“轟!!”
隻眨眼間,便見這顆巨大墟星向後倒飛出了幾千丈遠。
而等到飛出幾千丈遠後,那顆墟星仿佛又恢複了它本來的重量一般,當它劃破天幕時,驟然氣爆之聲連連。
雖然恢複了原本的重量,但墟星好似也擺脫了洞蒼子大道法旨束縛一般,開始一點點自行遠離黃泉墟。
短暫的死寂過後,隻聽靈鏡之中的風天行,忽然驚聲道:
“太平!剛剛那是你的大道法旨?!”
許太平正要回答,但才一開口,便隻覺得頭皮一緊,一股強烈的魂泣之痛開始侵襲神魂。
不止是神魂,他的這具體魄的氣血還有周身的氣息,也在一瞬間消散開來。
旋即,隻聽“撲通”一聲,他一頭重重栽倒在地。
見狀,風天行當即緊張道:
“太平!”
隻說話,包括除卻亢倉子在内的一衆強者,幾乎全都閃身來到許太平跟前。
靈鏡前的夏侯幽,一臉緊張地看向石湖天君:
“三叔,這是怎麼回事?”
石湖天君皺眉道:
“不出意外,應當是強行施展大道法旨,靈力消耗過度。”
一聽這話,夏侯幽頓時松了口氣道:
“萬幸。”
不過馬上,她便又一臉驚奇道:
“那也就是說,剛剛太平公子用他的大道法旨,讓那顆墟星退了回去?”
石湖天君深吸了一口氣道:
“太素衡虛律,這應當是與山魄和星魄之力一類的大道法旨。”
說着,他眼神之中滿是贊歎地看向許太平道:
“許太平!恭喜!”
一旁的夏侯幽這時也是一臉欣喜道:
“不但合道通天境,而且還領悟出了一道大道法旨,從今往後,太平公子在上界立足定然是沒什麼問題了!”
砰……!
而就在兩人一臉欣喜時,一道巨大的爆裂聲響,忽然又從靈鏡之中傳來。
二人循聲望去。
隻見亢倉子再一次用他那隻金色巨手,将洞蒼子的虛像握在了手中,同時隻聽亢倉子冷聲道:
“原本老夫,還不想傷你根本,但既然你這般冥頑不靈,便休怪為師無情!”
說着,便見那金色的巨手掌心驟然升騰起一道烈焰。
一時間,洞蒼子那道分身虛像,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焚燒成虛無。
旋即,便隻聽那洞蒼子語氣極為憤怒道:
“老東西,你為了一個外人,居然對我動用你的本命真火?!老東西!我對你真的很失望!!”
面對洞蒼子的怒罵聲,亢倉子不為所動,隻默默讓掌心的真火燃燒得更為猛烈一些。
忽然,原本有些歇斯底裡的洞蒼子,似是換了個人一般,語調清冷道:
“亢倉子,今日雖沒能逼得你出手,但至少也讓你欠下這小子一份因果。從今日起,你那無果之身,算是破了。”
直到這時,亢倉子才終于歎了口氣道:
“何必如此麻煩,想殺我,來我道場便是。”
洞蒼子依舊語調清冷道:
“且不說能不能殺死你,就算能,又有什麼意思呢?”
“在我看來,能将你重新拉回這場因果循環之中,接下來的這場好戲,才能夠更有看頭。”
亢倉子語氣平靜道:
“你我的大道之争,無需牽扯外人。”
洞蒼子冷笑:
“能夠被牽扯進來,便不是外人。”
亢倉子沉默。
在夏侯幽與石湖天君的困惑目光之中,那被真火焚燒得隻剩半張臉的洞蒼子,忽然嘴角揚起道:
“許太平,你壞我好事,那我便送你一場厄運!”
“别以為,你的秘密,無人知曉!”
說着,其身軀“轟”的一聲,驟然爆裂開來,化作了一團白霧般的煙塵。
下一刻,那團白霧般的煙塵之中,開始顯現出一道虛像畫面。
畫面顯現出的同時,隻聽那洞蒼子有些缥缈的聲音再次響起:
“汝等,可曾聽說過歸藏之刃?可曾聽說過番天印?神荼弓?汝等可又曾聽說過龍族所傳龍藏甲?此子身上的秘密,可不止是那幾千斤絕品魂火石和冥器!”
“他身上的機緣,足可令一位通天境修士,登席半仙!”
說話間,那虛像畫面之中,開始顯現出許太平得到歸藏之刃、龍藏甲,以及諸多法寶秘術時的情形。
這一幕幕,莫說旁人,便是石湖天君都看得無比眼熱。
而等到畫面開始消散時,那洞蒼子的虛無缥缈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當然,比起我接下來要說的一件寶物,上面這些通通隻算尋常。”
“諸位!”
“你等可曾聽說過地藏果?”
夏侯幽怔愣了一下,随即面色煞白道: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洞蒼子,這是打算讓太平公子,遭到整個修行界的追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