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庭好些日子沒來,連阿黃見到他都圍着他嗅個不停,還歡天喜地的去把自己的沙袋叼過來,示意蕭雲庭跟它玩兒。
戚震一進來就看到這一幕,頓時在心裡偷偷翻了個白眼。
連阿黃這個畜生也是看人下菜碟。
看看它對蕭雲庭這熟悉的程度,就知道平時蕭雲庭到底爬牆爬的多勤快了。
不然得話,怎麼能跟阿黃混到這麼熟悉的程度啊?
不過他面上還是樂呵呵的笑了笑:“阿黃跟殿下玩的真好.....”
八寶覺得戚震很有罵蕭雲庭的嫌疑,但是他又沒有證據。
蕭雲庭則側頭看了戚震一眼:“侯爺怎麼過來了?
”
“那邊飯菜做好了,請殿下過去用飯了。
”戚震笑嘻嘻的,又看着廊下站着的白芷:“去跟你們姑娘說一聲,老太太那邊準備好了。
”
白芷急忙應是。
蕭雲庭則主動站了起來:“既然飯菜好了,那我們先過去吧。
”
......
戚震有些茫然的站在原地。
他剛才聽見了什麼?
本來還覺得蕭雲庭是個情場老手,手段十分高明的,但是現在蕭雲庭在幹什麼?
說了過去老太太那裡用飯。
他不等戚元,他要自己過去?
!
八寶也睜大了眼,恨不得自己變成阿黃上去朝着蕭雲庭一陣嚎叫。
殿下啊,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啊?
!
你吃個飯你都不等大小姐?
你知不知道賴成龍賴大人連倒杯茶都要先幫戚大小姐倒啊?
!
真是白瞎為你操心了!
蕭雲庭卻沒管他們,将陪着阿黃玩兒而弄亂的褶皺理了理,沉聲說:“走吧,先去見一見老太太。
”
殿下都這麼說了,那總不能還逼着他留下來先等戚元吧?
戚震無比糾結的看了蕭雲庭一眼,不知道蕭雲庭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看着又不是不在意戚元的。
否則也不會剛進宮,都不曾先去見馮皇後,就跟着他們出宮來了。
可現在連吃個飯都不等戚元一起走。
不過等到了戚老夫人的房裡,戚震便知道到底是為什麼了。
他忍不住在心裡啧了一聲。
虧他還覺得蕭雲庭是腦子壞了,現在看來,人家哪裡是腦子壞了?
原來是有備而來。
戚老夫人身為女人,更多的則是感動以及震驚。
她沒有想到,蕭雲庭竟然是來說戚元的及笄禮的事的。
其實戚家也一直想過給戚元辦及笄禮的事。
而且不管是戚震還是戚老侯爺,都一緻認為應該要給戚元大辦,好好的辦。
雖然不能算是彌補了從前的過錯,但是總也算是他們的一點心意。
但是偏偏這半年來事情繁多。
光是大事就發生了好幾樁。
戚家實在是吸引足了衆人的目光,所以他們一時都沒顧得上這件事。
結果蕭雲庭卻仍舊還記得清清楚楚。
戚老夫人感慨蕭雲庭的用心,同時也十分欣慰和慶幸。
她也開誠布公的說:“實不相瞞,我早就已經跟二兒媳三兒媳她們商議過了,我的嫁妝,大部分都是要給元姐兒的。
”
頓了頓,她又沉聲補充:“她的及笄禮,其實我跟老侯爺也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城外的溫泉别莊,以及蘇州的兩個園子,以及一副赤金鑲紅寶石的頭面,一副赤金鑲青金石的頭面,是我們送給元姐兒的及笄禮。
”
這禮物不算不貴重了。
說實話,哪怕是郡主及笄,親王和王妃能給準備的,也就是這些了。
蕭雲庭點了點頭:“那便這樣吧,她五月初四的生辰,也是她出嫁之前的最後一個在娘家的及笄宴,我希望能夠辦的熱鬧妥當一些。
”
本來戚家也打算好好的補償戚元的,更别提現在蕭雲庭還主動提起一定要好好的大辦。
戚家的人更沒有不答應的道理了。
戚老夫人當即便答應下來。
沒一會兒戚元過來,就見戚老夫人跟蕭雲庭相談甚歡,不由得有些好奇:“祖母,你們在說什麼?
”
戚老夫人樂呵呵的轉移話題:“沒什麼,殿下剛才在跟我說,讓胡太醫也過來幫雲徵和嘉朗看一看,看看是否能好一些。
”
關乎戚雲徵和沈嘉朗的事,戚元向來是最上心的。
胡太醫也的确是醫術高明,說不定跟薛神醫商議之後,能夠有更穩妥有效的方法。
她忙答應下來。
看着她着急的樣子,蕭雲庭溫柔的拉着她坐下,輕聲說:“别着急,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
戚家的這頓宵夜吃的賓主盡歡。
戚二老爺戚三老爺一開始還又些拘謹,結果發現蕭雲庭是真的說到做到,并沒有任何高人一等的想法,
甚至他們要劃拳的時候,蕭雲庭竟然還能跟他們來兩下。
誰不喜歡這樣位高權重但是卻又絲毫不覺得自己位高權重的侄女婿啊?
散席的時候,戚二老爺已經直接管蕭雲庭叫侄女婿了。
以至于戚震在心裡又翻了個白眼。
得,他這個正經嶽父都還不敢直接蹬鼻子上臉呢。
結果自己這個傻乎乎的二弟卻已經提前叫上了。
幸虧被叫的那個也是笑的牙不見眼的。
戚震笑着搖了搖頭,等到大家都散了之後,才跟戚老侯爺說:“我隻但願殿下永遠都如同現在這樣愛護元姐兒。
”
否則的話,擁有過這麼好的愛意,結果那個人卻又轉身背叛,或是冷淡下來。
那種熱鬧過後的冷落是真的很可怕的。
戚老侯爺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要我說,你就是想太多。
年輕人自然是一腔熱血的,不熱血哪裡還是年輕人?
何況,有過熱烈的時候,總比從未有過要好。
”
何況蕭雲庭這樣的人,不是輕易動心的人。
這種人最好了。
因為極度的自律一般來說也會伴随忠誠。
再說,如果信不過蕭雲庭,戚老侯爺覺得,這世上也沒有值得戚元托付的第二個男人了。
蕭雲庭回到宮中的時候,永昌帝又該上朝去了,他看了一眼進來接過夏延手裡的冠冕的蕭雲庭,有些嫌棄:“還喝酒了?
”
蕭雲庭輕笑:“一點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