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夫人離婚後,軍閥大佬一夜白頭

第一卷:默認 第123章 你是奸細嗎,甯祯?

  甯祯穿了件桃紅色繡百蝶穿花的旗袍。

  不管是盛長裕還是程柏升,都看得微微一愣。

  她生得好容貌,膚白勝雪,平日裡衣着從不誇耀,哪怕穿蓬松的洋裙,也是乳白色。

  很少見她穿豔色衣裳。

  程柏升暗暗想笑。

  ——很好,進程推動極快,這兩個人都知道使勁了。

  他可以放心。

  “甯祯,今日來得挺早。
”程柏升打了個招呼。

  甯祯:“找督軍說點事。

  “你們聊。
沒什麼公務,我先回去了。
”程柏升說。

  甯祯:“開車慢些。

  程柏升上了汽車,很是欣慰。

  盛長裕在一旁沒說話,直到程柏升的汽車駛離督軍府,他才開口:“衣裳不錯。

  甯祯不由笑容滿面。

  上峰留意到她換衣裳了,目的達到。

  曹媽說得對,甯祯到底年輕,穿紅着綠并不會庸俗,說不定投了督軍的脾氣。

  男人并沒什麼審美,顔色濃些反而能給他留下深刻印象。
比如說他愛妾繁繁,就很愛穿大紅繡金線的衣裳,可見這是督軍的偏好。

  甯祯今日穿桃紅,下次穿碧綠,再下次穿粉藍,每次都不一樣。

  “……我有很多的新衣裳,都穿不及。
多謝督軍送我一個衣櫃,以前收庫房的衣裳,我本也打算拿出來挂起。
正好有地方了。
”甯祯笑道。

  盛長裕原本擡腳往裡走,聞言腳步微微一頓。

  他回眸,看了眼甯祯。

  這一眼格外意味深長,把甯祯看懵了。

  什麼意思?

  “你有事?
”盛長裕問。

  他這句話問得簡短,語氣卻還好,畢竟剛誇了她的衣裳,心情還可以。

  “一點小事。
”甯祯道。

  兩人在外書房坐下,副官端茶,盛長裕想起她那句關于衣櫃的話,眉頭輕輕一蹙。

  他看向甯祯,發現她正在認真觀察他表情。

  與他眼神一撞,她立馬有了個谄媚的笑容。

  不油膩、不讨嫌,哪怕别有目的的笑,也好看。

  盛長裕有時候想,美人計自古好用,大概是男人在真正的美色面前,理智會自動退讓。

  哪怕明知她别有用心,也會忍不住替她辯解。

  這些年,總有人對他耍美人計,他每每都覺得好笑。
隻因美人不對他胃口,不是他多有能耐。

  “你今天來,想說什麼?
”盛長裕主動問。

  “督軍,我跟姆媽說了,想出去玩七日。
姆媽答應了,還給了我一根大黃魚。
”甯祯道。

  盛長裕:原來是這點小事,搞得他一陣煩悶。

  “你很會做事,她獎勵你應該的。
”盛長裕道。

  又問,“去哪裡?

  好像不對,去哪裡要七日?

  眼瞧着就要四月初了。

  “去港城。
”甯祯道。

  “什麼時候去?
”盛長裕又問。

  他這句話,問得時候舌尖莫名一沉,聲音也悶了幾分。

  “四月初三早上出發,初十回來。
”甯祯說。

  盛長裕:“……”

  後面,甯祯還跟他解釋,說了不少的話。

  好像是什麼郵輪、多少人,為什麼而去。

  盛長裕一句也沒聽進去。

  一股子怒氣,從心底升騰,鼓塞着他的五髒六腑,連呼吸都帶着幾分灼燙的怒焰。

  心口似被什麼狠狠紮了下。

  他靜靜仰靠進沙發裡,看着甯祯,眸色森然。

  “督軍?
”甯祯很快發現了他神色不對,聲音放緩,“我說得有什麼不對嗎?

  “我不同意呢?
”他問。

  甯祯臉上不見詫異,依舊笑着:“督軍,上次咱們去買衣櫃,您不是說答應我一個條件嗎?
您說什麼條件都可以啊。

  氣定神閑,原來是胸有成竹。

  “這不是條件,這是忌諱。
港城離開了我的管轄範圍。
”他冷冷道,“你想做什麼,甯祯?

  聲音冷肅,似審視,也似審問。

  甯祯:“隻是出遊……”

  “如果旁人告密,說你離開轄區是傳遞消息,你叫我怎麼信任你?
”他問。

  甯祯心底一片冰涼。

  她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

  來之前,想好了說辭,還打算帶禮物給他的。

  而且去港城走一趟,自家兄長護航,根本沒有什麼忌諱可犯,怎麼到了盛長裕這裡,是這樣的拒絕?

  甯祯沒做如此設防,心沉入谷底。

  “督軍,我的家人都在蘇城,我父親乃您手下的将領,咱們一榮俱榮。
哪怕我再糊塗,也不可能做奸細,出賣您。
”甯祯道,“再說了,我是您的夫人,怎麼會有人傳我洩密?

  “這個時候,你想起了自己是督軍夫人?
”盛長裕冷冷問。

  甯祯呆了一呆。

  因為沒設想過他如此诘問,甯祯似被打了一個悶棍。

  她的失落,怎麼也救不回來,而她最不擅長做戲。
此刻她的心情,都寫在臉上。

  意外、不甘,以及無法遏制的憤怒。

  她靜靜坐着。

  盛長裕沒有擡腳就走,而是繼續坐在那裡。

  他端詳甯祯,突然有了種兒時的痛感:期待在他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陡然落地。

  他像是無法相信,原來他遞出去的台階,她不打算下,反而要抽他一耳光。

  就好像他幼時無法相信,他親生的母親并不愛他。

  憤怒是本能的,他想要叫自己離開這裡,别發火,别不可收拾,卻做不到。

  他想把一切都毀掉。

  連同這個書房,和她,一起毀滅殆盡。

  “你想去港城做什麼,甯祯?
”盛長裕繼續往深處紮刀,“你最近從我這裡得到了什麼,迫不及待要去港城?

  甯祯擡眸,震驚又憤怒看向他。

  “我沒有!
督軍,我對您是絕對忠誠的。
”她唇色發白。

  桃紅色的衣衫,越發襯托得她面頰發青。

  盛長裕很想勸自己見好就收,不能這樣逼迫她,理智卻被怒火燒得一幹二淨:“你的忠誠,用嘴巴随便說說嗎?
還是像你父親一樣,随時打算背叛我?

  甯祯的胸腔起伏極大:“督軍,我與我父親,都不會背叛您。
對不起,我不去港城了,我不會離開老宅半步。
我經得起調查,您可以查我,我甚至可以去監牢接受盤查。

  “督軍夫人進監牢?
怎麼,我的體面放地上踩?

  “我聽您的吩咐。
如果有密報說我做奸細,我配合任何調查。
對不起督軍,我如果知道實情,不會在這個節骨眼答應出遊。
”甯祯說。

  盛長裕用盡了最後一絲理智:“你先回去。

  甯祯道是。

  她不知自己怎麼從書房離開的,怎麼坐上了汽車。

  她死死咬住後槽牙,口中隐約泛出了血的腥甜。

  一年了。

  她這一年伏低做小、忍氣吞聲,沒有換來進一步的和解,反而得了個“奸細”的帽子。

  盛長裕這種人,真該死,他該被子彈打成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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