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夫人離婚後,軍閥大佬一夜白頭

第一卷:默認 第103章 圖紙重新畫

  小會客室内,溫暖幹燥,與窗外濕漉漉的雨天迥然不同。

  可甯祯很尴尬。

  盛長裕明顯情緒不太好,說話很沖。

  甯祯反思,不知自己為何惹了他。

  總不至于是她開個玩笑的禍吧?

  還是說,他對她見孟昕良不滿?

  甯祯知道,盛長裕對她不感興趣,但對她的忠誠很敏銳。
他不傻,知道她不敢背叛。

  如果孟昕良和他有了沖突,甯祯絕對站盛長裕的。

  ——要是因她和孟昕良見面就惱火,甯祯不得不重新考慮,是不是自己的誠意受到了質疑。

  她目光微轉,去觀察盛長裕表情。

  程柏升開口打圓場:“……你舅兄還需要拉幫結派?
他本就是你一派的。

  盛長裕冷淡說:“軍規不是兒戲。

  ——連程柏升的面子也不給了。

  看樣子,是真的生氣。

  很好,程柏升這個狗頭軍師,冒着大雨天送個火藥桶到摘玉居。

  甯祯處境最糟糕在于:上峰發脾氣,她不能溜之大吉,因為這是她的房子。

  “督軍,不管是我父親還是我兄長,當差都很本分……”

  “我知道!
”盛長裕打斷她,“不需要時刻告訴我這一點。
你們甯家的人,什麼脾氣秉性我都知道。

  程柏升收起了玩笑之心,很認真說話了:“長裕,好好的,怎麼是這個口吻?
你會吓到甯祯。

  盛長裕轉臉,目光寡淡落在甯祯臉上,話卻不是對着甯祯說的:“不做虧心事,她怕什麼?

  甯祯:“……”

  “要不,咱們回去吧?
”程柏升站起身,“等會兒開個會。

  甯祯:“我去叫女傭把你們的靴子拿上來。

  她利落轉身,逃似的從小會客室出去。

  甯祯下樓腳步極快。

  女傭卻說,靴子還沒怎麼幹。

  甯祯:“不滴水就行!

  曹媽拉住甯祯:“督軍不是說吃個飯再走?

  “臨時有事。

  “天大的事,也要吃飯。
廚房都知道他來了。
現在又走,會有流言蜚語,對您不利。
”曹媽說。

  甯祯陷入了兩難。

  繼續留飯,還不知那位祖宗繼續發什麼邪火。

  他正月去甯家赴宴,态度極好。
一轉臉,又開始擠兌她家。

  但也正如曹媽所言,老宅人人都仰督軍鼻息,老夫人那邊更是“看人下菜碟”,他說了吃飯又要走,傳出去對甯祯的聲望有損。

  “……就說靴子還沒幹。
”曹媽道,“夫人,這個時候别任性,甯可多賠笑臉。

  甯祯:“您說得對。

  做事的人,不能怕挨罵。

  她複又上樓。

  她下樓的這十幾分鐘,盛長裕和程柏升應該也交談了一番,盛長裕臉色好轉幾分。

  “柏升,你們開會很急嗎?
曹媽說晚飯備好了,要不随便填補一口?
”甯祯道。

  程柏升:“長裕,你覺得呢?
免得回去再讓廚房開火。

  “吃點。
”盛長裕道。

  甯祯便又下樓,吩咐擺飯。

  晚飯不算豐富,六菜一湯,葷素相宜。

  程柏升試圖和甯祯說說話。

  甯祯也是很努力回應他的話題,卻又擔心說錯。

  饒是如此,晚飯快要結束時,盛長裕對甯祯說:“……你上次給我的圖紙,我看了。

  甯祯放下筷子端坐:“您覺得如何?

  “重畫一份。
”他道。

  甯祯:“……”

  隻差說“一團狗屎”了。

  甯祯一向對自己的功課引以為傲,聞言面頰不由發燙。
她想要裝作很自然,偏偏臉不由控制發紅。

  像是當衆被教授責罵。

  “督軍,您覺得有哪些不妥?
”她穩住心神問。

  盛長裕:“我不是專業的。
你要是不願意重畫,我請旁人畫。

  甯祯用力攥了攥手指。

  她的内心告訴自己:快點求饒,答應他重新畫,畫十份、一百份給他挑。
她又沒經驗,憑什麼一次通過?
被挑剔是很正常的。

  可她的自尊心,一瞬間沖到了她舌尖,死死壓住了她的喉嚨。

  那是她的功課啊。

  可以罵她,别罵她的功課,它明明很優秀的。

  甯祯愣是沒回答。

  她的沉默,讓盛長裕的臉色陰沉了下去。

  程柏升再次道:“長裕,甯祯畫得挺好的。

  “督軍府你住還是我住?
”盛長裕冷冷問。

  程柏升:“……”

  “回去。
”盛長裕站起身。

  女傭把靴子送過來,盛長裕任由女傭服侍換了鞋,闊步出去。

  外面天黑了,雨還沒停,他就這麼冒雨離開了摘玉居。

  程柏升急忙去追,靴子才換了一隻,另一隻拎手裡。

  甯祯坐在餐桌前,不輕不重捶了下頭。

  曹媽在旁邊伺候吃飯,聽到了所有的對話。

  她很懊惱:“都怪我,夫人。
我不該勸您留督軍吃飯的。

  “有個喜怒無常的上峰,已經夠艱難的,咱們就别自責。
”甯祯站起身。

  腿有點沉,“收拾收拾吧,我去睡覺了。

  她上樓泡了個熱水澡,曹媽又端了燕窩給她做宵夜。

  兩人簡單聊了幾句,甯祯還是覺得自己今日并未犯錯,進退有度。

  她下車時給他開車門了;她還給他換了幹爽的鞋子和襪;她也留他吃飯了。

  明面上的敬意,她都拿出來了。

  “不是我的責任。
”甯祯對自己說,“哪怕是圖紙,我也沒拒絕替他改。

  ——我隻是沒立馬答應去改。

  做人有點格調,說不定更受器重。

  “盛長裕要是因此遷怒我父兄,我立馬去給他跪下,痛哭流涕向他磕頭道歉。

  格調可以有;情況危急時,也可以沒有。

  甯祯泡了個舒服的熱水澡,又吃了燕窩,還把自己勸好了,睡了個舒服的好覺。

  翌日早起時,甯祯還在想盛長裕。

  她已經沒什麼情緒了,是單純覺得,她和盛長裕之間毫無緣分。

  每次他們倆關系稍微好轉,就會有點什麼事,急轉直下。

  父親上次跟甯祯說:“……大不了我從他眼前消失。

  甯祯一直沒想過這條路,因為父親的功業建立至今不容易,放棄實在太可惜。

  可想想,華夏如今戰亂不斷,國力羸弱,不是普通人能逆轉的。
如果報國無門,可以離開嗎?

  去南洋、去港城,都是很不錯的選擇。

  “我娘家搬遷,我還做什麼督軍夫人?

  自然是跟着一起走,徹底從盛長裕眼前消失。

  看不見甯家的人,他應該會高興點。

  這個念頭在甯祯的腦海裡,久久不散。

  督軍不好伺候、婆母更不好伺候,甯祯越發覺得當差艱難,她也想“請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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