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0章 豔驚四座
徐昭的眼睛微微一轉,便開口道:“今日在這有不少女眷,飲酒鬥詩就不必了,不如我們玩擊鼓傳花。
”
徐昭停了下來,随手攀折下一枝楓枝:“便以這楓枝為信,鼓聲一停,這楓枝在誰的手中,誰便要表演自己的拿手絕技,若是有誰……拿不出什麼拿手絕技,自罰三杯也可!
”
徐昭這個主意到是新鮮,一時間就得到了學子們的支持。
徐昭把目光落在了蕭甯遠的身上:“蕭伯爺覺得如何?
”
蕭甯遠本來是不想參與這種幼稚的遊戲,可今日……既是來此賞樂,便也不好擾了大家的興緻,于是微微點頭:“可。
”
徐昭笑道:“那咱可說好了,今日在場的,不管身份尊卑,男女之别,一旦加入了,到時候就不能耍賴啊!
”
衆人紛紛點頭。
薛婉和葉靈秀雖然沒點頭,但兩個人已經端坐了起來,俨然沒有反對的意思,反而很是期待。
也是,這兩個人都是大家閨秀。
琴棋書畫,自然是樣樣精通,自然不怕這個遊戲。
徐昭眼睛微微一轉,便主動走過來,把那楓葉交給了蕭甯遠,開口道:“這個局,就請蕭伯爺開吧,至于這個鼓……”
徐昭随意點了個學子:“你來。
”
徐昭不知道從何處弄了個鼓過來,便叫那學子背對着大家敲響。
一下又一下……那紅楓在幾個席間傳來傳去。
說來也巧。
沈寒時領着薛琅回來的時候,剛好有一個人把紅楓遞給沈寒時,沈寒時猝不及防……鼓聲便停了。
徐昭瞧見這一幕更興奮了:“沈先生高才,便請沈先生表演自己的絕技吧。
”
沈寒時看了看手中的紅楓,忍不住地皺了皺眉。
徐昭繼續起哄:“先生是狀元,必定是琴棋書畫,吟詩作對,樣樣精通,千萬不要推脫我等呀!
”
徐昭穿得和一隻花孔雀一樣,嗓門又大,着實是起到了活躍氛圍的作用。
沈寒時倒也沒拒絕。
他人雖然清冷,可以後也是要出仕為官的,官場的逢迎他并非不會。
他當下就點頭:“那沈某,便送大家一曲無憂渡吧。
”
說着沈寒時竟然從自己随身帶着的一個長條布囊裡面,拿出了一隻橫笛。
衆人頓時期待了起來。
徐昭本以為沈寒時要吟詩呢,沒想到沈寒時竟然要奏笛,他眨了眨眼睛說道:“這隻有笛音倒也不熱鬧,不如這樣,可否有人自告奮勇,為沈先生伴奏?
”
便是此時,葉靈秀笑道:“蕭婉妹妹,你的琴音也是一絕,今日,不如你同沈公子合奏如何?
”
蕭婉聽了這話,臉色微微一紅,當下就道:“這……不妥吧?
”
徐昭又開始起哄:“這有何不妥!
”
“隻是這有曲無舞,好像還差了點氣候……”
徐昭把目光落在了玉姣的身上,繼續道:“玉小娘殊色天香,不如就請玉小娘舞上一曲吧。
”
玉姣:“……”
她怎麼也沒想到,徐昭這厮竟然這麼大膽,竟然敢當着所有人的面,喊自己出來跳舞!
玉姣便道:“玉姣隻是一個妾室,這樣的場合怕是有失禮數。
”
徐昭笑道:“早便說好了,今日共同飲樂,不分尊卑,玉小娘難道不想給徐某面子?
”
玉姣當然不想得罪徐昭。
得罪徐昭這種大嘴巴,可沒什麼好處,她也不想以後徐昭對自己的事情捕風捉影,大加渲染然後随意傳播。
偏偏此人還是個國公府世子。
尋常人拿他又沒辦法。
于是玉姣就看了看蕭甯遠。
蕭甯遠微微颔首:“阿姣若是會跳舞的話,便去吧,若是……不善跳舞,也不必為難。
”
玉姣小聲道:“妾略會一些,今日便獻醜了。
”
蕭婉和沈寒時對視了一眼,接着蕭婉就先坐在了琴案上,開始撥動琴弦。
開始的琴音,美則美矣,但仿若少了一些什麼,可很快,沈寒時的笛音加入在了其中。
一時間,整個曲子,好像立體了起來。
也就是此時。
玉姣揚起手腕,緩緩地舞動了起來。
曲音婉轉。
玉姣的舞就婉轉。
曲音铮铮嘈嘈,玉姣便有力量地扭動腰身。
裙擺飛揚之間,玉姣墊着腳尖,飛快地旋轉,速度又快又美,仿若躍于林間的一隻漂亮白雀。
會舒緩地梳理羽毛。
也會在驟雨之中,迎風而上。
亦會在雲消雨散後,立在江頭枯木,靜看來時之路。
開始的時候大家隻覺得曲好聽,可是後來,大家都被玉姣的那一舞給吸引了。
讓玉姣跳舞的是徐昭。
徐昭當初有這個想法,并沒有什麼壞心思,而是徐昭覺得,像是玉姣這樣的美人,便是随便劃拉兩下,也是極其好看的。
可他也沒想到……玉姣這舞竟然跳得如此傳神好看!
這便是玉姣的略會一點?
沈寒時吹着笛,目光忍不住地落在了玉姣的身上。
這樣的一幕,落在蕭婉的眼中,便叫蕭婉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一曲罷。
玉姣轉着圈,卻沒有停下來,而是直直地往蕭甯遠的方向轉去,最終……踉跄了幾步,差點沒隔着席,摔在蕭甯遠的身上。
還是蕭甯遠反應快,伸出手來,用力一攔,從案幾的側面,将玉姣拉入自己的懷中。
玉姣跌坐在蕭甯遠懷裡的瞬間,蕭甯遠隻覺得,所有的矚目華彩都落于他懷中女子的身上。
玉姣便是讓蕭甯遠說道。
她薛玉姣,并非隻會唯唯諾諾,她也有可以大放異彩的一面!
這樣赢得滿堂喝彩的女子,最終卻毫無顧忌地,對他宣示着自己的愛慕。
她相信,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有所動容。
果不其然。
蕭甯遠看着玉姣的目光,已經火熱了起來。
隻是……除了這道火熱的目光,玉姣清楚地察覺到,一道清冷的目光亦然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玉姣把整個人都往蕭甯遠的懷中靠了靠。
那道目光已經消失不見,換成了另外一道,對她滿是憎惡的目光。
玉姣用餘光看去。
隻見葉靈秀,雖然在飲茶,可目光,依舊落在了她和蕭甯遠的身上。
玉姣隻當自己沒察覺到,而是擡起自己的小臉,看向蕭甯遠:“主君,妾剛才跳得怎麼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