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259章 甜如蜜的愛情
江家的事,甯祯沒跟祖母之外的任何人提。
人性很複雜,沒到利益相關的時候,保持适當的距離,對甯祯和京春安都好。
盛家這段日子很安靜。
老夫人被戴雲兮和江太太氣得心梗,脾氣一直很差,家裡所有人噤若寒蟬。
甯祯做主,謝絕了外客。
除了姑奶奶盛長榮,其他人來訪,一律拒絕。
盛長寬也垂頭喪氣。
他一連好幾日不見了蹤迹,老夫人後知後覺發現了,吓得不輕,叫人去找,又把甯祯喊了去。
甯祯:“阿寬去了他乳娘家,在那邊住了幾日。
他跟我說了。
”
老夫人眉頭深深擰起,非常不快:“叫他回來!
要不是馮氏撺掇,他也不會娶戴氏。
馮氏這一家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應該趕走!
”
她看向甯祯,等甯祯接茬。
“姆媽,阿寬說,都是他的錯,他被雲兮吸引,私自和她結婚。
他既不怪乳娘沒把關,也沒怪當初我們接了雲兮進府。
他很懂得反省,這是一件好事。
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痛苦至極。
他都沒有牽三扯四,咱們何必自領錯誤?
”甯祯淡淡說。
她不幫忙,還要刺老夫人一下。
“……你要是不勸,我根本不會讓戴氏進門!
”
這話,她當着盛長裕說過,如今又親口指責甯祯。
甯祯:“這個家又不是我做主。
”
管事媽媽急忙勸。
和甯祯吵架,老夫人一點好處也沒有。
盛長裕去了趟駐地,冬月中旬才回來。
剛到督軍府,他給甯祯打了個電話,可甯祯不在家。
冬月難得天氣晴朗,甯祯和金暖出門去逛街了。
金暖預計臘月生,她要在生産之前先玩一玩,玩盡興了。
“這種小衣裳,家裡準備了!
”
逛街時,金暖時刻壓住甯祯的手,不讓她買。
甯祯什麼都想要添,壓根兒停不下來。
小嬰兒戴的金鎖,甯祯送了金暖七個,因為她每次瞧見了不同的,都覺得很好看,比上一個更漂亮,必須買回去。
小衣裳、鞋襪與小被子,更是不用提,甯祯不知買了多少。
當甯祯再次伸手要買小衣裳時,金暖惱了:“我準備了一個大箱籠裝小孩子的東西,已經塞滿了!
”
又打甯祯的手,“不準買。
你要是再買,那個大箱籠我不動了,等你懷孕了直接擡去督軍府。
”
甯祯:“……”
她們倆說說笑笑,又去吃了頓美食。
甯祯在街上瞧見了蛋糕,有葡萄幹的,想着盛長裕愛吃,而最近太忙沒空給他買,他又不在城裡。
一時有點失落。
她買了兩塊,帶回去自己吃。
瞧見坐在客廳的盛長裕時,甯祯那一刻心情,似陰霾多時的天空,終于烏雲散盡,驕陽普撒、
她幾步上前,擁抱了他。
“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微微用力。
盛長裕微愣之後,更用力回抱了她:“上午。
”
不等她再說什麼,他打橫抱起了她。
甯祯手裡還拎着小蛋糕的盒子:“蛋糕……”
盛長裕:“拿穩了!
”
甯祯:“……”
卧房的窗簾緊閉,室内潮水般的聲浪一直不歇,甯祯良久才回神。
她如上了雲端,輕飄飄,不知今夕何年。
她吻着盛長裕,隻想貪戀他唇齒間的溫暖,什麼都不顧。
房間是小小天地,屬于她。
他在這個房間裡,隻是她丈夫,不再是手握重兵的督軍。
“今天興緻這麼好?
”盛長裕的聲音裡,帶着幾分笑意與舒暢。
甯祯:“心情好。
”
又補充,“跟我二嫂出去玩了。
”
盛長裕笑了下,勾起她的下颌,與她親吻。
他想要抱起她去洗澡,甯祯沒動,懶懶勾着他脖子,不願意打破此刻的靜谧。
這靜谧中的溫馨,她無法描述,可她的心,清清楚楚感受到了。
感覺稍縱即逝,甯祯不想破壞它。
盛長裕果然沒動,隻是輕輕撫摸着她後背,愛憐不已。
“事情忙得如何?
”良久,她才問。
盛長裕:“不出意外,年前不需要外出。
”
又道,“争取年前搬家。
”
甯祯點點頭:“好。
”
到了該和老夫人談一談的時候了。
甯祯之前擔心盛長寬使壞。
這段日子的遭遇,甯祯對他生出三分同情,她願意幫襯盛長寬一起争取該有的家産。
大帥留下來的東西,老夫人占一份,兩個兒子各有一份;盛長殷也有一份豐厚陪嫁。
不如各自分了,往後獨自生活。
“我差不多知曉了老宅的賬目。
如果能拿到賬本,我可以三天内對完。
”甯祯說。
盛長裕:“好,臘月辦完此事,咱們搬家。
今年,咱們好好過個年。
”
又笑了下,似自嘲,“活了二十六年,第一次對過年有了點期待。
”
甯祯吻了下他。
盛長裕:“别擔心,我好得很。
我也想透了。
阿殷說得對,隻我是個糊塗蟲。
”
甯祯不再說什麼。
她起身要去洗澡,盛長裕從身後攔腰抱起了她:“一起。
”
甯祯:“……”
夫妻倆洗了澡,在卧房的小沙發裡坐下,室内的暖流很足,溫暖又幹燥,舒适至極。
盛長裕坐下吃小蛋糕。
他吃一口,喂甯祯一口。
甯祯就着他的手吃了。
她一向不太喜歡小蛋糕,感覺太過于甜膩。
今日卻又有不同味覺,十分香甜卻不膩。
她甚至主動靠上他肩膀,等着投喂。
盛長裕轉臉看她,那雙明亮眸子裡,全是溫柔缱绻,都不太像他了。
“甯祯。
”
“嗯?
”
“今年好像過得很快。
發生了很多事,每一件事都很煩人,可日子過得很快。
”他說。
因為她在他身邊。
他得到了快樂。
快樂的時候,哪怕糟心事一件接一件,他心裡還是愉悅的,日子輕飄飄過去了。
“是,有時候一眨眼,十年八載就成了往事。
”甯祯說。
又笑道,“咱們倆才幾歲啊,就十年八載了。
”
盛長裕:“等三十年後,咱們的兒子女兒都大了,我們倆提到今日的談話,還是會覺得像昨天。
”
甯祯輕輕将頭靠着他。
她沒答話。
三十年後呢,那時候光陰又是怎樣的?
日子真的如人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