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269章 甯祯愛盛長裕
盛長裕用力抱緊了甯祯。
他低聲喊她:“你答應過我,與我同心。
”
“是,我沒忘。
”
“那就别怕。
這世上沒有咱們夫妻倆無法應對之事。
”盛長裕道。
又說,“你受過的任何委屈,我都替你找回來。
”
甯祯把頭埋在他懷裡。
他的氣息,在寒冬如此溫暖灼燙,可以驅散她身上所有的冷。
留學那一段愛情,不能回想。
她不做細細回想時,它美好而純粹。
不太熱烈,可短暫。
短短時間,沒有來得及生出怨氣,就結束了。
似半幅畫作,無限遐思。
然而真是用心去瞧,筆鋒拙劣、用意不明。
故意嘲弄她的,她卻視若珍寶。
甯祯何止委屈?
她簡直憤怒。
她用力抱緊盛長裕,心底翻騰的情緒,慢慢平複。
“……甯祯,西濱下雪了。
”盛長裕突然說。
“西濱?
”
“西濱屬于了蘇城軍政府,可我從來沒去視察過。
哪怕與嶽父和解,它也是我心中禁地。
你可願意随我去趟西濱?
賞雪、賞梅。
”他輕聲問,手一直摟着她,半刻也沒松開。
甯祯能感受到他的擔憂:“好,我們去西濱。
”
盛長裕輕輕吻了吻她。
距離軍政府封印,還有十幾日,盛長裕把所有事都交代下去,他七日不理事。
他的去向,對大部分人保密。
程柏升知道是甯祯的事,盛長裕帶着她出去散散心,這次沒反對。
“你好好安撫她。
”程柏升說,“聞家太子爺不管是誰,咱們都能對付。
”
盛長裕颔首,沒多說什麼。
準備好了車隊,盛長裕和甯祯很低調出發。
路不好走,颠簸得厲害,不過甯祯慣常騎馬,她并不怕。
車廂裡太冷,盛長裕恨不能把她裹成球。
“以前沒有汽車,冬日出門騎馬,多遭罪。
”甯祯說。
盛長裕:“日子總是一天天好的。
”
甯祯也如此期盼。
車隊在官道走了十幾個鐘,終于到了西濱縣城。
天已經完全黑了。
有人在城門等候,恭敬迎了盛長裕和甯祯進去。
他們住一處很寬敞的院落,收拾得很幹淨,被褥窗簾都簇新。
“這次來,隻是帶夫人賞雪。
不視察軍務,不要聲張。
”盛長裕對為首的軍官說。
軍官應是。
私下裡,甯祯問他:“既然來了,怎麼不順帶視察一遍?
”
“他們知道我要來,自然把什麼都收拾好了,看不出問題。
況且衛隊帶得不夠。
”盛長裕道。
甯祯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兩人歇了一夜。
運氣不錯,他們剛來的時候一路上刮風,這天夜裡就下起了雪。
雪下得很大,庭院深及腳踝,甯祯心情輕盈。
“……蘇城很少下這麼大的雪。
”甯祯說。
盛長裕:“不下雪是好事。
大雪後,會凍死人和牲畜。
”
的确如此。
甯祯輕輕攬住他的腰。
兩個人膩歪了片刻。
雪還在下,門口的官道已經掃出了一條路,街道也在不停清掃。
車子出發。
“城郊有個溫泉山莊。
”盛長裕對甯祯說,“在山上,種了大片的梅樹。
已經開了花。
”
甯祯眼睛亮了亮。
路不好走,兩個小時才到;上山又是一段艱苦的路,甯祯和盛長裕一起走得很慢。
她的靴子底很穩,盛長裕亦然,兩個人還是小心翼翼。
趕到山莊的時候,雪已經很小了。
溫泉池裡水霧氤氲。
庭院遠眺,大片的山林都白皚皚,什麼也看不清。
隻院中兩株紅梅,幽香馥郁。
傭人已經摘了幾支,插在高大的梅瓶裡,室内也一片馨香。
“真好。
”甯祯輕聲感歎。
盛長裕也覺得好。
從蘇城出發,奔波了快一日,車子颠簸得身上疼,甯祯沒有一句抱怨;上山的路走得渾身冒汗,她也沒說什麼。
她和盛長裕一樣,滿心的激情,什麼苦都不放在眼裡。
盛長裕便知道,他得到了她的心!
他很興奮,卻拼命壓制着,隻一雙眸亮晶晶,璀璨至極。
“你冷不冷?
”他問。
甯祯:“我出了一身汗,哪裡會冷?
”
爬山是很消耗體力的。
盛長裕的鬓角也見了汗意。
兩人先去洗澡,傭人們全部退出去。
“洗了澡去泡溫泉嗎?
”甯祯問。
“好。
”
然而洗澡時間太長,等甯祯想起去泡溫泉的時候,已經手腳無力。
她依靠着盛長裕,良久都失神,不知今夕何年。
待收拾好了,已經是兩個小時後,甯祯和盛長裕都餓了,饑腸辘辘。
午飯很豐盛。
“每樣東西都好吃。
可能是我真餓了。
”甯祯笑道。
盛長裕:“給我做的飯菜,能不好吃嗎?
”
甯祯笑起來。
兩個人一邊吃飯,一邊閑話。
聊了很多。
隻是沒聊聞梁予。
午飯後,甯祯要休息,她很快睡着了。
盛長裕沒睡,一直在看她,看不夠似的。
她睡醒後,雪已經很小了,兩個人又冒雪去看了梅園。
甯祯穿了那件大紅色鬥篷,白雪落在上面,越發醒目。
梅園處處晶瑩,甯祯站在其中,一襲紅衣,人比花嬌。
盛長裕喊她:“甯祯?
”
甯祯回頭。
盛長裕一直知曉她美,卻是頭一回感受到了心靈的震撼。
那天的雪和紅梅,都淪落成了她的陪襯。
晚上回去泡溫泉。
甯祯隻感覺自己比泉水更熱,盛長裕一直撩她。
她難以自持。
她與盛長裕同房這幾個月,甯祯逐漸找到了這件事的樂趣。
可她也從未像此刻銷魂。
可能是溫熱的水,與任何地方的感覺都不一樣。
她忘情去吻盛長裕。
在這個瞬間,甯祯想到了一生一世。
她要和這個男人一起終老。
她知道前路并不平坦,她可能還會吃苦。
隻要他不負她,其他困難甯祯都可以承受。
她在他身邊,有這樣強烈的期待、激蕩的心跳,一切都像是要把她燃燒殆盡。
更妙的是,不需要明說與求證,她也知曉他的感受。
他們有默契。
她愛上了盛長裕。
從何時開始的?
也許很久之前,也許是今晚,她不知道。
這兩年過得太快,經曆了太多事,她已經無法從紛亂繁雜中抽絲剝繭,尋找痕迹。
隻是一切的感情,都在這個夜晚,變得明朗了。
“長裕。
”
“嗯。
”
“長裕,我覺得這場雪很漂亮。
”
“我也覺得。
”
甯祯便笑了起來,依偎在他懷裡,睡了一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