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4章 不是她
春枝意外地看向玉姣:“啊?
不……不是夫人?
”
玉姣一邊走,一邊輕輕地點頭:“不是薛玉容。
”
春枝有些困惑:“可不是夫人的話,怎麼在她的院子裡面搜到了麝香?
”
“至少……那香囊不是薛玉容放的。
”玉姣繼續道。
薛玉容有讓孟側夫人小産的想法,很正常。
畢竟以薛玉容的性子,怎麼可能一直容忍孟側夫人?
所以要說薛玉容準備了麝香,司機動手一點也不讓人意外。
剛才藏冬找到麝香的時候,看薛玉容那慌張的神色,便知道,薛玉容是知道那盒麝香存在的。
可要說那香囊,是薛玉容放的,玉姣覺得不是這樣的。
玉姣已經繼續說了下去:“還記得,我讓你埋起來的那個害人的香囊嗎?
”
春枝連連點頭:“記得,和剛才在葳蕤院發現的别無二緻。
”
玉姣的目光微微冷了下來:“是啊,可見這兩個香囊是出于一人之手,用的手法也是一緻的,都是縫入貼身之物當中。
”
“薛玉容把我從侯府,帶到這伯爵府之中,可不是為了讓我來承寵給她添堵的……薛玉容想讓我有孕誕下子嗣,她又怎麼可能,在我的被子裡面放讓人不孕的東西?
”玉姣說到這,隻覺得脊背發涼。
這件事若是薛玉容做的也就罷了。
也算是意料之内,情理之中。
隻有薛玉容一個狠辣的人,這和薛玉容往常表現出來的,也沒什麼區别。
總之,她隻會覺得薛玉容蠢,并不會覺得多意外。
可這件事,若不是薛玉容做的……
那才叫讓人遍體生寒!
究竟是何人,在幕後用了這等手段?
一邊讓新入府就承歡的自己,絕了子嗣,一邊又想讓孟側夫人小産,最後呢……還把這口黑鍋,扣在了薛玉容的身上!
玉姣覺得,操控這一切的幕後之人,才是真正可怕之人。
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薛玉容對她很壞,但這種明目張膽的壞,反而叫她好防範。
怕就怕……她如今連害自己的人是誰都不知道!
如今薛玉容出了事兒,她也免不了要吃瓜落。
被玉姣這麼一說,春枝也想清楚其中關鍵了,此時便道:“可不是夫人做的,誰還能做這件事?
”
玉姣的心中也有這個疑問。
她仔細把府中的人員都盤算了一下。
府上各家主子身邊跟着的通房丫鬟,應該沒這本事。
府上那位稱病的良妾,已經好久不出來活動了,據說身邊連個可用的人都沒有,更是不可能出來作妖。
白側夫人如今人不在府上,這火似乎燒不到白側夫人的身上。
而且白側夫人看着人淡如菊,似乎不屑于争寵,對人也和氣……應該也不會這樣做。
除此之外。
便是錦葵、文馨、她、還有季小娘。
這件事自然不是她做的。
那剩下,便有三個人選了。
錦葵、文馨、季小娘。
到底是誰?
玉姣一邊思索着這個問題,就一邊往回走。
等着到了攬月院之時,她也沒想出來個所以然來。
至于她如今要怎麼做?
玉姣更是沒想好。
薛玉容對她不好,薛玉容落難,她應該是高興的,可薛玉容落難了,對她也不是什麼好事兒,這府上換孟側夫人當家做主,就不隻是磋磨她那麼簡單了。
她要撈薛玉容一次嗎?
若是把自己埋着的香囊拿出來,蕭甯遠會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想,覺得薛玉容是無辜的嗎?
且不說薛玉容脫罪後,會不會感恩她。
就說……蕭甯遠會怎麼看這件事,都讓玉姣的心中直打鼓。
别到時候,為了撈薛玉容,将自己折進去。
這樣想着。
玉姣便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緩解一下緊繃着的頭皮,讓自己舒緩些許。
她的腦海之中,猛然間浮現出蕭甯遠的那句話。
她何等身份?
也配參與這樣的事情?
玉姣的心情,好似豁然開朗了起來,是啊,她如今既然隻是一個小小良妾,便當好本分的良妾。
至于其他的事情……
她就不信,薛玉容就甘心背黑鍋!
一切就等着,這件事有個定論的時候,再想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玉姣這樣想着,便回房換上寝衣,準備入睡。
玉姣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不知道幾時,忽然間就察覺到,自己被子的一角被人掀開,接着一股寒氣竄了進來。
接着,便是一個人躺在了她的身邊。
玉姣朦胧醒來,吓了個激靈,差點尖叫出聲。
緊接着,借着透過窗棂,落入屋中的月華,玉姣便看清楚了,來的人是蕭甯遠。
玉姣有些意外。
她沒想到今天出了這麼多糟心的事情,蕭甯遠竟然會來自己這攬月院睡覺。
不過蕭甯遠既然來了。
她便得做好一個妾室的本分。
思及至此。
玉姣便軟着身子,往蕭甯遠的身上靠去,她的手往蕭甯遠的胸膛上摸去,這才發現,蕭甯遠是合衣躺過來的。
已入深秋。
蕭甯遠好像在夜晚的寒氣裡面浸過,玉姣溫軟的身體,觸及到這冰冷衣服的瞬間,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
但她還是艱難的,繼續着自己的動作。
忽然間,玉姣的手被一隻粗粝的大手抓住。
蕭甯遠的聲音之中,滿是疲憊:“姣姣,别鬧,我想休息一下。
”
玉姣頓住手上的動作,整個人靠在蕭甯遠的肩膀上,聲音溫軟地說道:“主君若是累了,就好好休息,妾絕對不吵主君。
”
蕭甯遠一伸手,将玉姣扯到自己的懷中。
感受到懷中的溫軟的人兒,蕭甯遠覺得……自己仿若抱着一隻乖巧惹人憐愛的兔子一般。
叫他覺得,有一種莫名的安心。
心中的躁意,都少了幾分。
蕭甯遠不要玉姣服侍,玉姣便直接睡了過去,蕭甯遠感受到懷中之人的呼吸漸漸均勻了下來,有些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