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9章 人生如箭
玉姣忍不住地想起,自己之前特意為那位少陵先生,做的鞋子和衣服……頓時覺得尴尬得無地自容。
之前薛琅說過,自己在太學的先生是一位獨身的老學究。
她便以為,少陵先生是這位老學究。
于是特意向薛琅打聽了此人鞋子和衣服的碼數,特意做了衣服和鞋子,讓薛琅轉交,隻當是謝師禮。
誰能想到,少陵先生竟然就是沈寒時?
不過這樣也能解釋清楚了,為什麼薛琅在兩年前回薛府之前,薛府從未教養過一日,也不曾請過什麼高明的先生。
薛琅便能有如此才學,原來竟是他師從狀元郎。
薛琅有些心虛地看着玉姣,繼續道:“其實……最開始,我也不知道少陵先生便是未來姐夫。
”
薛琅抿了抿唇,當初是未來姐夫,如今……先生怕是永遠都沒辦法成為自己的姐夫了。
薛琅又道:“後來姐姐說要來拜訪少陵先生,我同少陵先生說起,少陵先生才知曉此事……可後來……我們就回了薛府,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
在薛琅看來,這種事情就算是和玉姣提起,也無非是讓玉姣平添煩惱罷了。
所以就沒提起。
玉姣看着眼前的薛琅,開口道:“此事以後無需再提起了。
”
玉姣從不是沉耽往事之人。
與她而言,人生如箭,開弓便沒有回頭路。
所以她不後悔,那日沒有去見少陵先生,也不後悔悔婚之事,這都是她的命。
她隻恨自己當年,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而以後……她總有一天,會把自己的命運,抓在自己的手中。
不叫旁人再決定,自己的任何一件事!
見玉姣神色平淡,并沒有過度傷心或者是遺憾之色,薛琅暗自松了一口氣。
他便知道,自家姐姐是通透之人!
其實玉姣今日問起這些,本也不後悔糾結,而且……有些事情,她應該清楚,不能一直糊塗着。
弄清楚了,她的心結也就放下了。
玉姣和薛琅兩個人,說完這話。
玉姣看着薛琅又關心地問道:“在太學的時候,那薛庚是不是經常為難你?
”
薛琅想了想便道:“那倒也沒有,先生在太學,對我還是頗為關照的。
”
玉姣見薛琅說着說着就低下頭來的樣子,便知道薛琅這話不真。
那李氏和薛庚,雖然沒辦法阻止薛琅入太學,可一定想着,便是薛琅入了太學,他們也有辦法,讓薛琅堅持不下去,主動辍學。
所以,薛庚欺負薛琅,那是必然的事情。
縱然沈寒時公正,可這學生的事情,哪裡可能一直和先生告狀?
更何況,沈寒時和他們姐弟的關系,又是那種關系,薛琅也未必,會事事都去求薛庚。
如此一來……
薛琅在太學,必然會受氣。
想到這些,玉姣就有些心疼,隻可惜以她的能力,無法在太學之中為薛琅提供什麼助益,她有些心疼地開口:“琅兒,你受苦了。
”
薛琅的眼神卻異常堅定:“姐姐,我不苦。
”
姐弟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
便轉頭往蕭甯遠和沈寒時的方向走去
此時沈寒時已經行拱手禮,嘴上說着:“告辭。
”了。
沈寒時的目光,在玉姣的臉上,淡淡掠過,不知道是不是玉姣的錯覺,她總覺得,沈寒時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停留了一瞬。
但很快。
玉姣便暗中告誡自己,切莫不可多想。
多想也無益。
沈寒時走到薛琅身邊,腳步微微一頓,倒是說了一句:“随我來。
”
薛琅連忙跟上。
此時周遭已經沒人了。
隻剩下玉姣和蕭甯遠兩個人。
蕭甯遠深邃的目光,就落在了玉姣的身上,他伸出手來,對着玉姣說道:“來。
”
玉姣把自己的纖纖玉手,放到了蕭甯遠的手上。
蕭甯遠溫聲道:“剛才可傷到?
”
玉姣連忙道:“主君如同天兵神降,來得及時!
阿姣自然沒受傷。
”
蕭甯遠點了點頭,便拉着玉姣往回走。
此時的蕭甯遠,倒是不放心玉姣一個人活動了。
玉姣見蕭甯遠拉着自己的手腕,有些抗拒:“主君……”
蕭甯遠察覺到玉姣手上的力道,便側頭問了一句:“怎麼?
有什麼不妥嗎?
”
玉姣小聲道:“主君這樣拉着我回去,姐妹們看到了,怕是要吃醋了。
”
蕭甯遠聽了這話,瞥了玉姣一眼便繼續道:“若是如此就要吃醋,那以後,她們怕是要泡在醋缸裡。
”
玉姣聽了這話,唇角微微一揚。
蕭甯遠這意思……是會更寵她?
她本以為自己會被薛玉容的事情連累,沒想到……這種擔心如今竟然成了多餘的。
不過提起薛玉容。
玉姣也不清楚,蕭甯遠究竟想怎麼處置薛玉容。
按說,以蕭甯遠對孟側夫人的寵愛,以薛玉容“犯下”的大錯,便是休妻也使得。
可不知道為何,蕭甯遠竟然把這件事摁下後,一直引而不發。
這讓玉姣,有些猜不透蕭甯遠的态度。
……
蕭甯遠已經拉着玉姣回到了衆人所在的地方。
蕭婉同葉靈秀,坐在一處席上,季小娘和文馨又坐在一處。
此時四個人的目光,都往蕭甯遠和玉姣的身上落來,尤其是……把目光落在了蕭甯遠拉着玉姣的手上。
季小娘妖妖娆娆的笑了。
文馨的眼神溫柔。
隻看這兩個人的神色,竟然看不出來一點對玉姣的嫉恨。
倒是那葉靈秀,表現的明顯了一些,眼神之中有着明顯的黯然。
還有那蕭婉,看着玉姣的眼神,比從前也多了幾分厭惡和不快。
玉姣倒是沒覺得奇怪,那葉靈秀和蕭婉是好朋友,葉靈秀讨厭自己,蕭婉厭惡自己也是正常的。
蕭甯遠卻渾然沒有察覺到,後宅的這些女們,眼神上的變化。
他拉着玉姣剛坐下。
徐昭便開口了:“今日大家有緣,難得一見,總是這樣坐着賞楓多沒意思啊!
應該玩起來熱鬧起來!
”
這周圍還坐着太學的學子。
便有人開口道:“徐世子所言甚是,隻是應該怎樣熱鬧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