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5章 可生氣了?
今日府上出了這麼多事情。
蕭甯遠的心中滿是躁意,本是睡不着的。
但不知道為何,他的腦海之中竟然浮現出玉姣的模樣來,如今來了攬月院,看着懷中玉姣那睡得香甜的樣子,蕭甯遠竟也睡了過去。
轉日起來。
蕭甯遠不但沒有頭疼的感覺,反而覺得精神清爽。
玉姣比蕭甯遠醒得更早。
此時她已經梳洗完畢。
瞧見蕭甯遠醒了,她就連忙過來,拿着藏冬剛剛送來的幹淨衣服,開口道:“主君,妾為你更衣。
”
蕭甯遠把外袍退下。
裡衣有些微微松垮了,玉姣瞧見蕭甯遠那帶着傷疤的胸膛,臉色微微泛紅,連忙伸手幫着蕭甯遠把衣服拉好,又服侍蕭甯遠穿上幹淨的外袍。
給蕭甯遠系腰帶的時候,難免的,一雙手就環在了蕭甯遠的腰上。
蕭甯遠感受到懷中的溫軟馨香,臉上的表情,都跟着舒心了不少。
蕭甯遠垂眸,看着玉姣問道:“昨日我當衆訓斥你,你可生氣了?
”
玉姣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維持着環着蕭甯遠窄腰的姿态,擡起頭來,螓首蛾眉之中,滿是無辜之色:“妾知道,主君不想妾卷入紛争,是為了妾好。
”
“妾心中感激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生主君的氣?
”玉姣繼續道。
蕭甯遠聞言,唇角微微一揚,任由玉姣乖順地伏在自己的懷中,這才道:“還算你有良心!
”
玉姣聽了這話微微一愣。
蕭甯遠竟然真的是這樣想的?
訓斥她,其實是為了她好?
她剛才那樣說,無非是想說點漂亮話,讨蕭甯遠歡心罷了,可若是蕭甯遠真是這樣想的……
想着想着,玉姣的眼底深處,便有了一絲複雜之色。
蕭甯遠已經繼續開口了:“你既明白我的苦心,那就應該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
玉姣溫聲道:“妾身份低微,府上的事情,妾無關幹涉,自然不會多惹是非。
”
蕭甯遠對玉姣的态度很是滿意。
至于玉姣,也暗自長松了一口氣。
如今蕭甯遠還肯來她的院子裡面,還願意和她說這麼多話,就說明蕭甯遠此時……并沒有把她和薛玉容劃到同一陣營裡面去。
至少,暫時她不用擔心,自己就這樣去給薛玉容當陪葬。
蕭甯遠離開後。
玉姣就吩咐了秋蘅:“去打聽一下,府上打算怎麼處置大夫人。
”
她無法也無力插手此事,但是也不能一點也不關注這件事,免得不知道什麼時候,火燒到她的身上。
秋蘅還沒出門呢。
就被琴瑟院的趙嬷嬷攔了回來。
玉姣看到趙嬷嬷的一瞬間,頓覺一個頭兩個大。
她看着趙嬷嬷問道:“嬷嬷怎麼來了?
”
趙嬷嬷瞥了玉姣一眼,接着便一本正經地開口:“玉小娘,跟老奴走一次吧,夫人要見你。
”
玉姣忍不住地開口:“可……”
“可什麼?
夫人隻是被禁足,主君又沒說,不許人去探望夫人。
”趙嬷嬷冷聲說道。
玉姣自是不想去。
蕭甯遠剛才還提點過她。
她現如今往薛玉容跟前湊,那不是自找麻煩嗎?
但今日趙嬷嬷在這,去不去,其實已經不是由她來選的。
無奈之下,玉姣就隻好跟着趙嬷嬷往琴瑟院去。
到了琴瑟院。
玉姣就看到了那隻着了一身素白寝衣,甚至沒有绾發的薛玉容,不過一夜,薛玉容整個人都憔悴了起來。
趙嬷嬷把玉姣領進屋子後就禀告道:“夫人,人我帶到了。
”
薛玉容把目光落在了玉姣的身上,冷聲說道:“可否為昨日的事情生氣?
”
玉姣心中暗道,薛玉容和蕭甯遠不愧是夫妻,兩個人的話都說得一樣。
玉姣當下就道:“奴婢不敢。
”
薛玉容冷嗤了一聲:“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你着想。
”
薛玉容盯着玉姣,冷聲說道:“你切莫覺得,我倒了,你在府上就能過上好日子!
我告訴你,若是我這個夫人的位置保不住,你也落不得什麼好!
可若是我能坐穩夫人的位置,你便是背了黑鍋也無妨,我早晚會幫你翻身。
”
玉姣當下就說道:“奴婢明白這個道理。
”
薛玉容對玉姣的态度很滿意,話鋒一轉,問:“聽聞今天晨起,主君是從你的院子裡面出來的。
”
玉姣沒想到,薛玉容竟然知道這件事,便有些意外地看了薛玉容一眼。
不過很快,玉姣就想明白了。
薛玉容雖然被禁足等待懲罰,但薛玉容在這伯爵府之中經營數年,怎麼可能沒培養自己的勢力?
就像是現在。
薛玉容這是告訴她,便是被禁足,這伯爵府的一舉一動,都在薛玉容眼中呢!
玉姣恭敬地說道:“主君是昨夜子時以後,才到攬月院的。
”
“主君還肯幸你,說明他并未真的和我生氣。
”薛玉容說着說着,語氣之中竟然有了一絲苦澀的歡喜。
薛玉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竟然需要通過蕭甯遠對玉姣的寵幸,來确定蕭甯遠到底還在乎不在乎自己。
玉姣稍微一想,便明白薛玉容為什麼會這樣說了。
大約是在薛玉容的眼中,她玉姣從來都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物件。
蕭甯遠肯用她的物件,可不就是說明,蕭甯遠尚未多厭惡她。
玉姣并未戳破薛玉容虛假的幻想,隻是安靜地站在一旁。
薛玉容看着玉姣問道:“主君可說了,接下來要怎麼辦?
”
玉姣搖搖頭。
薛玉容忍不住地罵了一句:“廢物東西!
孩子你生不出來,消息你也打聽不到,我要你何用?
”
玉姣垂首聽訓。
薛玉容見玉姣這副樣子,便知道玉姣是指望不上了,于是就拿出一封信,遞給了玉姣,開口吩咐:“罷了,你一會兒悄悄回一次侯府,将這封信,送給父親。
”
信上用火漆封了口。
封面上寫了:父親親啟,女兒玉容敬上的字迹。
玉姣知道,自己拒絕不了這件事。
且不說薛玉容,便是給父親知道,自己沒替薛玉容傳遞信件,她都過不了關。
甚至還會連累小娘和弟弟。